心里也清楚,在这平静的下面波澜涌起。
到第三天起来的时候确是一片喜色,大红的喜字贴在门上,红的的幔帐,倒有点点的华丽。对于眼前的事情我有些意外,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可是今天竟然要办喜事,这突然的转换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我看了一眼箴言,她倒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我提醒她,“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若是他们今天成亲也不会长久的。”
她回过头来看我,眼神意味不明,“那又怎么了?”
那又怎么了?“那意味着今天她就死了,即使成了亲意义还是一样,她还是得死,还不如好好的想想办法今天怎么活下去。”
她摇摇头,告诉我,“你错了,西府,有的时候人在临死的时候才能看得开,她等这一刻等了那么久,这是她自己选的,她其实可以过得更好,你怎么就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这么选?因为她认为这样值得,她在最后还是会选跟他在一起,其实反过来想,你若是她,在最后还是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什么就不会顾及了。”
“可是固靖并不爱她。”
“西府,是你没遇到,等你遇到的那一天,你就明白了。”
我还是不懂,到远桑穿了一身红妆到我的眼前我才回过神来,就被她的样子迷倒了,她身上一丛一丛的花像是要压下来盛开在她身上似的,我突然想起清泳来,她临死的时候也是穿了一身红的的嫁衣,可是今天是三天的期限,若是今天她也死了,,,我不敢向下想,红白喜事为何偏要放在一起来?
他身后是固靖,我差点没认出来,远桑站到后面固靖才向前走了走,不似之前那般倾颓,扎起高高的发髻,玉环冠宇,露出平日里藏在他头发之下的那张脸,没有潦倒的胡茬,反倒是干净出奇的俊脸,我想起他擦拭铠甲的时候一丝不苟的样子,想像他穿铠甲的时候那俊朗的身姿,只是唯一不变的是那眼神,冰冰凉的,带着一如既往的寒光。
他将我跟箴言扫了一眼,没有说话,远桑环着他的胳膊,从一开始就是笑盈盈的,她的气色也好了很多,脸上渐渐有了红润的色泽。
她说,“今天这是个好日子,大家就不要沮丧着脸了。”话是说的大家,其实只有我跟箴言我们两个见证者。契涵师兄打那天离开说回去跟师傅商量法子,三人就走了,现在都没有回来。
我勉强自己要笑,可是自始至终固靖都没有绽开过一个笑来,让场面有些尴尬。
我圆场,“其实都挺高兴的,只是只有我们两个见证者确实感觉到肩负的责任重大,所以啊,不如去外面拜天地,也好有天地为证。”
远桑一听果然高兴,只是固靖扫了我一眼,让我有些后怕。
有些许的凉意,我们四个人站在院子里,我有模有样的高声说,“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我说到二拜高堂的时候还是有些许意外地,固靖竟然安安稳稳,没有一点抗拒的意思,只是期间一个字也未说,让人有些后怕。昨天晚上我跟箴言商量好的,跟固靖说这事最后一天,若是一切都无法挽回,那一定要远桑走好一点。
想来他也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我说到一半他竟然点头答应了。
“夫妻对拜——”
没有送入洞房的一步,箴言端过桌上的酒送至他们面前,远桑笑笑。
很久没有见她那般笑了,第一次见我们就没有这么笑过。
她接过面前的酒吧,看了一眼,不着急喝下,只是深深的看着固靖,微起薄唇,“固靖,若是一开始你没有忘了我,若是一开始你没有负我,我或许还会苦苦的等着,可是这么多年了,我累了,我也好想睡,魔界的人追杀我,想我死的人那么多,想要得到我助他们成就大业的人也那么多,可是我偏偏都不想要,固靖,我一定要让你难过,要你永远记住我,哪怕挫骨扬灰,我也要你记得住我。”
她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眼带着笑意,唇角也泛起诡异的笑来,固靖突然伸手去抓她的手,可是太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远桑还是看他,忽然天空开始下雨,撒在我的脸上,我以为是真的下雨了,又觉得奇怪,落在头发上没有流动的触感,我摸了自己的身上,竟然是一片一片的花瓣,花瓣铺开一条路,顺着远方天际垂下来,两抹白影飘落下来,近在自己眼前的裙摆像两朵张开的花。
我心下疑惑,就听到倒地的声音,远桑躺在地上,地上还有散落的花瓣。
凭空多出两个女子,谁也不知道来历。
一个腰中配剑,剑身却弯弯曲曲,无柄,一个手执琵琶,却不是琵琶的模样,无弦。手执琵琶的姑娘蹲下身在远桑的胸口点了穴,又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瓷的小黑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在她的嘴中。
固靖颓然的蹲在地上,没有任何声音,对于眼前的一切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太快,快到我连反应都来不及。
那女子站起身来,看着固靖,又打量了我跟箴言一眼,“将她带进屋里吧。”
我这才想起来将远桑抬进屋子里。
我从屋子里走出去的时候,固靖还在原地,蹲在地上,心中百味杂陈。
他记着她最后都是笑得,像是得到了解脱,可是他应该高兴的,亲手将他的仇人杀了,不是应该高兴吗?可是为什么还是如此的难过?竟然也会伤心。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自己只是讨厌她,讨厌她将自己与世隔绝这么多年,她是那么的自私,连他的一点感受都不管不顾,她是死有余辜的。
12.第十二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