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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2/2页]

天吟赋 宋儒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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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师这么好,总得嫁个我们喜欢的人啊!要不,不说别人,我先便伤心死了。”任蓓道:“我们喜欢不喜欢倒不打紧,只要我们老师幸福就行。既是老师看好了,便一定是好的,我们谁不承认叶老师比我们成熟。”孩子们更没了话。
      好一阵子,孩子们才不想曲冠南的事,又说开了各自的趣事。叶清淑她妈准备下了便上班去了,说这已经晚了。孙凯送了道:“阿姨,我们也能做 ,你放心吧。”叶清淑她妈道:“不知东西在哪就问我们家清淑,她也帮我做过饭的。”孙凯先到厨房检查了一下,和跟过来的叶清淑道:“只我一个也不成,再找个人来帮忙,没两三个小时,也弄不好。”叶清淑又喊了张猛和云龙来,自己也下手帮了干,有的活便端到房里,边说话边干。
      夏雪涛弄了一壶茶水,挨个给大家倒,完了自己端了一杯,去看任蓓,傅蕾,彩芳在那乱弹叶清淑的钢琴。任蓓平日是拉小提琴,傅蕾会吹笛子,钢琴也都会几手,只彩芳,一样乐器也不会,在那乱摁了一会儿被撵出来,见韩小娜,曲冠英在一旁下国际象棋,更是不懂,又不愿干活,再没什么乐的,便去弄曲冠南,弄了几下也没什么反应,又厌烦了,便到叶清淑房里开了音响去扭自家的腰肢。音乐舞蹈,她比不得专业的擅长,却也极爱的,边跳边随了音乐乱哼嘤。
      及摆开了席,十一个人一桌子满满的,按年龄韩小娜最大,便让她坐了上席,左下手是夏雪涛,任蓓,曲冠英,叶清淑,孙凯,右下手是曲冠南,傅蕾,张猛,彩芳,云龙。孙凯,云龙在外面,负责照顾桌面,添减个东西什么的。
      韩小娜当先举杯,道:“今天大家第一个喝好,第二个不能喝多,聚在一起的日子不太多了,别再乱说,也谈些正经的。”大家一齐举杯,撞了杯各自喝了一口放下了,因个个都一本正经的样,起先还憋着,最后到底憋不住,又一齐笑了起来。任蓓笑道:“还是自然些的好,大人的样,装也装不出来。”傅蕾道:“可不,我现今也分不清是大人还是小孩。说是大人吧,爸爸,妈妈不承认,说是小孩吧,我也真不服。”夏雪涛道:“其实我们已经够成熟了,我觉着许多四,五十岁的人还不如我呢。”叶清淑听了驳道:“那是跟那些没出息的比,年轻时便比你精彩的,过了二,三十年,还不更比你强?”夏雪涛道:“那不一样,这事没法比,他们年轻时知道些什么?哪有我们知道的多,他们年轻时,谁敢象我们的彩芳,云龙,一天又搂又抱了的,还穿了这些个惹眼的。”叶清淑道:“我爸我妈还说我们不如他们呢,说我们没他们年轻时有责任心,听大人的话。可我也想了,这也不对,其实他们最不会教育孩子了。在他们眼里,听话就是懂事的好孩子,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就不高兴,也不管对错,不管我们需要什么,只一味地说你不好,不孝顺。有一回我妈说我,我都气哭了,可她还说,这管你是为你好,可他们就不知尊重人,偷着检查我的东西,偷看人家日记,烦死个人了。你们当我怎么着?我写两本日记,一本藏得谁也不知道,一本就放在床头,谁爱看谁看去。我高兴了就在上面胡写一气。”任蓓咂舌道:“我的天!我们群里还藏着一个鬼古灵精呢,早先还不知道呢。”叶清淑道:“精灵什么?还不是让他们给逼的。跟他们说真心话他们肯定不高兴,乱指责,说假话他们倒爱听,还夸你。我都想好了,等毕业了我才不在他们身边过呢。”张猛听了也道:“可不是,我爸,我妈也总骂我没出息,他们也知道外国的孩子十八岁就努力独立了自己过,可他们不知道人家那是什么样的爹妈,人家打小就求独立,教育孩子从小也注意这个,可他们,跟叶清淑说的一样,埋怨你没出息,事到临头又不让你出息了,不让你往外了去,去了也总让你回来。前阵儿我姐结婚,本在外面租了房子和我姐夫过,有几天我妈见不着了,就说想得受不了了,到底把我姐哭回来了,和我姐说,回家来吧,家里是挤些,可到底是自己的家,生了孩子妈给带,吃饭还是妈做了香,你说气不气人!我爸也不好,要不是他爱打骂人,我姐也不会拼了命出去做买卖。其实我最服我姐,比我大哥,二哥都强,自己独立了,不吃爹妈的。”任蓓道:“我们家就我一个,也差不多,他们现在就打算着四年后把我弄到哪工作呢。”彩芳听了道:“和我妈一样,死烦人,还有齐老怪,老压迫我的云龙,若没有我给挡着些,云龙哪能象现在这么可爱。”大家听了都笑。彩芳道:“我说的又不是不对,他们家云雄哥,找了云靖姐,他死不同意,人家谈恋爱,你干什么不同意呀,他要不是个爹,简直就象是在吃醋嫉妒人。”
      夏雪涛不以为然地接道:“这个你们只都知道现象,不知道理论。”傅蕾笑道:“你有理论,快说得明白些,我承认我就少这个。”夏雪涛道:“他们口口声声是爱,其实那是他们自私。有些人,上爱老,下爱小,只要和自己有关系的,他都关心,这就是无私的?才不是呢,若只在这上面爱,其实仍仅仅是爱他自己的一种表现。为了自已的孩子,亲属,常常就以权谋私,还振振有词,这往大了说是不公,只在自己家呢,也是没自尊的表现,你们都承认,他们是什么都给我们,可要求更多,什么都要按他们安排了去做,这不是侵犯人权吗?让我们得到他们的爱,同时和他们一样,也失去了自尊,失去了独立的意识,这才是大可悲呢,只我也有不懂的,只不知他们这些思想,一代代的,都是打哪来的?”任蓓笑了道:“因此你才看不上一切,总要反对一切。”夏雪涛道:“谁说的,我反对个人崇拜,可我崇拜的人却又比他们多的多,我才没反对一切呢,只我认为不对的我才反对,我才没要打倒一切呢,以前的东西都打倒了,都抛弃了,我们不都成了北京猿人一样的人了吗,那还叫人吗?”大家听了都笑。彩芳道:“乖涛儿最后这句话说的有水平,大家敬他一口酒。”众人都举杯乱碰一气,有喝有没喝的,又放了杯去吃菜。
      酒过一巡,孙凯这回先说道:“将来我要有了孩子,一定不象他们那个教育法,死封建,还势利眼,总认为有文凭的才有知识,事实是那样吗?有些个知识,书本上才学不到呢。”彩芳驳道:“当然越有文凭越有知识了,让不我们往上念书干吗?怎么不回农村放牛去。”孙凯气道 :“你一讲话就不讲理,我不和你说了。”任蓓笑了和彩芳摆手道:“快说吧,彩芳不捣你的乱,你只说什么是书本上学不到的,你怎么教育你儿子。”见大家笑他,孙凯也不在意,道:“比如勇敢,谁敢说这东西就跟知识成正比?再者教育孩子,我也不管这管那的,爱读书就读书,不爱读书就干旁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吗。”夏雪涛听了道:“对,我将来有孩子,等他会走路,我就给他买副拳击手套,天天打他,教他敢于战斗,勇敢,别长大了小面团一个,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任蓓笑了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若有儿子,铁定的,天生一个好战分子,根本不用教。”大家都笑。
      傅蕾捅她身旁的曲冠南,道:“曲冠南,你也说说。”曲冠南想了想道:“首先得保证孩子能吃饱,穿暖,做父母的,这是第一项责任吧。教育什么的还是父母共同做的合适。当父母的,首要的是以身作则,自己吃喝嫖赌的什么都干,还指望能出个好孩子呀。”叶清淑听了赞道:“小南子说的不错,大家也敬他一口酒。”大家果然举杯相祝,完了又逼张猛,曲冠英,云龙说。云龙道:“我还让人管呢,我管谁去。”彩芳斜了一眼,道:“你知道就好,省得我们没完没了地打架。”张猛说不上什么,吭哧道:“谁想过这事,反正尽量让他们比老子强些就成。”曲冠英鬼心眼也多,便笑道:“到时有什么不懂的,我让孩子她妈抱着去问你们这些阿姨不就成了,个个都比我懂,我操这个闲心干什么。”傅蕾骂道:“整个一个没责任。”曲冠英道:“我们说完了,你们说吧。”傅蕾笑道:“我们没你们那么不害臊,胎毛未褪,乳臭未干,就说起孩子来了。”男孩子们听了便不干了,齐嚷了让女孩子们说。
      叶清淑先挡不住孙凯痒她,笑了道:“我说,问说。”大家方停了撕打。叶清淑道:“我将来有了孩子,培养他出国去。我爸我妈说我们国家现今着不公平,一时半时也改不好,没权,没势,有知识的人创造出东西来自己也不一定能得到。”任蓓听了道:“可不,我妈也说了,说我能出国留学,她一定想法给我攒钱,我要出了国不回来,教育孩子还不得入乡随俗啊。”彩芳气道:“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自个儿的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有了孩子也轮不到我管,我妈肯定会管下,这样我也省心,天天和云龙一块玩,一点负担都没有。我有女儿一定也好管人,一周里再送云龙他们家几天,去管着齐老怪些,他越老越固执,没个人压服着,指不定又欺负谁。”云龙听了自是不乐意,彩芳道:“啊,你只得我的好处,有些个不太完美的你就厌烦,臭云龙,想的美吧!你要不可了我的心,说散也得由我先说。”夏雪涛哈哈笑了道:“云龙,说,得了些什么好处了?”众人也催了问。云龙咬牙道:“你们都疯魔了,毕业就都原形毕露了,羞耻什么的也不顾啦,说教育就说教育,拉挂了这些干吗?我得好处!谁知道我有苦没处诉,悔之不及呢。”
      任蓓,韩小娜,傅蕾,叶清淑几个叠声笑个不停,齐嚷道:“不说啦,不说啦,笑死个人了,改说旁的吧。”彩芳笑了用胸脯撞了云龙几下才罢休,暗地里硬拉了人家一只手,放到自己大腿上缠磨了玩。
      夏雪涛见大家安静了些,瘾不住显白道:“这几天我读书,得了不少个新词,说了你们听听,什么忧患意识,终极关怀,后现代,新写实,朦胧意趣,还有什么意蕴,重构,亵渎神圣,还有什么,骚士,暴炒,昨个儿又得了几个新词,有的好听,有的好玩,全都是我们以前不知道的,就象你们说这阵子的聚会是什么?玩的就是心跳,美就是舒服,最后的疯狂”曲冠南听了道:“你说的那些我也知道,有的懂,有的不懂,反正这也对,都懂了,我们不就成圣人了吗。”
      彩芳听了摇头道:“别说那些个,说些轻松逗趣的,总一副大知识,大学问的样,笑不笑死人。”夏雪涛听了道:“好,我新得了个辩论题目,是说男人和女人谁生活的更累?”任蓓拍手道:“这个题目有趣,谁快说了来。”曲冠英道:“这个是说大人,又不是说我们。”傅蕾道:“那我们就不许知道啦,早知道了,也想法以后活得轻松些,别象高考前那么累,累得七魂出壳,东飘西荡,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大家听了又笑。
      叶清淑先道:“要我说呀,是女人累,又要工作,又要家庭,照顾这个,照顾那个,爱人孩子不算,还要管爹妈,不说女儿是妈最贴心的小棉袄吗?这就是说女儿比儿子更疼妈。对不对,女人活的最累吧。”张猛道:“那都是些小事,真累的还是男人,世上许多的职业,论贡献,论献身精神,还是男人多,一打了仗,还不是死男人?男人寿命没女人长,还不是因为累的。”韩小娜听了道:“这个不对,事业和家庭一样重要,反正越强的男人越离不开女人,他们的苦和累最后还得由女人来抚慰,来化解,这个吗,还是女人累。”夏雪涛跳了起来,道:“世上有护花使者一说,把女人比喻成花,由我们来护着,还是男人更累。男人不生孩子,可总爱思想,多少个人都想疯了,还不累呀。”任蓓笑了道:“活该,谁让你们不知个节制,女人不是不累,而是更懂得照顾自己,懂得节制。女人有了委屈,受些苦痛,大不了哭一场,哪象男人,抽烟,喝酒,打仗骂人,自己作的,活该。”
      曲冠南接话道:“看问题不能这么简单,你们说的都太虚飘了些,说累不累,还得看时代,国度,还得看每个男人,女人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创造些什么,是累,可以后的成就感,荣誉感,又让人觉得累了也值,便不觉了累。一个女人在家里干得多些,可丈夫有出息,体贴她,爱她不变心,她又会觉着不累。只在我们国家,这个时代,我认为还是女人累些,现在还是男人拥有权利,拥有金钱的多些,如果这时代有不公平之处,不好的男人欺负谁?大多数还不就是女人吗!因此我说女人活的累。”女孩子们拍手道:“这回最少是六比五了,曲冠南站在我们一边了。少数服从多数,我们今天肯定是胜利者了,你们失败了,今个儿就伺候我们吧。”女孩子们又乱打夏雪涛,云龙他们。孙凯抵挡道:“有理不在声高,也不在人多人少。外国人选总统,开始得票多的,不定最后得票多吧?谁行谁不行,还得有时间鉴别,有个过程。”彩芳道:“好,只你说,男人和女人谁更累?你也乖巧些,别失了心,说误了嘴,饶不了你的。”孙凯道:“我也说不好男人和女人谁更累,只我们天生比你们有力气,那些个大政治家,大思想家,大艺术家的又多是男人,这上我们也比你们强,累些也应当,我一点不觉着屈。你和一个女孩子上街,遇到坏人,还能让人家挺身而出保护你呀?就是死也得先由我们男人来。我想做个男人,这点尊严也还是该有的。”傅蕾笑道:“你也学着会说话了,会暖人了,只别口是心非,骗人玩。”孙凯急红了脸,指天发誓道:“好,你不信咱们天天半夜里出去溜达,遇到坏人,你看我怕不怕。”傅蕾红了脸,气道:“少胡说,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呀,晚上又不是没出去过,这还拉上我了。”叶清淑笑着回口道:“看来你也是半夜里出去过,要不怎么会遇上。”傅蕾道:“我听说的,天黑了我才不一个人在外面呢。”彩芳听了道:“我们要挤咕的是他们,你们斗什么嘴呀!该谁啦?云龙说吧。”
      云龙挠头道:“将来有了家庭,我估摸着还是我不累。”彩芳掐他道:“干吗不说我不累?”云龙道:“这事,我想,谁有责任心谁活着不累。”彩芳道:“错,谁没责任心活着才不累呢,一天什么都不负责,都不管,多快乐,多轻松,累什么呀!”云龙不屑地道:“谁能给你担一辈子责任?有责任心的,一定肯吃苦,学习,工作也会用心,肯定将来能成功,各方面都能过的好。有责任心,一定宽宏大度,不小心眼,不乱生气,也不会累。没责任心,开始是挺舒服,可舒服不了多久,不关心别人,别人也不关心你。没责任心,学习,工作上就会总想找窍门,偷懒,铁定的一事无成,最后便这也不顺当初的心,那个也不如原来的意,自个儿就会把自个儿折磨死,还能不累?你看那些个六,七十岁的人,到了晚年还去推车担担卖小货的,还不是年轻时没责任心,不知道上进,到老了没成就,吃饭都困难,你们说这是不是累?”大家听了都道:“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云龙有些个得意,自豪地看了彩芳一眼。彩芳娇笑了道:“赶明个儿我也有责任心,好不好?”云龙气道:“你别只嘴上说。”
      吃罢了饭自又都赶着玩,女孩子们又商量好明天上学校看发榜的事,高考的分数下来了,大家都得去看的,最后说好在离学校不远的交通岗下集合。夏雪涛道:“无事生非!世上的事,都是让你们给弄乱的。”任蓓道:“我们好吗,这也叫团结,懂不懂?我们才不学你们自我孤立呢。”夏雪涛道:“好,我也加入。”傅蕾道:“别忘了带上你那个相好的,也挺打人的一个。”夏雪涛气道:“你们再浑说,我可真恼啊!”女孩子们自是又嘻嘻哈哈地笑了一场。
      出门时夏雪涛和云龙道;“野森他们改天聚了玩,别忘了叫上我。”云龙道:“现今还没听了说要聚。”夏雪涛道:“不到一个月了,一走就是半年。”云龙道:“我就是没上班,没钱,要不我也请他们。”彩芳一旁听了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有杯茶就成,你怎么也俗啦。”夏雪涛道:“不还有你们吗,你们谁肯聚了一天只喝茶便满意?”彩芳依偎着云龙,哼了一声,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曲冠南说自己这些日子头痛,只看分数,也没旁的事,明个儿就不去了。任蓓道:“还真弄出个忧伤的样了,笑不笑人。曲冠南,怕什么呀?又没人吃你。放心,我们不乱说,没人知道的。”傅蕾几个也劝,曲冠南挡不住,只好答应下。孩子们握手而别,自都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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