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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吟赋 宋儒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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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家这天得了个大喜事,彩芳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宝宝如愿以偿,女儿第一志愿里便被录取了,这下把她喜得自觉年轻了十几岁。欧阳国难夜里自是得到了不少好处,但还比不上彩芳,宝宝直把女儿当了天仙一般,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只觉自己的女儿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不可爱,紧接着便兑现了不少的许诺,彩芳一些新要求又跟上来不少,一一加以满足。
      第一个彩芳还是要去学校,她忽闪着大眼睛道:“念了好几年书,学校,老师,同学都有了感情了,现在快毕业了,才觉得珍贵来,因此我要好好体味体味,以后,我是再也得不到的了。”宝宝自是同意。第二个是,彩芳又道:“大事已毕,总得出去玩吧,少不得晚上回不来,你们就开回绿灯吧。”宝宝奇道:“外头!你哪有地方呆?”彩芳道:“太多了,冰清的家,云龙他们家,任蓓,傅蕾,叶清淑,呆的地儿可多了。”宝宝道:“女孩子家也罢了,云龙家你住什么?也不怕人家笑话。”彩芳笑道:“笑话什么?我们只同住,又不是同居。”宝宝气道:“你得了吧,别发疯了,再说让云龙专心些,别考不上了。”彩芳咯咯笑了道:“妈,我都答应云龙了,他要是也考上大学,我就找个地儿跟他去。”宝宝听了更气,道:“不许你们胡来,下回云龙再来我也得说说他,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闹,就是你们以后真成,也得等结婚了再说。”彩芳笑道:“我可等不了那么久,不管云龙干不干,我可是受不了了。”宝宝气道:“小祖宗啊,你禁声吧,旁人听了去,爸爸,妈妈怎么出去见人。”彩芳眼珠一转,抱了宝宝笑道:“哄你玩呢,我们只是爱,才不会那样呢。”宝宝听了道:“这样才好,你可真吓坏我了。”第三件事,彩芳道:“你们现在露了脸,高了兴,也得赏我些面子吧,找个时间请客,这个少不了的吧。”宝宝叠声道:“行,行,这个简单。”第四件,第五件,以此类推,不过是些买新衣,要玩物的要求,宝宝违拒不得,一件件地都答应了。
      彩云,文雄自也是高兴,几年来,他们也是担着这个心的。欧阳国难却淡然的多,当了这么些年领导,他也看到许多没文凭的年轻人成了才,手下便有几个高级工程师,正式的文凭只是小学,世所谓裤衩子大学生,但靠自学,一步步走上来,实不比科班出身的高级工程师差,而且个个都有真才实学,为人做事也勤俭刻苦。他觉得,有时人太聪明了反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在年轻时便自觉聪明的年轻人,做起事来不认真,总想着走捷径,过了二,三十年,仍是一事无成的也大有人在。女儿他也知道些,只因是女孩子,不能象对男孩子那样去要求,再者她自己不历些苦痛,你怎么说她也不肯听的,因此他平日比宝宝说女儿尚少些。对男女孩谈恋爱,他极开通,几乎是不过问的,每当女儿幸幸福福地和他念叨她的云龙的好处,他也觉得挺美的,平日冷眼看去,也觉不出云龙将来能怎么样,只觉着他骨子里有一股子心劲,虽见自己言语不多,可也极善解人意,从不乱言乱语。不管怎么说,女儿爱,便让她去爱,她能快乐幸福,他便满足,再者,工作上的事实多,他实在也在这些小事上分不开心。
      赶了个周末,彩芳便把素日相好的同学都请了来。冰清,柔温,文雄,彩云算是列席,云龙自是少不了,而且得第一个到。
      云龙来了,彩云,宝宝也不让他做事,说你安闲着去吧,抓紧时间看些书,等吃饭就是了。云龙无事便到彩芳屋里,也没心情读正书,便闲翻了本前人的诗集去看。这阵子,大概是受影响之故,闲了他也爱弄这些个,只是诗仍是作不出几首。
      彩芳一会便不到处乱飞了,现今着云龙已成了她天字号的第一位,自进屋,偎着爱人坐了,定睛观瞧,越瞧越爱。云龙相貌上不象齐战,反和钱玉萍眉眼间有些相似,没那股子刚强的男子汉味,但彩芳却是喜欢,横眉立目,拿腔作势的男孩子她最讨厌了。云龙外面看来,一切都是中等的,身材相貌上,实称不上是什么美男子,可那眼坦坦荡荡,极清澈,内里尚有一股子凝重,彩芳是爱的,鼻子整洁自然,从不乱动,彩芳也是个喜欢,还有那双唇儿,云龙所有部位里,这个彩芳偏爱些,因她往日里贪的多,已有了情分,最舍不得的一个,除了云龙的眼睛,最爱的便是这个。下巴她也爱,感觉比自己的硬朗许多,无论是观感,还是触觉,反正都和自家不一样,她怎么能不喜欢?其它的也不能太想,想深了,也是怪羞人的事。
      彩芳凝神屏息,藏娇敛媚,依傍着云龙,微眯着美睛,嘟嘟着她的嘴儿,一手揽着男孩的颈项,一手托弄着男孩的衣扣,只在那里出神。云龙浑然不觉,这样式也惯常了,他早不以为然了,幸福缠绵也好,受苦受难也罢,他知这辈子是脱不开他的乳乳了,脱不开,便逆来顺受吧。
      彩芳痴痴地望着,怔怔中不时曼妙娇柔地轻嘤一声,发泄下她心底的满足陶醉感。这边厢云龙正读到兴处,眉儿渐次挑起,双眼也愈来愈亮,激扬超绝,神飞天外,最后,双眼因极度的兴奋惊喜而发出慑人魂魄的光彩来,嘴中不住地长自叹息着,“嘿
      嘿,真好噢,真美啊!”忽地,不知又到了什么美妙的所在,云龙不觉忘形,唇儿前探,重重地吻了他的乳乳一口。彩芳胸口一暖,鼻子一酸,险些滴下泪来,口中喃喃地唤着云龙的名字。云龙口中也噢噢地应着,也不知是叹诗妙,还是说他的乳乳好。彩芳又被云龙吻了几回,再也撑不住了,卷曲着身子软到了云龙怀里,言语间竟有些呜呜咽咽的了。云龙不在意地接了,拥着彩芳,口中胡乱地哼应着。
      文雄进来正看到这景,立时就有了气,道:“云龙,又给你的乳乳吃止痛药了?那东西不治病根,她痛就让她痛去,不痛她不知厉害,不知道理悟。你这么纵惯她,有一天病大发了,你那止痛药还能济事吗?反倒是害了她 。”云龙看了眼妩媚万端的彩芳道:“可是”文雄不容他说话,接道:“长痛不如短痛,你这个笨蛋,这点道理也不懂。”云龙笑了,低头和彩芳道:“乳乳,你听到了吧,你别再任性了,再无理取闹地折磨人,我也不睬你了。”彩芳正幸福着,什么小话不能说,柔润着大眼睛,一副真诚不欺的样子,道:“云龙,我再不任性了,我听你的话,好不好?只是,人家要和你在一起。”云龙听了便迷糊了,心里一软,拥了彩芳道:“乳乳,我也听你的,咱们谁也不欺负谁。”文雄见离间未成,气云龙道:“真是个没骨气的,她半点泪还没流呢,你已十足地软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笨蛋。”彩芳听了道:“云龙,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才让长歌踹了,可怜着呢,我们让他些。”云龙便笑。文雄听了果不是个滋味儿,没心情斗口,转到一边去了。
      夏雪涛,曲冠南,曲冠英,任蓓,傅蕾,韩小娜,叶清淑,一下子便来了十五,六个,彩芳依次接进来。文雄,彩云,宝宝和他们都熟,来家又不是一次两次,只笑着让进来便罢。一会儿,云海和小意来了,文雄见了云海奇道:“过了年便少见你,跑哪去了?”云海道:“我参加了区里的足球队,又训练,又比赛的,比谁都忙。只是彩芳姐打电话让我陪小意来,我好容易才挤了些时间。”彩云听了也笑,道:“这又是一张巧嘴,两个哥哥也不如他半分。”云海得了表扬,不管真假,反正是得意,嘴不离球地见人便侃。小意不喜欢听,早躲一边去了。彩芳,云龙的同学里,自也有球迷,便陪他聊,见了些真家伙,方不敢骄傲了,反虚心的紧,去听人家说。
      云龙从来便把小意当亲妹妹一般,今儿见她穿了身白色棉线的裙装,愈发的清丽娇美,喜欢的不行,拉了手过去说话,让她开心。坐稳了,小意清清的声音道:“云龙哥,等放了假,你们有玩的,千万别忘了我。爸爸妈妈不让,你和云雄哥去说,他们最信得过你们。大孩子里,他们只让我和你们出去玩。”云龙笑道:“成,我认识的这些人,没一个不喜欢你的,你乳乳姐谁都乱讽的,却只夸你,你还不够好吗。”小意道:“我小吗,她当然让我了。”云龙道:“小的她也有不让的,你不知道。”正说着,冰清又蹦跳进屋来,先喊彩芳,又呼乖涛儿。任蓓,傅蕾几个推着夏雪涛笑道:“怪话大王几时改了名了,成了乖涛儿了,我们才第一次知道,定是个相好的了。”夏雪涛气道:“俗不俗,喊乖涛儿便是相好的,叫宝贝儿什么的,我就成儿子了?”傅蕾笑道:“有个干妈什么的打什么紧,好处多了,我便有几个,还想认呢。”彩芳冲冰清道:“快来吧,她们商量着送夏雪涛给你当儿子呢,你若想要,咱们今天席上一遭办了,赏他几个笑脸就成,都不用掏腰包了。”冰清听了道“不敢收,我现在自个儿还养不起呢,等我上班挣了钱再说。”夏雪涛气道:“一群疯丫头,女儿还没做好呢,还要给人当妈,脸大不害臊。”女孩子们也不恼,趁这个机会又了他一番,取个乐也便罢了。
      柔温是随冰清进来的,进来便找彩云,眉飞色舞了道:“快谢我吧,我请了个贵客来了。”彩云奇道:“什么贵客?”柔温伸脖探爪地道:“谢了我再说。”也不避宝宝,彩云脸蛋上便抢了一口。这时云靖才进来,彩云知上了当,打柔温道:“你一天就会哄人。”柔温道:“云靖难道不是贵客吗?她不来,我千跪万叩地才求了来。”彩云道:“一边去玩吧,让我们这些大人说些正经话吧。”云靖今天穿的是灰色豹纹绒面短西装,配着墨绿色鹿皮短裙,仍是一副往日的冷艳造型。彩云见了道:“快来,前个儿凄芳送我一套衣服,说她穿了不合适,让我变变造型,可我试了也不敢穿出去,转送了你吧。”不由分说,彩云拉云靖进屋换了,却是浅灰色针织毛绒短裙,配一件黑色马夹,里面是白色的线衣,另一条绿色金线的宽皮带,还有一条淡灰色的方形围巾。云靖推不过,只好换了。彩云看了道:“你穿了是好看。”云靖听了道:“你穿了一样好看,甚至比我还好,穿衣有些怪意,反倒有趣。我若有钱,我也改改装。”彩云道:“改什么装?”云靖道:“自自然然,舒舒服服的那种。”彩云笑道:“看来这是变了心了。”云靖带了份凄苦笑了笑,也没回话。
      这柔温只拿出一小半的本事,便把男孩子,女孩子们摆平了一大半,只他是个不让人服的。女孩子虽可爱,却讨不得温柔,彩云已讨过了,云靖他不敢惹,便去找宝宝,阿姨阿姨地不住嘴地叫。宝宝笑他道:“柔温,要不是你娶了玉洁,我怕差了辈分,真会收你当个儿子。”柔温道:“这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在你们家,儿子好当,哥哥却难做,只一个冰清,我已经是个半死,再加上彩芳,两个刁钻不让人的妹妹加在一块,我再活不成了。”宝宝笑道:“果真是差了辈了,难得玉洁伺候得了你。”柔温道:“干妈这话差了,是我伺候她,你不知道,我什么事都弄不过她,再不胡缠些,更抵不住了。”宝宝笑道:“你还顺杆爬了,只我有资格收你当儿子,却没资格收玉洁当女儿,能以姐妹相称,我都荣幸着呢。”柔温道:“这怕什么,我们各称各的,家里便这样,和冰清,姐姐我也叫过的。”宝宝撑不住,笑了半晌,道:“你这个奇物,收是收,只我是弄不懂的了。”柔温道:“得乐就成,懂不懂的怕什么?朦胧着半晕了,那才叫真艺术呢。”宝宝仍笑,“这还懂了艺术了,更是奇了。”柔温咕咕叽叽,胡乱了一通,宝宝自欢喜了一场。
      一时间饭菜上齐,待众人坐定,彩芳第一个举起杯,道:“我祝大家今日快乐,吃饱喝好,也祝以后都能考上理想的学校,到了学校都能得个理想的爱人,毕了业都能得个理想的工作,工作后都能得个理想的家庭,有了家庭都能得个理想的宝宝,有了宝宝”大家笑成一团,有人杯里的酒已颠出不少。夏雪涛气道:“全是些废话,再说我们就临死不远了。”彩芳道:“对,最后是有个理想的死法。”大家仍笑,云龙也窘,对彩芳道:“你是个主人,怎么说起死来了。”彩芳道:“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你们那些半癫儿不常念道吗?”云龙道:“远着呢,还是就近了说吧。”彩芳道:“反正我祝大家都幸福,都快乐,还有,女孩子们永远年轻,男孩子们快些成熟,好了,干杯吧。”夏雪涛道:“这还差不多。”众人举杯共饮,说笑成一片。
      二,三个小时下来,方尽了席。云靖喝得稍微多了一点,她有些疲惫。彩芳把她送到彩云房中卧了。云靖不知怎么,心中凄苦之情不断涌上来,她想哭一场。算日子云雄该回来了,可他又在哪呢?吃罢了饭,大家散开来开始娱乐,下棋的下棋,听音乐的听音乐,玩琴的玩琴,还有几个要学跳舞,几个男生被夏雪涛引导着,像模像样地还要讨论一个什么哲学问题,几间房里简直就没了地方。最后彩芳提议,说给云靖找个地方休息去。云靖问去谁家,彩芳说云龙家,云雄哥那房子一直闲着,你去歇吧,又不远,说不定还能见到云雄哥呢。云靖听她说方便,她也实在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便答允了。
      彩芳跑去找云龙要钥匙,云龙以为她要取什么东西,随手就给了她。彩芳把钥匙刚拿到手,就被几个姑娘拦住让她去跳舞。彩芳点手把云海叫过来,草草地吩咐了几句。云海最听彩芳的话,他最喜欢给彩芳办事,虽然他东忙西忙地挺来劲,可这些大哥哥,大姐姐搞的东西他都不太明白,也不感兴趣,在这呆着反倒让人抓差,不如外面找地方玩去。他老老实实站了听彩芳交待。彩芳道:“别告诉你爸,你妈,云靖姐喝了酒了。”云海说是。
      云海走到云靖这边来,和她道:“大姐姐,彩芳姐让我带你去,她去跳舞了。”云靖轻轻道:“谢谢你,小弟,你刚才喝了不少。”云海骄傲地道:“就是二哥不让我喝,让不我还能喝。”云靖苦笑了一下道:“不过多喝酒可没什么好的。”是啊,多喝酒可没什么好的!云雄也和她说过同样的话,想到这,云靖愣了一下。一路上云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云靖说话,心里却想着自己该去哪玩。
      云海把云靖让进云雄房中。云靖大略扫视了一下房间,清洁整齐,她明显感到这一切是出于一个女性之手,一定是云雄的妈妈了。房内有张老式的双人床,木质的,极浑厚。云靖坐到床边,没好意思马上躺下。云海给云靖倒了一杯水就出去了。云靖喝了一口水,踱到窗边,小心地把窗帘拉好,脱掉鞋,褪去外衣裤,在她拉被躺到床上的同时,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腮旁滚落,她怎么能不想到她的云雄呢?她双眼紧闭着抽泣起来。今天也是她的生日。生日,对一个女性来说,常常是极重要的事情,可在这个日子里,她却比往日更悲痛。今天大家聚会,原本没想到是她的生日,是柔温告诉了大家,于是知近的几个也向她祝贺过了。彩芳,云龙的同学们都挺在意这个,第一次见面便喜欢她的,也祝了酒,她这才多喝了些。云靖开始也非常高兴,可是后来却空落落的了,有一种惶恐的不完整感,她的愉快中杂进去一丝莫名的苦涩和悲哀。“云雄,云雄”云靖喃喃地在心中呼唤。
      云靖见有象是云雄的东西,便翻了看,有一本杂志,翻开几页,有一段话映入她的眼睑,上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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