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织宁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又絮叨了几句便安心入睡,却不知身边的苏蔷却亦在忧心此事。
许诺的性格她是清楚的,既然会察觉到此事会危及性命,一定会想办法抽身而出,这次怕是又给泉姨惹了麻烦。
不出所料地,在第五天暮晚,去竹苑送饭的膳房阿岭在守卫打开门锁后,发现了昏倒在院中的许诺。
那时,连从京城来的太医都已经离开竹苑两天了,许诺在与那人独处了两日之后突然受了风寒,高烧不退。
静居中人心惶惶,围在许诺房门口低声议论。
有人说那人果然病得厉害,竟然只两日便将许诺给连累了;有人说许诺定然是在竹苑受了欺负实在受不住了,所以才想办法将自己给折腾病了;也有人说那人得的说不定是瘟疫,否则怎地会被孤独一人送来琉璃养病,而且连那太医都跑了……
众说纷纭,却无人再有勇气主动去请缨替代许诺。
苏蔷自知闯了祸,默默地收拾了东西,在织宁发现之前独自去见了泉姨。
“你要去竹苑?”刚从外面回来的泉姨虽有些惊讶,却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你该是最清楚其中风险,这件事可远不是照顾一个病人这么简单。”
“所以我才不能让泉姨去冒险。”她故作轻松,无所谓地笑了笑,“就当报恩咯,难道你还指望着我能以身相许?”
“就会满口胡言,”看她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安排,泉姨的底气似是弱了些,“我对你从无恩可讲,哪里用得着你报恩,赶紧回去,否则我治你违逆之罪。”
“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织宁也一定察觉到我不见了,泉姨你也知道织宁的脾气,恐怕这个时候我去竹苑的消息已经在静居传开了,若我这个时候回去,好像对安抚人心没什么好处吧?”她决定软硬兼施,循循善诱,“泉姨你还不清楚我的保命本事,更何况,就算我出了事,不是还有疼我的泉姨来庇护?但是若泉姨出了什么事,琉璃中可再能力缆狂澜之人。”
“没想到我掌管琉璃这么多年,能为我排忧解难的唯有你这个黄毛丫头。”泉姨知道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多劝,有些感慨,语重心长地道,“竹苑现在戒备森严,除了膳房的人,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都不能轻易靠近,你去了之后一定要万事小心,随机应变,但若是有意外,切记保命为重,其他都不是要紧的。”
方才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坐在了对面,目光疏离陌生,好像从未见过她一般。
那样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否则只怕又是一劫。
从静居拿了件外衣,她缓缓走在回膳堂的路上,仍有些心神不宁。
“姑娘是回膳堂吗?”一个沉稳清朗的男子声音从背后传来,将她从恍惚神思中唤醒,“好像走错了方向。”
她猛然转身,看见不远处背手而立的年轻男子,不由一怔。
“已经见过两次,姑娘怎么还是如此惊讶?”他缓缓走近,眸光平静无澜,声音低沉,“上次在芦林镇多谢姑娘赐药,在下还未来得及道谢。当日见姑娘行迹匆匆,却不想是在为殿下奔波,还好当时在下也急于救人,才未打扰姑娘及时赶回琉璃宫。”
她心下一惊,没想到那天他竟当真认出了她来。
这个人果然非同一般。
“将军生着火眼金睛,但奴婢向来眼拙,记性也差,倒是不记得何时何地曾见过将军。”她屈膝,对他施了盈盈一礼,“若是有何冒犯,还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奴婢的无心之失。”
“果然伶牙俐齿,难怪能帮殿下渡过此劫,让他对你另眼相看。”他微微挑了挑眉,没有让她起身,垂眸看她,“不过,宫城可不是琉璃别宫,若想保命,最好收起你的小聪明。”
她一怔,抬眼看他:“将军这是何意?”
“你不知道?”唇角多了一抹戏弄的意味,似是在期待她的表现,他道,“殿下已经下了旨意,要将你调入宫城,半个月后启程。”
心中大震,待明白了他方才所言,她惊慌之间,忙转身跑向膳堂,听到身后无奈的“这边”提醒,又匆匆转身回去,却不妨被他伸手拦住。
182.第十一章 竹马何在(十)初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