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就连六岁那年,我得知自己的亲爹死在了那些所谓的正派的围杀中后,我都不曾流过一滴泪,麻木得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
现在这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呢。
火势越来越大,外面的人已经察觉到了里面的火光,以及从门缝冒出的浓烟,惊慌失措地叫喊起来:“快跑啊!着火了!”
我突然又想起来一个人,莫闻!莫闻他去哪里了?
我立刻从窗户跳了出去,我跑到“鸳鸯楼”的大门前,看见一群官兵在那里叫嚷,衣衫凌乱的女人们和男人们都从里面冲了出来。
火势已经通达屋顶,浓烟滚滚,我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莫闻的身影。
“小灼姑娘在找什么?”耳边响起那温润的声音,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转过身,望着这张普通却又让人难以忘怀的脸,他的眼角洋溢着笑意,弯成了好看的弧度:“才不见一时,小灼姑娘怎么看上去有些不一样了。”
面对着他,我的反应连我自己都惊呆了,我居然很没出息的哭了,一边哭还一边说:“莫闻,安……安培死了!哇呜呜呜……”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神情温和:“人啊,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让他选择自己想死的方式,不是更好吗?”
“……你确定这是在安慰我?”我泪眼汪汪地盯着他,虽然他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但也说不出哪里有毛病。
“小灼姑娘,你要知道,生老病死是人世间最无法避免的事,死亡还有一种说法叫作轮回,安培他并非死了,而是轮回了。”他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吸了吸鼻子,好像没那么伤感了,又担心道:“是不是像我这种做了坏事的人,就轮回不了了?”
“当然不会,只不过下一世命运会苦点,这是老天爷对坏人的惩罚。”
我看他的视角有点像在看上帝:“你懂得好多啊。”
“所以小灼姑娘趁在世的时候要多做点好事,但有些好事做多了,变成滥好人也不见得有多好。”他又摸了摸我的头,感觉再摸下去我的头发就油了。
我的脑袋往后缩了缩,他也很自然地收回了手。
我神神秘秘地靠近他:“莫闻,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你可要替我保密,最好是不要告诉管家婆。”
他是我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了,可能他天生就长着一张好人脸吧。
“小灼姑娘请说,在下绝对不会透露半点风声。”他信誓旦旦。
我小声道:“我拿到安培的信物了。”
“这样不是更好?”
“可是……是一个……一个……吻。”我犹豫了半天才说出了口,我何时变得这么扭捏了?
他很快猜到了下文:“那个吻……他吻在了小灼姑娘的唇上。”
我点点头作为回应。
“小灼姑娘嘴上之所以有点红,是沾染了安培公子的胭脂啊~”他语气怪怪的,似乎有点不开心。
“我想说的是,我想把嘴上的胭脂吻在你的袖口上,这样别人问起你来,你就说这是安培吻你留下的胭脂痕迹,就当是给知离的信物了。”我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注意莫闻的眉毛抽了一下。
“与其吻在在下的袖口上,不妨在下亲自吻过来好了。”他的脸突然在我眼前放大。
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他的眼里是一种充满邪气的流光,一瞬间,我还以为看见了黑莲花……
第66章,一个吻的离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