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把那东西扔到草丛里藏起来就好了。”中士说着坐回到挎斗内,“还有很多路牌要破坏呢。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可想在日落前会到营地吃晚饭呢。”
两名士兵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后将路牌扔在远处灌木丛中,随意盖上些泥土后他们跳上摩托车,在一阵轰鸣声中绝尘而去。他们可不想在野外露宿,更何况德军随时可能赶到。说不定今天睡下,等天一亮,却发现自己在德军集中营里了。只是在他们离开前,没人注意到那名法军中士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的某灌木丛。
“真是受不了那群法国人。”站在指挥车上的任海济用右手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久前在调频收音机时莫名收听到魏刚的演说。任海济丝毫不懂法文,他完全不知道魏刚在说些什么。不过后世的知识告诉他:魏刚肯定是在呼吁法军战斗到最后一刻,为了法国陆军的荣耀。同样任海济也知道法军将被魏刚和贝当共同出卖,投降是他们最后的结局。魏刚现在的演说就仿佛是在耍猴戏,“不过……现在的我和他也差不多吧……”
“将军。法国人破坏了前面岔路的指示牌。不过我们抓到一个奸细。”
任海济一言不发得侧脸瞪着那名打断自己思考的士兵。在任海济的视线下那名“瓦露基利”成员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将军……”
站在任海济身后的艾瑞卡插了进来:“麻烦请你先把那名……恩……奸细带来。可以吗?”
“是的,少尉。”
在士兵离开后,众目睽睽之下,女孩丝毫不给自己的哥哥一点面子。她直接一拳砸向任海济的后脑。
“哥哥,我知道你被人打断思考会很生气。但你至少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任海济出奇的没有反驳或赞同,而是以一种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到:“反正我被人讨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无论是‘这里还是‘那里。”
被带到任海济面前的是个有着一头卷曲褐发的中年男子。淡蓝色的双眼略微浑浊,眼角遍布着鱼尾纹,高挺的欧洲人鼻梁,以及满是胡渣的邋遢下巴。
“将军,我们抓到这个人的时候他正拿着路牌。很可能他砍下这个路牌后正准备破坏掉,结果被我们正好撞见。”
没理会那个中年法国人,任海济看向那名士兵淡淡道:“知道路吗?”
“不……将军……”
任海济微微一笑,看向那名法国人:“你的名字?”
回答他的是沉默。中年男子的沉默让一旁的士兵很是不满。他伸手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大声吼道:“回答我们将军的问题!”
中年男子一脸漠然。不过任海济在密起眼盯着中年男子看了半天后微微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男子衣领内侧的一枚小小徽章。
“可以了,放开他。”任海济笑道,“恐怕我们这位朋友不会说德语。”
站在任海济身后的凯尔小声问一旁的克莱茵:“你会说法语吗?”
“我会说:‘小姐,让我们一起渡过一个激情,美妙的夜晚吧!要让我去吗?”
凯尔不再看自己好友那一脸贱笑,他转过脸小声道:“算我问错人了……”
“哥哥,让我试试吧!”
虽然很奇怪艾瑞卡什么时候会说法语,但女孩既然自己提了出来,任海济也懒得去找别人。他向着艾瑞卡点点头:“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回给任海济一个甜美的微笑。在中年男子一连串法语后女孩向着任海济说到:“哥哥,他叫拉尔特·让·皮埃尔。”
“问他,去亚眠是哪条路?”
“左边那条。”
任海济点点头,随后看着皮埃尔在艾瑞卡耳边低语到:“问他,能用你领口内的那枚徽章起誓吗?”
听到艾瑞卡的翻译后,皮埃尔一愣。双眼紧盯着任海济,他似乎想从这个年轻的德国将军的脸上看出点什么。领口内的徽章是“尤鲁姆冈特”成员彼此识别的标志。所有“尤鲁姆冈特”成员都将这枚徽章藏在衣领内侧。见面时也是见过对方徽章后彼此心照不宣。谁都不会去刻意谈论这枚环绕十字架的三头蛇徽章。
可是现在,这个年轻的德国将军却谈到了这个徽章。这代表着什么?他也是“尤鲁姆冈特”的成员吗?那他为什么不露出自己的徽章?还是说他知道“尤鲁姆冈特”?可没接到有关德军的通知啊!
皮埃尔想不明白。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既然谈到这个徽章,很有可能他知道这个徽章蕴含的意思。思考片刻后皮埃尔回答道:“是的。我以这枚徽章起誓。”
“很好。”任海济点点头,“全军,走左边那条路。”说完他缓缓举起右手,无视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向着皮埃尔慎重的行了个军礼。
既然自己的直属指挥官都这么做了,围在四周的克莱茵等人也莫名其妙得向着皮埃尔行了军礼。
“布伦希尔德小姐。你的哥哥在搞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既然哥哥这么做了,对方肯定有让他尊敬的地方。”艾瑞卡小声回答,“还有,请不要用那个名字称呼我。克莱茵上校。”
第三十九章 法兰西之殇(1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