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疯狂的落幕
幻灵历1506年9月15日晌
不因为别的，而只是因为，他疯了。
诚然，对于杀意、对于战斗的理解，程礼慕是更为深刻的。
如果真的要去杀人，程礼慕也是必然比起皇普舞靖，要更下得去手。
但是，程礼慕比起皇普舞靖，在这场战斗之中，却是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
她不够疯。
皇普舞靖，是已经在愤怒和不顾一切的绝望之下，将自己逼到了一种很是玄妙的战斗状态之中。
而且，既然他在进入到这种不一般的“战斗冥想”状态的时候，是认定了想要毁灭眼前的敌人，那么之后，他的所有的举动和措施，都是为了达到这一个目的而存在的。
所以，这一战如果放任他们打下去的话。
程礼慕不是会输。
而是会被杀死。
被这头疯狂的野兽！
程礼慕身后的蝴蝶双翼，“铮”地一下，消失了。
“啊！”
这一下子对于原本就依靠于灵源的强势来战斗的程礼慕来说，无疑是相当于雪上加霜，不仅由灵源附加带来的速度和攻击力消失，甚至连原本漂浮在空中的身体都是开始急剧地下降。
身体中的不适感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强烈了。
似乎有什么深渊巨口从身体内部伸了出来，要将自己血肉都全部吞噬掉一般，带给程礼慕一种极度的痛苦。
于此同时，程礼慕的头颅更是疼痛眩晕得像是要炸开一般！
撑不住了！
程礼慕在心中这样对着自己的理智大喊道。
然而，现在的她，所要首先解决的，就是从空中落到地面上的问题。
虽然对于程礼慕来说，星河蝶的飞行能力，也是刚刚才开发出不久，但是，她显然还做不到像是高级飞行灵师那样，能够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翱翔在空中的那种操作。
而就算是这样，刚才的程礼慕，在战斗之中，却是也已经上升到了两三米的高度。
这种高度掉落下来，不要说是飞行灵师，恐怕就算是灵师，甚至普通人，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伤势。
但是，以现在程礼慕的这种情况和状态……
恐怕，事情的结果究竟如何，那便很难说了。
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自由落体，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可怕的。
“咳——！”
程礼慕再一次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身前的几处伤口似乎更是撕裂了一些。
但是与此同时，她也是摆动着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长腿，稍微地化减了一些下冲的力量。
当她的眼眸眼睁着看着自己将要落地的时候，自由心头而起的一股力量也是终于勉强地传到了双脚之上，随后，整个身体顺着双脚着地而来的一种富有弹性的冲击，十分有柔性地向后仰偎而去，像是整个身体柔软无骨地被牵扯成彩虹一般，
只是，现在的程礼慕，已经是虚弱到连这个动作都完不成了。
下意识支撑在草地上的手腕一软，程礼慕的身体已经像是一根被横空折断了的树枝一般，向着侧边翻滚到了草地之上。
她还尚且想要站起来，但是手臂已经没有力气，只能保持着一种深蹲着的姿态。
而状若疯兽的皇普舞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已经是冲击了上来。
剑势和剑气带起来的风和石子打在程礼慕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程礼慕的瞳孔，此刻，终于是开始颤抖了。
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啊！
女孩子，永远是最需要呵护的，也永远不会真正地狠下心来。
看着程礼慕的这番表情，枫凌也是了然。
一旦失去了那种存在于心头的坚持和倔强，那么，程礼慕就已经连一点的战斗能力都没有了。
从来都是心决定人生的一切，这一点，说的又有什么错误吗？
皇普舞靖已经冲到了程礼慕的身前，眼中已经彻底被无色的灵力充满，光芒绽放，有如魔神降世一般，双手握着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剑！
这是真正的杀招！
枫凌的心头一凛。
刚才这所有发生的一切是如此之快，乃至于就算枫凌是如此快速地冲了过去，就算他已经用出了自己的皇晶草灵源，他发现，却也是已经不能阻挡皇普舞靖了。
难道……只能用这招了吗……
枫凌犹豫着，最后，还是将右手收于自己的胸前。
右拳之中，隐隐间有着光芒凝聚。
然而，那却既不是金绿色的灵力光芒，也不是纯白色的虚无之光。
而是……残影聚散的暗色！
只不过，随之让枫凌的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的，是皇普舞靖的下一个举动。
战斗冥想状态之下，灵师的身体素质和肌肉活性都会得到极度的提升。
甚至，就算是此时皇普舞靖做出来的、一个牵动嘴角的、斜斜的微笑，却似乎也是能够咧到耳根的地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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