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执念之光，拂晓！（十二）
幻灵历1506年9月14日夜
看着灰色光团中的光流已经快要流淌殆尽，只剩下最外层的一圈淡淡的灰色光圈还留在那里，光芒聚散已经没有力气。
而眼前的灰色铁水也开始在自己轻车熟路的控制之下，开始被削凿出具象的形体。
对于枫凌这种境界来说，同时进行物体和能量的融合，塑造物体的形体，甚至是修改细小的瑕疵，打磨和意境的赋予。
这些对于寻常铸器师策马难追的步骤，却已经是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
除却合成纯毒、融合纯毒之外，云陌的这把武器的铸造，本来也就没有什么难的。
整个过程充斥了行云流水的美感，那是纯粹经验所堆积出来的。
只是……
就在最后一丝纯毒能量快要接近那已经具有了一种法杖外形的容器之时，枫凌却突然发现，本来是以一种浩瀚庞大的状态继承到自己手中的云毒的灵力，却已经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消散于无形了。
灰色的纯毒明明与眼前的法杖已经是近在咫尺。
然而此时，枫凌的周身，却是不再萦绕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更不用说推动着能量向前进行融合了。
“糟了，大意了！”
枫凌在心中暗骂自己，全是懊悔。
原本以为有了云毒这纯净宏大的灵力的支持，今天这纯毒武器的炼制算是定了型了。
可是谁曾想，枫凌却是在这种关键时刻，犯了一个不大不小、却足以致命的错误。
那就是，慢。
从外界继承过来的灵力并不同于灵师原本拥有的灵力，这种灵力虽然能够短暂地服从于灵师的控制和掌握之中，但是时间一久，便会由内而外展现出一种向着虚无和外界逸出的趋势。
而且，这种趋势是不可逆转的。
而灵师要想能够将这一部分灵力达到利用的最大化，唯一的方法就是速战速决。
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掉最多的灵力，来达到自己的目标。
枫凌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只是，就是因为太知道，太了解，这才导致枫凌在运用云毒的灵力的时候，反倒是近乎于习惯性地忽略了这一点。
况且，就算记得，枫凌就能快得起来了吗？
答案自然也是否定的。
铸器这门手艺所要求的就是在精细之中寻找最完美的平衡。
虽然枫凌已功臻化境，在铸器速度上的程度不是寻常铸器师所能比拟。
然而，他也不能突破这个职业最本真的限制。
运用魂灵再熟练、再迅速，难不成，他还能快过在战斗之中，那种随心所欲地使用和倾洒吗？
毕竟，不管怎么倾洒，终究还是有着下限的。
显然，云毒所传输给枫凌的灵力，带着本身的消散，并不能满足枫凌铸器速度上的需求。
哪怕只是差着这么一点。
看着空中的那一缕细如发丝的灰色纯毒在最后一点惯性的作用下慢慢地、飘飘忽忽地飞向前方，枫凌的心中感受到了无比的挫败感。
就这么一点纯毒的差别，至于吗？
至于。
至少对于枫凌来说，对于一向有着完美主义倾向的他来说，与预想中一丝一毫的不一样，一丝一毫的缺失和不完美，都是一种莫大的失败。
而这种失败，是为数不多的，能够极大地影响到枫凌的状态和发挥的因素。
好比说现在，如果这一缕纯毒属性真的没办法融入那武器之中，而是在失去了外界力量的支持之后慢慢消融与空中，被环境中斑驳的能量慢慢同化的话。
那么，恐怕枫凌也就完全没有心思进行最后的成器了，就算可以，结果也必定是相当的勉强。
因为在枫凌心中，已经是将这件武器看做是了一件失败品，而全力以赴地去雕琢一件失败品，不是他会去做的事。
况且，所有高境界的铸器师几乎都会有这样一个习惯，那就是，会在铸器之前就先把所有的剂量、物质和能量的比例。
虽然铸器图谱上面原本没有记载具体的比例，可是境界越高，一个铸器师便越是能够以直觉来逼近现实。
在这种情况下，一丝一毫比例的缺失可就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了，可是可能致命。
然而，这也仅仅是假设而已。
事实上是，现在的枫凌，已经是没有丝毫的方法再进行铸器了。
无论是这最后一点能量的传输，还是之后对于成型后的武器的，最后一步雕琢。
甚至，枫凌还下意识地想到了在自己右手镯子中，还静静存储着的一个小盒子。
那个小盒子里装的，乃是这几天，自己去金秦商会费尽心思所找到的淬炼之物，名为三彩灵蛇涎。
这可是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蕴含有纯粹毒性的液体，虽然那种毒性并不同于能量上的纯毒，却也不同凡响。
这，也正是为了这一次铸器的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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