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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着云陌脸上那单纯而纯真的笑容，他感到动容。
他想，也许这丫头，真的，是个幸运的孩子呢……
天使的宠儿。
不知怎的，让人联想到这一个词语。
雪清歪歪头，“小凌，陌陌是什么意思？”
枫凌抚摸着雪清的头，嘴角翘着，看着。
“什么意思啊……就是，很好的意思吧……”
接下来，云毒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陌陌，愿意跟着爷爷，学习制药，还有……医术吗？”
云陌听了这句话，明显地愣了愣。
一种出乎意料的呆滞。
旋即，她像是怕抓不住机会一样，连忙点头，“我愿意，爷爷，你教我！”
后半句的语气之强烈，堪比中年妇女致使家中男性去洗碗时的强势。
枫凌像是吓了一跳，暗自咋舌。
云陌竟然跟着爷爷用上祈使句了……
还是命令的语气……
云毒显然也是全身一颤，明显受到了惊吓。
但随即，他想起了，他还要问另外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但是跟我学习医术，有一点。”
云陌静静听着。
枫凌突然发现，云陌的神色，自从刚才，就变得有些不一样。
那种平静，那种自然，那种坦然。
虽然出现在这样一张童真的脸上，却好似看破一切真相的大人。
但，却是一个依旧天真美好的大人。
“那就是，你必须同时学习所有关于毒药的知识，从制毒，用毒，解毒，甚至……实验，否则，我不能教你。”
“嗯！”
云陌依旧像是抢答一样，这一次，她着急得甚至没有说完整的话。
云毒真的是越发诧异了。
过了一会儿，平静下心中的惊奇和不稳后，他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好奇，还有……疑惑。
他向着云陌：“为什么？”
“因为只有明白了所有的毒，了解了最厉害的毒的性质，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做出相应的药！”
云毒一愣。
这番回答，自己真是熟悉得不得了。
药师，毒师，自古势不两立，却又从不分家。
也许正如云陌所说，这两者之间除了不同，并没有什么不同。
也正因此，世上所有与药材，人体之理打交道的人们，都面对着这么一个抉择。
药。
还是毒。
抑或，兼而有之。
这三种选择之间，并没有高下之分，各有各的境界与奇妙，药毒双修不意味着就能两相融洽完美契合，而药毒之道的至理，也并不是单纯修炼某方面就能够轻易勘透的。
而就算是一个药师，医师，毒师，到了多么高的程度，也始终不会超乎于药毒的真理之上，对于他们来说，选择所造成的影响与分歧，是一直存在的。
即便是九人，也是各自有着自己的方向，而且甚至是更加细致，繁复的方向。
而云毒，则是当中为数不多的，选择了药毒双修道路的人。
应该说，同时研究药毒两种领域固然全面，但对于一般人来说，显然是贪多嚼不烂的行为。
然而云毒并不简单，凭着过人的天分和刻苦，他成功地在两个方面都达到了极高的程度。
这就选出了自己的方向吗……
云毒在心里想。
毫无疑问，云陌的刚才这句话，已经清清楚楚地显示出了她的观念。
毒术是为了医术，医术，还是为了医术。
而且，她是这么地认为这个逻辑正确。
是这么的坚定。
这种坚定，随着成长，随着岁月，只会越发坚定。
云毒在心里无奈地想。
真是……太想了。
姐姐啊，这丫头，莫不是你派来的？
云毒的姐姐，是谁？
当今闻名大陆的第一药毒世家。
云堡。
堡主，云容。
云容所选择，就是与云陌完全一样，始终不渝地坚持医术研究的道路。
云毒还记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各种地方，不知道问过几次，自己问她到底为什么就做出了这个选择。
而她的回答，与云陌，几乎一模一样。
这两个人是这么地像呢……
这么地天真。
这么地无知。
这么地努力，坚定着。
而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子。
她们，都会选择维护美好。
云毒抬起头，看着天空。
一眼万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云毒想，自己，似乎已经能看见云陌的未来。
那未来，自己能够预见的未来，令得他有些无奈。
但，更多的是欣慰。
幸福。
随即，云毒低下头。
脸上是微笑，闭着眼的微笑。
一切无需置辩的微笑。一切，都明白，都坦然，都接受，都开心的微笑。
115 济世之心的传承（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