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结局篇(二十):不爱我,就去死[1/2页]

嫡女策,素手天下 苏若鸢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七月流火,暑热却不见消退,东都皇族的避暑圣地忘忧山上,不闻夏蝉鸣叫声。爱睍莼璩
      月中,自圣驾到来数十日,除了次日皇上在入猎场前露了面,之后就一直呆在璞麟殿,几乎不曾出去。
      流言漫天,私下里沸沸扬扬。
      都说女官祸君,成日在殿中还不知道是如何勾丨引皇上的。
      又多人为左相鸣不平,贤妃娘娘接连数月跪在太极殿外,却因为那女官一言,皇上就将她从随驾的名单出除去辂。
      痛心疾首啊……
      山下,自京城来的车马将将过了侍卫军的严查,这是自京城来的最后一队车队,里面全是与皇上备用的物件,其实是很少用上的,但规矩在这里,历代先帝都一样,不能轻易坏了。
      这便也给了袁洛星乔装前来的机会嫘。
      她打扮成六局女官坐在马车里,等待一个机会。
      而此时,山上帝王的寝殿中,祁云澈正陷入久违的梦境。
      自冬月那此以来,已相隔了半年之久,曾经他对频繁的梦厌倦抗拒过,可当他再不发梦,一天,两天,一月,两月……
      他开始渴望重回梦中,甚至在梦里的无力,心口的揪痛感,都让他怀念。
      至少在那里能望见一个鲜活的,敢爱敢恨的慕汐瑶。
      他想知道在权利的争斗中她能否得偿所愿,是否她与另一个自己再度相爱,一定会的……他相信那个祁云澈不会轻易将她放过。
      吃味和计较,期待和抵触,反复的情绪中,梦却迟迟不来,他越发焦躁,不愿见任何人。
      直至这天傍晚时分。
      先是在宫里,冷绯玉竟做了说客,把汐瑶许了愿的竹笺亲自送还与她,还……替云王说了不少好话。
      之后便到了忘忧山,第一夜,她就遭了袁雪飞的算计。
      不过这算计说来实在太称了哪个人的心意。
      漆黑的房间里,一场对峙,那个祁云澈险些强将汐瑶的身子要了去,关键时,身在戏外的他听到她声泪俱下的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那一刹,剜心的痛楚在他体内蔓延开。
      他知,汐瑶的这句话是在对哪个说。
      后来发生的那些,祁云澈只能看着,嫉妒着并非是他的那一个自己,品尝着被她痛恨的滋味。
      曾经一时,他以为让汐瑶回到那个十年前是天注定,天要送她回去与他重新再爱一次,以此证明他们如何都会在一起。
      然而祁云澈亦是深深的恨着她的。
      恨她死过一次之后才晓得争取,恨她没有在与他相守时坚强果敢些,更恨自己没有将她保护好,亲手把她送给十年前的自己。
      画面继续翻转,深夜星空辽阔,她坐在静谧的小山坡上任由山虫啃咬,她对冷绯玉说起前世。
      他还在的这一世,却是她回不去的那一生。
      她脸容平静,连语气都没有太大的起伏,最后她说,前生,他是我的全部,他不要我了,我便死了。
      ……
      猛然惊醒——
      睁眸,高而深的殿顶赫然入眼,一片至深的漆黑,周遭沁冷的微风拂过他爬满细汗的脸颊,胸口的窒闷令他每一次呼吸都是痛!
      他醒来了,冰凉的榻上,他还是一个人。
      梦境里的画面盘旋翻转于眼前,耳边是她不断的重复……他是我的全部,他不要我了,我便死了。
      他不要我了……我便死了……
      “汐瑶……”睁着空洞的双眸,祁云澈喃喃自语,沙哑晦暗的声线在空气中摩挲着,轻轻的回荡在无情的寝殿中。
      无人应他。
      体内气血再翻涌,无形中有什么将他挤压得窒息,难以强忍,喉头忽地腥甜,他撑起半身,冷不防猛地呕出一口血!
      “皇上!
      !!”
      立在远处的幽若被吓得惊出了声!
      自祁云澈入梦后,她就一直在这里候着,刘公公有过交代,切莫扰了皇上安神。
      便是听到他梦呓连连,望见他紧闭双眼痛苦得如同困兽,他想从爬满荆棘的囚笼里挣脱,却只挣得满身的伤痕。
      他在梦里吗?那些梦都是真的吗?
      汐瑶,那是先皇后的名字。
      她分明听到他说,不要恨我……
      不要恨我。
      语气里满是请求和不舍。
      不要恨,他是那么爱她,可不可以不要恨。
      举步靠近去,他顺势向幽若望来,一眼,俊庞上先不可思议的惊动,继而是抗拒,不确定,害怕……恨有,爱亦有!
      祁云澈的嘴角还有鲜血,分明的五官俊美无匹,却也苍白得近乎脆弱。
      幽若被吓到了,在她心里,皇上是这样强大的人。
      她见过他嗜血成狂的一面,便打心底以为他无坚不摧,强大得足以肩负整个天下。
      然而她错了,他只是一个失去所爱的可怜人。
      偏生这时刘公公去布置御膳,而鬼大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其他的死士都在外殿,只有她在此处。
      望着他受伤又防备的模样,疏离的眼神里满是不确定,幽若仿佛被他的痛所感染,汨汨的流下泪来。
      她小心翼翼的走近,试着解释,“皇上,奴婢是幽若,您刚才做了噩梦,不要怕……”
      不要怕,他并非一个人。
      蓦地,祁云澈眼中清明了少许,蹙眉间渗出一抹极狠厉的颜色。
      幽若被骇得止步,僵滞在他数步开外不敢再靠近。
      热泪不断的从她眼眶里涌出,止都止不住。
      她想,这时候他应该是不愿意见到她的吧,毕竟她不是先皇后,而这张脸,她终于知道单是一张这样的脸容,已经足够让他万分心痛。
      转过身去背对,抬手胡乱把脸擦干净,虽大不敬,但她知道,彼时如此要好些。
      “皇上,您方才呕血了,奴婢去请关御医来好吗?”
      呕血可大可小,连她都有所意识,怕是心疾难医。
      不得回应,她心急火燎又不敢表现出来,想想再道,“要不……把淑妃娘娘请来?”
      僵默了良久。
      祁云澈再开口时,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他冷而绝对的下令,“出去!”
      冰冷的驱逐让幽若噤若寒蝉,僵僵的迈着步子往外走,不敢多耽搁片刻。
      又在她走出没多远时,再身后警告的声音响起,道,“朕咳血一事,不准与任何人提起,明白了吗?”若说了,下场无非是她小命不保。
      虽他未明说,这重意思幽若也从他话语里听了出来。
      幽若欲言又止。
      劝?她怎可能劝得住。这世上怕无人能再劝得了他了。
      呆了一瞬,她低首,“奴婢知道了。”
      ……
      夜至。
      鬼宿自山下归来,与祁云澈禀告了些什么,晚膳时刘茂德照样伺候着,无人晓得傍晚发生的事。
      祁云澈安静的用完膳,一边饮茶,一边翻阅奏折,看似同以往不得两样。
      幽若心里记挂着他呕血的事,却哪个都不敢说。
      直至夜深,子时。
      祁云澈忽然有了动作。
      他起身来,刘茂德还没来得及问他可要用些茶点,已见他直径往殿外行去。
      见状,鬼宿默默无语的跟上,从不多问。
      谁想祁云澈轻一抬手,只道,“不用跟了,朕想一个人。”
      众人皆微怔。
      这么多年,鬼宿犹如他的影子,不用跟随的时候少之又少,终归是发生了什么事,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觉蹊跷。
      可祁云澈怎会与他们多有回答?留下一语,兀自离开璞麟殿。
      他刚走,殿梁上就有人奇道,“爷是怎么了,竟然连鬼头头都不让跟?”
      另一个放了大心的声音道,“大抵是人都有想要自处的时候,爷神功盖世,你们说呢?”
   &nb

结局篇(二十):不爱我,就去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