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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拒绝他真的好难[1/2页]

嫡女策,素手天下 苏若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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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祁云澈问得正色,汐瑶忽而意识到仿似有些得意忘形?
      可见他投与自己的眸光,沉沉的,柔柔的,根本没有要与她真正计较的样子,而且,好像还很享受。
      “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么?”她后知后觉。
      祁云澈不言了,覆下眼,专注于快要烤熟的食物,修长浓密的眼婕在下眼睑上投出一小片阴影,掩住深眸里灼灼的异彩光华媲。
      有时真不知她是没心没肺,还是大智若愚……
      诚然,活了两辈子,汐瑶还是第一次明白‘恃宠而骄的真正意思。
      前一世的她太乖巧温顺,她将祁云澈视为全部,生来便是为了爱他,故而说在他的面前使个小性子,真真是从不曾有的事。
      而那一世无论在她眼中抑或者心里,他是尊贵的帝王,是无瑕疵的夫君。
      哪会如今生这般,偶尔会给她眼色看,不痛快的时候亦会冷嘲热讽,仿佛她给他受的滋味,他也要让她一一尝过一遍。
      报复心何其重……
      不过。心思一转,汐瑶转回了神,纯黑的瞳眸被面前火堆里的星火点缀得闪烁非常,看向身旁的男子,随即又扬起一抹肺腑笑容。
      夏猎时节最让女子们心动。
      只因大祁的贵族男儿们那英武不凡的软甲加身,腰间佩戴威肃宝剑,骑跨骏马之上,随时准备大展拳脚,连神情都与平日不同了。
      汐瑶亦不例外。
      她最喜祁云澈这一身装扮,素黑的衣衫,窄袖广袍,即便未曾亲眼得见,都能想象出穿梭于密林时,这道英姿有多洒脱,弯弓引箭间,墨发飞舞,衣袂飘扬,几分不羁,几分风流,怎么看怎么顺眼……
      她想着,再望此时,他阔腿而坐,一手翻烤着手中已呈金黄色的兔子肉,一手闲闲的放在膝上,姿态闲适优美,平静的脸容被火光晕染得温暖而柔和,毫无棱角。
      他的唇角总是挂着一弯若有似无的弧度,有时嘲讽,有时深谙,而此刻却是完全舒展的安逸。
      全因他身边有她。
      汐瑶不能否认自己的眼光,祁云澈无疑有着一张俊美无匹的脸容,哪怕是相隔一世,仍能让她欢喜。
      ……
      饱食一顿之后,汐瑶便不愿走了,也不管干净与否,抱着肚子躺在柔软的杂草上,放空了思绪,盯着夜幕里那些闪闪烁烁的星辰看。
      夜风一阵阵的轻拂而来,格外的美好舒爽。
      她满足叹息,身旁左侧,祁云澈也躺了下来。
      静默了一会儿,忽然他问,“现在好些了吗?”
      这语气有些熟悉,汐瑶呆了半瞬,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目不斜视,淡淡的望着深寂无边的苍穹。仿似什么都没说。
      她有不好的时候吗?
      仔细想了想,才忆起先在院子里见到他时,酸了眼睛红了鼻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竟然还记在心里。
      “已经没事了。”砸着小嘴,再不适应的眨眨眼,其实她还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觉出她话中勉强的意味,祁云澈沉吟了少许,又问,“可是因为见了你三妹妹的缘故?”
      话罢,就感到身旁的人儿轻颤了下。接着又沉默了下来。
      “不想和我说吗?”他还以为经过昨夜的长谈,能得她半分信赖。况且就在这之前,她还吃了他亲手烤的兔子肉呢。
      实则只要与张家有关,汐瑶并不愿意与人说太多,尤其是祁云澈。
      她宁可将前世的所有告诉冷绯玉,把武安侯府上下的性命交托给陈月泽,却不想让身边的男人知晓太多。
      她是那么依赖他,故而才害怕。若然和前生一样,对他给与了全部的期望,莫要说到最后万劫不复,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落寞,只要是他给与的,她都承受不起。
      所以冷绯玉说得没错,她对祁云澈……苛刻如斯。
      这点于他尤为不公。然,这世上唯情爱最是不讲道理。
      “不是不想与你说。”收回思绪,汐瑶说道,“是有时候不知道如何说。明明与别人说的时候都很利索……”
      不明就里的话音还没完全散在风里,她就听到他一声深意十足的轻笑。
      她猛地反映过来,说这个还不如说说张家。此念一出,立刻调转话头,再道,“今日见了三妹妹,比起在二叔家初见那时,我觉得她变了很多。不那么讨厌了。”
      “因为她此前帮过你?”他问。紫霄观那件祁云澈始终不曾想通,张清雅的计谋可谓天衣无缝,连他都疏忽了,那么汐瑶是如何得知,平安化解的?
      直到夏猎第一夜,慕汐灵拦下慕容嫣,他才留心起当今的裴王妃。
      细想下来,她的身份确实特殊,汐瑶担心的,他倒能猜得几分。
      “若她聪明的话便不敢加害于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说着,云王殿下又自若的抓住了那人儿放在身侧的手。
      还是十指相扣,要与她缱绻纠缠生生世世的固执。
      汐瑶垂眸扫了眼,见自己的小手与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交错着,彼此掌心的温度熨贴传递,无需再多余的动作,她就心满意足,归于安然。
      这样的感觉,很久以前她曾经拥有过。
      犹豫了下,顺了他的意,就当作吃人嘴软的回礼罢……
      “我不是在意这个。”她答,思绪飘回血溅梅园的那一天,“张恩慈死前有足够的机会给三妹妹留个书信,我猜她也是这么做了的,否则三妹妹不会转变得那样多,接近裴王,做了王妃。”
      由是之后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些,汐瑶早早的想过很多遍。
      倒是祁云澈,听她说着,心思却全不在那上面,只见这人儿没有从前那么抗拒自己,他很高兴,不由又提了提唇。
      空出的另一只手弯在脑后,舒舒服服的托着后颈和脑袋,他以前从不曾知,原来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也可以很宁和安好。
      只要她在身边,他通身舒畅。
      调整好坐姿,他再问,“那是为何?”
      轻轻叹息了声,她道,“当日我对张恩慈步步紧逼,断了她的后路,绝了她的前径,最后为了保全汐灵,她唯有一死了之。是我想得太简单,也太激进,如今回望了去,那个与我争斗得头破血流的慕家姨娘,她的死与活对张家来说根本不得多重要。反倒是汐灵,因此失去了最亲的人。”
      慕汐灵是应该恨自己的,哪怕是不择手段的报复,汐瑶都会当作理所应当。
      可是……
      想到白日里的那番说话,她竟被她狠狠教训。
      “今日我见了三妹妹。大抵因为有了身孕的缘故,瞧着丰盈些了,气色也不错,我觉得她那样很好,虽然裴王殿下并不出色,但我觉着若有心,还可以更好。将来就算张家势败,皇上也会惦念她为人规矩,为皇族衍下子嗣的功劳,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去,至于这天下与谁……”
      说到此,汐瑶又忍不住向祁云澈看去,触及他深邃无澜的黑眸,不待他说话,她就急着抢道,“你不会赶尽杀绝的。”
      她理直气壮毫无缘由的自信又钻了出来,仅仅是对他。
      祁云澈实在好奇得紧,“你就那么确定?”
      可见她表情决绝,加之她此先的话,他又不免生出忧虑,道,“张恩慈的死,你愧疚?”
      “你觉得我不该愧疚?”汐瑶反问。明知道问得多余。
      就连她的三妹妹都觉得着实不该。
      “她失去了最亲的人,而今正在孕育另一个至亲,眼下是抽身的大好机会,何必搅进这滩浑水。”换做是自己,汐瑶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有自己找了坑往下跳的道理?
      闻出她话中的意思,祁云澈拉过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道,“原来是个心善的。”
      蓦地想起才子宴那会儿,明明是她字句狠绝,却在把慕汐灵气得红着眼远走之后,望着那背影喃喃说‘她也不想的。
      这丫头性子虽烈,但回想起来,哪次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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