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清早乌裕鸣醒来,洗漱完毕没寻着人,急的欲下楼,听见窗户被石子敲响,推门看去,一时不知该欣喜还是如何,顾韶,从未如此用心待她。楼下用雪堆了座小城,看城中那高耸的城堡就知道是昆吾,城堡旁有马驹,马驹上有英姿飒爽的女子,那是她。奔下去绕着雪城看了一圈,一时没忍住拍了一下顾韶的手背:“傻子一样,这么冷做这些干什么。”顾韶搓了下手嘿嘿一笑:“昆吾从不下雪,但姐姐素来喜欢用沙塑城,想来这雪城,姐姐也是喜欢的。”
一天乌裕鸣就盯着下边那雪城,有顽劣孩童前来想在旁添些什么,她就赶人:“去去去,这是我的,你们去别的地方堆。”惹得那帮小童冲她扮鬼脸笑她不知羞,这么大了还跟小孩一般,可那雪城堆得太好,他们想仿,总忍不住前来。这一天就这么和小童的吵闹中过去了。
傍晚乌骓去打酒食,顾韶把画好的画给乌裕鸣:“难得你有这闲的时候,这幅拙作献丑了,没画出姐姐貌美的万分之一。姐姐慢慢瞧瞧,我总觉喉咙略干,去药铺抓点药就回。”乌裕鸣总觉着这两天顾韶有些不同往日,可这般哄她,她当然打心底里高兴,正要起身一起,顾韶给拦了:“药铺就在那不远处,我快去快回。”她也不依:“底下的人去抓就好,做什么要你自个去。”顾韶双手按在她肩上,眼睛湿润又明亮,盯着她看,好一会才轻声说:“闷了一天我走动走动,姐姐稍等一会我就回。”乌裕鸣被她看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才嗯了一声允了。
迈进药铺之前,顾韶无奈的唉了一声,突然有人伸手抓住她,她才想动手,认出是顾仲犀,顿时觉得委屈,随他走到一旁,轻声唤了声父亲:“我大约是中毒了,怪我太自负,人性又岂是能算死的。”顾仲犀惊的握住她脉,听了一会摇头:“确实脉象紊乱,韶儿,怎么如此?”顾韶欲言又止,想来可笑,中毒惊讶吗,她可是在修罗场里走了一遭回来,父亲,就从未担心过她真的会死吗。
晚间顾仲犀和乌裕鸣大吵一架,真是吵得天翻地覆,乌裕鸣僭越辈分来争此事,只能说太在乎。顾韶一人坐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喧闹,莫名的想念永安。
顾仲犀说,人活在世,总有他该做的事,否则活着与死去没有分别,有的人每日吃饭睡觉耕作等待粮谷满仓就是他的人生,而顾韶,生来就注定要去算计世间每一缕风每一滴雨水每一颗人心直至大仇得报,就这是她的人生。乌裕鸣说,这人疯魔了,祈求的看着顾韶:“他没有心了,你跟姐姐回昆吾,这是姐姐最后一次对你说这句话,你跟我回去,从此山高水阔任你逍遥此生,你不是说过吗,你此生所愿,是游遍世间山水,写遍世间传奇。”
这个年真是过得人心力交瘁,不单皇城,永安城内百姓也过得不安生,朝廷禁放爆竹禁喜庆之音。直至正月廿九太子回到永安,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正月最后一天,朝廷下令让永安把这天当十五过。全城都燃放起了爆竹,各家各户在出门相互道贺新年好。时近傍晚,整个永安几乎都被灯笼照亮,舞狮的抬神佛游街的队伍串行在人群中向人群吐洒着福纸符,耍猴戏的玩杂耍的逗着人们开心。永安府尹坐轿巡街,后边有小吏向端着托盘的商户派钱,俗称买市,这是好久不见的景象,约是太子回宫,天家高兴,特想起此事。猜灯谜的地儿更是热闹,自命不凡的风流才子们斗得好不精彩。虹梁桥这片一时人声鼎沸,热闹至极。
顾韶一身素袄雪披,
第36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