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瞬间,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
头一次见他表情如此严肃,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吧,出了什么事?”
他沉思片刻,慢慢道来:“今天一早,南城火车站的巡警发现一女子形迹可疑,遂拦下盘查。在她随身携带的柳条箱里发现一具被肢解的无头女尸。”
“确定是人体组织?”我错愕不已,心想这女子胆儿也忒肥了吧,分尸之后再抛尸,手段够残忍的。
“巡警一开始也以为是猪肉、羊肉什么的,翻到里面扒出只手掌,吓得当场哇哇大叫,到现在还躲在车站休息室不肯出来。”
“该!”我唾弃道,“一个大男人居然吓成那样,害不害躁?”
“估计他从没见过这种阵壮,才会~惊慌失措。”
“好吧,就当他胆小如鼠。”我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既然你们警署已经抓到嫌犯,那好好审问便是,来找我干嘛?”
“问题就出在这,我们原本以为只要她把杀人抛尸的经过一五一十交待清楚,就可以跟上头交差了。谁知她的嘴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死活不承认是她杀的。”
“这么蹊跷?!”
“可不是,作为南城和平与安宁的守卫者,我绝不能放任罪犯逍遥法外,”他笑嘻嘻地跟上来,“但也不能冤枉好人对不?”
“得,打住!”我蹦开半米远,抚额叹道,“有时候人要是臭美起来连城墙都会汗颜。桑大探长,接下来你准备怎样破案?”
他拘谨地没回答,脸涨得像个关公,讷讷半晌才说清那女子与箱子的来龙去脉。
我自知理亏,岔开来谈论自己对这个案子的一些看法。
“其一:她的小姐妹证实她的确在跑单帮,平时隔三差五就要搭火车去外地办货,试想一个杀人剁尸者,怎么会选择自己经常乘坐的工具弃尸?其二:从她在事发后所表现的反应这点看,绝不像一个心狠手辣、心理素质极佳的人。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有群众目击她进车站时手里只有一个小包袱,根本不是柳条箱。综上所述,我敢说罪犯一定另有其人。如果她那里没有任何的线索,就只能先从尸块上面入手。”
桑明义对我的推断十分认同,微一颔首,大方承认道:“这也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现下南城没有当值的法医,只有一个打杂的工人,看到一箱子尸块时,腿肚子都软了,根本帮不上忙。所以我想请你试试,毕竟你学过解剖学,比我们更加了解人体构造什么的。”
我望了望他,慨然应允。
“死马当活马医吧,法医和大夫还是不同的,我不敢打包票说一定能帮得上忙。不过可以向院长申请协助调查。”
“好,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有时候人要是臭美起来连城墙都会汗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