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妇人听见我的话,双手合十,一个劲地说:“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我从孩子腑下取出体温计,刻度显示38度9,超出正常较多,必须先给他降温才行。
小章刚巧端着东西进来,我嘱咐她与温开水兑成溶液,手把手教她用棉花团蘸着擦拭。
“记住擦到腋下、腹股沟、脚心、掌心等处时,应稍停留一些时间,直至皮肤发红为止,这样可以达到退烧作用。切记不能用力过猛,以免擦伤小孩皮肤。”
“知道啦叶医生。”
妇人看着稀奇,狐疑地问:“大夫这样能行吗?”
“酒精擦浴强而快,尤其对婴幼儿降温效果非常好。不过这只是短暂的,要想病愈,还需要住院治疗才行。”
“那,就住院吧,我听大夫你的。”
我点点头,坐在办公桌前开始写住院单。
“麻烦您报上小孩的姓名和年龄。”
妇人踌躇了一下下,问我:“大名不知道,报小名可以嚜?”
我停住,抬头盯着她:“你不是他母亲?”
妇人摆摆手,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姓郝,是南城孤儿院的院长。这小孩是一个月前刚送进我们孤儿院的,我只知道他叫小榔头,今年五岁。”
“一个月前?”我心里犯起嘀咕,这时间太相像的,不由地问道,“是不是从南市附近送过来的?大概有十个左右?”
郝院长听我这么一说,吃惊不小:“是南市,总共十一个。大的八岁,小的还不满十个月,刚来时一个个衣不蔽体,真的好可怜。”
“那您知道是谁送过来的吗?”
“究竟是谁我不清楚,不过我看他们的样子,还有他们的货车,应该是军队的人。”
军队的人?那就不是桑明义。沈其瑞?不会。李绍杰?更无可能。难不成是沈其铭?!那个又冷又拽的家伙也会发善心?
可是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您有听见他们说些什么吗?”
郝院长仔细想了会儿,摇摇头:“没有,他们只让我好生照顾,临走时还留了一些钱。”
“好吧,”我把单子交给她,让小章带她去办理住院手续。
小榔头的额头和身上已经不似之前高热,说明酒精挥发起作用了。我又重新为他量了次体温,37度5,属于低烧范围。只要夜间不持续发热,基本就没什么大碍了。
郝院长去收费所交钱时发现身上带的钱不够,要回孤儿院取。我安慰她不急,让她明早过来,自己在医院帮她守着。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第二天,小榔头的情况总算是稳定下来,睡详安然,气息也平静许多。
我趴在病床前打了个盹,听见隔壁床有响动,睁眼一看已是黎明时分,很多病人已经下床走动。
我帮小榔头调了调橡胶管,抓起地上的脸盆走出病房。
路上遇到几个相熟的病患和我打招呼:“叶医生,您又忙着照顾病人没回家吧?”
我笑笑,顺带帮他们检查下康复情况。
“胳膊这块还有酸痛感吗?”
“这两天好多了,你看,活动起来也灵便得很。”
“如果没什么大碍,可以回家修养一段时间,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我知道了叶医生,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这只胳膊就废了。”
“别这么说,医生治病救人是应该的。”
“要是天底下的医生都像叶医生这样为我们老百姓着想,那该多好!”
“要是你们都身体健康不生病,我才更开心呢!”
说完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那个又冷又拽的家伙也会发善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