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见是他,笑着摆手:“我还不饿。”
“是老夫人交待一定要给你。”
沈其瑞无可奈何,把点心推到桌角。
“我等下再吃总行吧。”
闵峰没再坚持,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封信,递给他。
“南城来的信。”
“哦?这么快!”沈其瑞一扫刚才的疲惫,兴奋地撕开信封,就连闵峰敬礼出去他也没发觉。
小丫头肯定知道自己等信等得心焦,这么快就回复了。
一抖开信笺,他的心立马凉了半截。整张纸才写了两行小字,比起自己那意犹未尽,不愿搁笔的心情,她倒是‘精简得很。
什么安好,不必挂念。怎么可能不挂念?她难道不明白,从上火车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把心留在南城,留在了她的身上。
沈其瑞又气又恼,盯着信封上娟秀的‘沈其瑞亲启五个大字发恼。若不是太远,他怕自己会拿着信冲到云溪去,问问她究竟在忙什么?连给他的回信都不过寥寥数语。
手指摸到坚硬,还有?沈其瑞失落的心情再次复燃,撑开口子望见一张信纸妥妥地贴在里面。
算你还有点良心,他笑着说。
可当他打开白纸的一刹那,他更加哭笑不得。
里面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张碳笔画。画中落心坐在餐桌旁,面前摆了各式各样的菜,她在那一顿胡吃海喝……
看来你是真忙!沈其瑞苦笑着自言自语。
他将画纸覆在文件上,细细端详画中的小人儿,终是叹了口气。
你若是个太过安娴恭顺的女子,那与常人也就一般无二,我既爱你,就要接纳你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你的小性子。
沈其铭蹬着长筒军靴走进沈其瑞的办公室,靴上的马刺格外锃亮。
沈其瑞端着茶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落心的画,丝毫没注意到沈其铭进来,待他走到桌前,拿文件拍了一下桌边,响声登时惊动到他。
手里一抖,杯里的水全洒到画上。
他顾不得其它,撩起纸张就是一阵猛抖,眉头紧皱,现出极自责的表情。
沈其铭见他手忙脚乱,掏出口袋里的手巾给他擦。
碳墨遇到水,全融成一团晕污,沈其瑞一面擦一面心疼:“都怪我笨手笨脚。”
“谁寄的?”沈其铭问,“很重要吗?让人再寄一幅就是。”
“是落落。”沈其瑞耷拉着头回答,“她肯定不会再画给我。”
“哦?”沈其铭听说是落心,眼中不自觉浮起一丝笑意,接过他手里的画,仔细辨认一番,才从大致的轮廓中了解画里表达的意思。
故作调侃道:“她还挺忙的嘛!”嘴角微微弯了弯,转瞬即逝。
沈其瑞还在懊恼不已,沈其铭已然将画摊在窗台上,让阳光一点点地洒落在上面。
“这是军需处刚报上来的武器价格,你看一下,如果可以我就让人去采购一些样品。”
“先放桌上吧。”沈其瑞无精打彩地靠在黑木椅上,对着仅存的信纸发愣。
沈其铭看了他一眼,大步迈出办公室。
我就不打扰小姐‘鸿雁传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