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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时的诸多热闹自不再提,年后北静太妃来拜访,贾母把姑娘们都叫出来见客。
      北静太妃年余五十,保养得宜,是一位相当温婉的老妇人,让姑娘们起来,一人赏了一个鎏荧翡翠纹丝镯,对贾母笑道:“还是老太太会养人,个个都这样好。”
      北静太妃拉了林黛玉的手,问道:“这可是敏儿的姑娘?”
      贾母道:“正是。”
      北静太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出落的果真不俗,让人一见就喜欢,你多大了?”
      黛玉轻声道:“十五了。”
      北静王近年的形势很不好,北静王妃成日病着并无儿女,仅仅有侧妃生的一个庶子也是病恹恹的,因此北静太妃看着这一屋子的孙子孙女,不由有些羡慕贾母的儿孙满堂。
      贾母把黛玉搂在怀里,笑呵呵道:“这孩子的性子招人疼,我所有子女,最疼者就是她母亲,她母亲去了,她来了,我就总想着她能长长久久的陪伴我才好。”
      贾母这话说的不算隐晦,基本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邢夫人转头看向王夫人,看好戏般的“啧”了一声。
      这桩官司打了这么久,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黛玉头微垂,坐姿端正,看不清神色。
      大观园里的气氛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以往潇湘馆清冷寂静,如今人来人往,什么好东西都紧着这边先送过来,丫鬟婆子们个个笑脸相迎。
      林黛玉心里自是有丝喜意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夜里却越发睡不着了,往往一坐就到天亮。
      大抵天下所有的女孩子都是一样的,憧憬着,盼望着,却也害怕着。
      黛玉心有不静,于是拿了一本琴谱,径自坐在窗前细看,谁知还没看多长时间,就见一个小丫鬟进来道:“姑娘,宝二爷院门外面侯着呢,他说想进来来探望一下姑娘。”
      紫鹃正在点香炉,闻言笑道:“这可真是三十晚上的月亮头一回了,他哪次不是抬脚便进来,这次怎么还通报上了呢。”
      黛玉嘴角微抿:“叫他进来。”
      宝玉带着金玉冠,穿一身霜百青点缀锦长袍,他也长高了些,已有些少年儿郎的样子,只是那张满月似的娃娃脸没变。
      他立在门前,并不进来,黛玉端坐在窗前,也不开口唤他。
      初见时,两人都是孩童,言语无忌,行为不避,笑自真心,哭自真心。而如今,数载相伴,盈盈一水间,不用一语,便可知对方可想。
      宝玉道:“今后我不能常来看你了。”
      黛玉道:“谁要你看,一生都不来才好。”
      宝玉笑了起来,黛玉也微抿了了嘴,总是泪花朦胧的眼睛里升起层层笑意,灿若星河,宝玉不禁看的呆了。
      两人相视半天,宝玉终是道:“我去了。”黛玉点头,宝玉便离去,黛玉双手托腮,只觉脸发烫,心口也怦怦跳,再看那琴谱,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好像碧草落入湖水,总是飘飘浮浮的不知归处,如今靠了岸,又担心一阵风来,再次依无所依。
      贾母动作很快,她等了许多年,现在好不容易王夫人松了口,迎亲可以推后,毕竟两个玉儿不大,但定亲还是抓紧早定早好。
      在古代,两家定了亲,基本上没有大的意外就做定了,黛玉又是荣国府的外孙女,王夫人就是再不喜,也不敢定亲后反悔。
      贾政躬身,双手将手上的东西奉给贾母。
      八折金帖上,写着“预报佳期”四个字。
      “谨诹嘉仁十九年一月十八日,惠蒙冰语,不揣微寒,仰攀令千金与犬子结为百年佳遇,秦晋之好,愧无兰田美玉,幸牵朱幔红丝。恭布微忱。”
      左下角写着“贾政,谨致。”
      贾母的手微微颤抖,一遍遍的抚摸着“预报佳期”这四个字,连声把鸳鸯叫来,吩咐她把那暻花暖凤盒拿过来,将婚书放在里头。
      等贾政走后,贾母兴致颇高,又让鸳鸯拿了她的私产单子来看,又把黛玉叫来,一块吃的晚饭。
      贾琰并不大知道府里的事,吏部已经放了今年各地官员的补缺情况,他这两天忙着跟虞老先生商量去哪个地方好。
      他的意思是哪里穷往哪里去,这样比较好出政绩,可是虞老先生说他太想当然了,改变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每年的官吏考核无非就是那几个标准,一个是赋税,一个是科举。赋税依靠农民种地,一春一冬,两三年能

29.亲事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