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乌黑的大鸟飞掠过屋檐,霸道的翅膀旋起一阵风,有力的爪踩在檐上的碎石上,发出嘎吱声。
带着热带丛林的粗犷野蛮。
系领带,扣纽扣……
前者涉及知识盲区,后者挑战心理防线。
但这么简单的要求,她没有理由拒绝。
子馨深吸了一口气,睫毛眨了眨,“我会的。”
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抬起手。
四厘米,三厘米……
两厘米……
一厘米……
像打破次元般,指尖触碰到他衬衣上的第三颗纽扣。琥珀般的白色纽扣。
她手腕上的紫色玛瑙被光线切割,折射出斑斓的颜色。
子馨抑制住浑身打颤的前兆,像个孩童认真学习般地,努力把纽扣推进对应的缝隙里。
手工衬衣的线步紧密而细致,如果用放大镜细看,会看到整齐划一的平行缝线,精密得像件艺术品。
她摒起呼吸,不去闻那若有似无的古龙水香。
子馨不喝酒,不识酒,自然不知道那是蓝色龙舌兰的香气。
会醉。
纽扣的直径理应强迫症般地与线缝天衣无缝地契合,才不辜负意大利手工制作人的名气和才气。
前提是,如果这位紧张的姑娘没有错过的话。
子馨心急,从没觉得自己的手这般笨拙过。第一次失败,再来。
事实是她的确很希望孟彧能好好把衣服穿好,毕竟她真的不想偷窥他的前胸的。
孟彧看她困窘,又闷闷笑一声,薄唇抿出性感的弧度,妖孽得不可一世。
子馨只觉得额上的细汗都要冒出来了。
终于,上帝听见了她的祈祷,懒懒地高抬贵手,让她如愿地把纽扣推了进去。
“可以了吗?”她问。
孟彧伸手,移到她脑后,覆到她柔软如丝绸的发丝上。
“你很怕我?”他嗓音有着磨砂的质感,隐隐带着些愉悦,像是满意于手下的触感。
脑后的手让她仿佛有了依靠,子馨鼓了鼓勇气,抬头看上方的男人,对上他含着黑钻石的眼。
“是有一些。”她如实回答。
表情真诚又单纯得……有些可爱。
他望着她,良久。
子馨强挺着心脏与其对视。
“很多人怕我。”他说完,又像是半眯着狭长的眸思考了一下。
然后便又是那般妖冶的笑,“某种意义上,我的确是有些可怕。”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应该是,大部分情况下。”
子馨:“……”
早餐在子馨对孟彧的“可怕”后遗症中愉快地度过。
孟彧昨天说过要送她去学校。
泊车小弟从停车场把黑色迈巴赫开了过来,子馨看着有些眼熟。
想起来,是那天在炼油厂门口,以及火灾马路对面的那一辆。她不懂车,但对形状色彩的记忆能力还算不错。当然,对文字的记忆能力更出众一些。
孟彧一如昨天那般散漫地,在宽敞笔直车马稀少的山边公路旁驾驶。
一边是绵延壮阔的山,一边是一望无垠的郊区荒原,偶尔有生命力顽强的树平地而起。
男人单手开车的魅力有时是致命的,修长有力的臂,棱角分明的侧脸,注视前方的专注
7.暗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