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她有这种想法也是情有可原。看看一旁闻言之下也变得有些愣愣的霞儿,我心里微微一凛:她们早就对我钦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而我适才的话在她们的心中已然有了误解!看来,我必须得把其中的意思再进一步地解释一下!
思想之间,我吩咐内府总管陈靖道:“传谕下去,天策府并无刺客,所有将士解除警戒,一切恢复正常!”陈靖恭应一声,引众而退。而后,我思索了一下,向易玉卿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所谓‘空中一定存在着一些我们看不见摸不到无所不在的东西,其实就是‘气!我们都知道世间有混沌元气——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降作地!由此,天下之气就存有许多种,俱都在清浊之间。这天灯之内所燃耗的,便是这在清浊之间的一些气而已,哪里有什么鬼神妖魔!你倒真能想!”霞儿在一旁听了我的话语,思索了一下,不由也跟着连忙连点头。
我暗暗长吁了口气,不禁为自己在一时之间能找到这么说得过去的理由而有些沾沾自喜。易玉卿本来低眉顺目地听着我的解释,但听到我最后有些得意忘形的含带讽讥的言语,不由丽容微变,她当即螓首一抬,一双妙目红红地注视着我说道:“如今,你已是天下之主,我不过是湖河中的一叶飘萍,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当初你本不该接我随行,还不如让我在唐州温垆酒肆里自生自灭!”一时泪泫泫盈目,气噎噎梗鼻,模样甚是悲苦。
我心下不觉有些慌然,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知道,作为易玉卿,从玄宗皇帝龙驭宾天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已经憋藏了许多以往二十余年间从未经受过的委屈、怨忿。而她虽在自己熟悉的人群之中,却因为尴尬的身份,在天策府中,她并没有一个真正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特别是可君有孕以后,我的国政事务虽不是很多,却由于既忙于炸药之事,又更忙于陪伴娇妻美妾,连偶尔陪她说话解闷的空都少了许多。因此,易玉卿此时的表现,并不单纯是为了我的这一句话而来,实是长时间以来情绪的一次爆发,更是含有念及自身现在孤苦的怨怼情绪。而我虽然明知道其中的原由,却偏偏不知道如何平息易玉卿如此波动的情绪,刚刚那点的沾沾自喜也早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时间我看着雨打梨花般的她,一阵呆然。
一旁的霞儿虽则平日有些顽皮胡闹,但在关键时刻却颇识大体。如今见我愕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横了我一眼,连忙上前拉住易玉卿的一只玉手,柔声细语地宽解道:“玉卿姐何出此言,我们姐妹之中,皎玉姐和玉雪虽曾是公主之尊,但如今远离家国,省亲之日可说遥遥无期;朝云身为罪臣之女,父兄双亡,惟余一弟,还远逐大唐域外;我和香凝、莹玉自不必说,俱都是孤儿。如此而论,我们哪一个不是湖河中的一叶飘萍?若说到才能,单我就不如玉卿姐妙舞善厨!”
第三百三十九章 孤情波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