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准备完毕,警卫将包得像一个粽子一样的方大押进了会面室。
会面室里的灯光很冷清,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唐致远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
方大目光涣散地呆坐在另一种椅子上,那两个警卫守在他身后不远处。
唐致远抬起头望向他,呼唤他:“方大,你能够听到我说话吗?”
方大目光依旧涣散,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听不到唐致远的话。
方大自昨天被动送上五楼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他暴躁的一面,没有任何出格的表现,对护工护士的要求也一一完成,很安静,很乖巧。
这样的转变的原因是什么?
“方大,你还记得一年前你们因为抢劫伤人来到这里吗?”
方大依然没有反应。
看着依然没有反应的方大,唐致远翻了翻资料,然后说:“方大,你昨天为什么要打你的弟弟,他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
方大还是一脸呆滞。
唐致远看过方小的伤势报告,方大当时下手很狠,几乎是要往死里打,幸亏被及时阻止了,不然方小就要死在他的亲生哥哥手里了。
方大和方小是亲生兄弟,然而两个人却从小是两个极端,一个胆小怕事,一个胆大包天,一个瘦瘦弱弱,一个虎背熊腰,但是这两个极端却是一直相互扶持而活过来的。
方大方小的母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因为忍受不了他们父亲的打骂离家出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他们的父亲是一个封建大家长思想的人,认为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对待他的家人可以随意打骂,不仅仅是方大方小的母亲,就连他们两兄弟也没逃脱父亲的毒打与责骂。
可以说两兄弟是在一个极其不健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在这种环境下,两兄弟却养成了两个截然相反的性格。
方大仅仅大方小两岁,在方大十四岁,也是方小十二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在一次醉酒时不慎跌入了河里身亡,接着两人就变成了孤儿。
变成了孤儿的两人靠着亲戚的接济勉强过活,因为没人管,所以两人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长大后,靠偷东西打劫度日。
“你还记得你父亲吗?”唐致远盯着方大问道。
听到父亲两个字方大终于有了反应,他的眼神开始聚焦,他说:“他又要来打我了……”
“他永远也不会打你了,他已经死了。”
“对啊,他已经死了,他永远都不可能打我了。”方大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唐致远用方大的父亲终于把他游离的魂魄叫回来了。
“方大,你还记得昨天的事情吗?”唐致远继续问道。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调查昨天事故的原因,也是方大为什么要置方小于死地的原因。
“昨天,什么昨天?”方大一脸迷茫。
“你忘了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了吗?”
“对呀,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方大一脸苦恼。
“你昨天跟你弟弟,方小打架了,不,是你打你弟弟了。”
“胡说,我为什么要打我弟弟,我打他干嘛!”方大变得激动起来,身后的警卫立即上前把他压在椅子上,令他不能动弹。
唐致远无奈了叹了一口气,看来方大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了。
精神病人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事情是很常见的事,一旦忘记了就很难想起来,或者是根本不会想起来,因为他们对自己做过什么根本不在意,所以也不会去想发生了什么。
唐致远看着情绪开始失控的方大知道已经不可能在对方嘴里知道关于昨天的事情了,如果再谈下去可能会令他暴走。
于是唐致远让警卫把方大带回了病房。
刚出会面室,唐致远撞到了一身狼狈的胡艺杰。
胡艺杰很尴尬地整理了一下发型。
看到胡艺杰乱遭遭被人虐待过的头发,唐致远摇了摇头强忍着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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