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你认为爱就要说出口,可来不及拥抱就飘散云端。日后与佛结缘,朝夕三朝拜,佛前一炷香,枉看破红尘。怎料一日茅塞顿开,你心疼的哭了一夜,原来只是绝口不提。
我知道我们会失散,不论早晚。所以我们不提曾经,我们止于现在。
早起的问候和晚安,乐此不疲的重复。是我每日惦念的结果,终于达成一个习惯。
日日重复,同样的梦我做了千万遍,正如你的名字,成了我随身携带的字典。
我从不翻取,也不嫌弃它负重。
在某些高昂时刻,被酒精麻痹的时候。这种情绪会高涨许多,红扑的像少女的内衣,浅色的粉,被下山的夕阳着色。
只有喝到七倒八歪,只有躺在桌子底下才看得到。
我走过的许多的路,看过许多风景。
我也分过许多的神,等到你来之后。
路上的景色无趣单调,不抵你一分的优雅。
跳跃着的酒杯发出阵阵碰撞,不羁的灵魂又都跟着旋转不停。我时常沉浸在这样盛世的氛围,歌舞生平,丰乳肥臀,酒色气使我沉醉。
但我通常清醒,一杯杯的倾倒,在时光空隙里听见张宇的曲终人散。
我预见结束,背包,站台,高举的手。
我渴望重逢,陌生,青涩,傻逼的你。
大学开学的第一晚,先修失眠这科。
所有的兴奋在酒精的消耗中全无,宿舍六个人睡了四个,有的已经入梦,有的还在磨牙。也有听歌的,带耳机到梦里去。
他们早睡,无非酒量不行。
凌晨两点,月光温柔而皎洁。
我说:“一起喝点。”
他说:“喝点就喝点。”
这狗逼,听不懂话啊,你大爷的,大半夜的我跟你意思意思来着。
这狗逼,可以。
我转身走到行李箱,把临走我爸塞给我的烟翻出来。
于是,两个相会的人趴在窗台。
不曾熄灭的烟头像两只萤火虫,在深秋的夜晚耗尽最后的光热,将两颗生陌的心温暖拉拢。
他说:“说说你的故事吧。”
我说:“我没有故事,除了事故。”
他熄灭烟头,一脸严肃的朝向我。
我重新点了根香烟。
上学以来,我最辉煌的成绩是在小学。
一个班平均五六十号人,一年考两次试,除去拉肚子的,给家里放牛打草的,去外地探亲的,每次也能考个一二三名。
但是我从来没有那样怕过老师,比我爸妈姑婆一起揍我还要怕上三分。
那时候放寒暑假,老师们为了不让我们这些孩子在家疯玩,总是不遗余力地布置作业。
他妈的,你以为老子真的老老实实的写给你看?
暑期过了一半,书还在书包里没拿出来过。
舅舅打电话过来,说家里种的西瓜熟了,喊我去吃瓜。
听到这个消息,我带上勺子马不停蹄就要飞奔过去,我妈给我当头棒喝:“教你的几个老师可都在你舅村子里呢!”
我说:“那我不去了,你让我舅舅给我送过来吧。”
我妈说:“你不吃拉倒!”
为此,我绝食表示抗议。
过了两天。
我妈说:“要不你把作业写了吧。”
什么!难道为了吃几个西瓜我就屈服他们的淫威了吗?我离校之前可是拍胸脯保证过的,我们班级里面男的都不写,谁写了谁王八蛋!
你不知道一次用四支笔抄写单词有多酸爽。你不知道为了让我姐帮我写数学作业我被她整的有多惨烈。
见过十字绣的针线吗?被猫玩的跟坨屎一样,我硬生生把它一根根的挑出来。
所有的这些,就是为了去我舅家吃西瓜,我决定了,我要吃一车。嗯,还要拉回来一车就坐在我姐旁边吃,也把毛线组弄乱,一个小时解不开就让她吃西瓜皮哈哈哈哈。
没多久学校开学了。
全班的男生在教室门口站成一排罚站,还要请家长,就我一个人,趾高气昂,意气风发。
没几天,老师还当面表扬了我,我出名了。
当晚我给我舅舅打电话,我舅问我干什么?我就说了一句话“舅,你家瓜真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把电话挂了,深藏功与名。
没几天,老师把我排到了我们班里学习成绩最好的女生旁边。
你看她,长马尾,小酒窝,声音甜甜的,一笑起来特别可爱,我最喜欢她的牙齿,和珍珠一样白。
打我和她坐在一起后,不知怎的,最近班里学习氛围上升很多,所有的男生都对我咬牙切齿的。
我的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有次上自习,我盯着她发呆。
我说:“你牙齿真好看,和我贴纸上的明星一样好看?”
她把脸扭过来:“我看看是什么贴纸?”
我把唱老鼠爱大米那个人的贴纸指给她看。
她嘴巴嘟成一团,眉毛扭成一块儿:“哎呀,丑死了,你好讨厌!”
当时那个年纪的小孩最怕听到的就是讨厌这个词,好了,我成了别人讨厌的小孩了。
我说给男生们听时,他们都笑了,像极了地府的鬼差。
我讨好她,请她吃糖。
她说:“不用,我有。”
我知道她拒绝我了。
第二天抽屉里却多出一把糖来。
我说:“我作业借你抄。”
她说:“呵呵。”
我说:“你狗眼看人低!”
这次她没有说话,我却心里难过许多。
语文课,老师抽人默写。
我眼睛跌到桌子上,手抖的不听使唤。
老师走到我桌子前,不再挪动一下。
“快走啊,你大爷的,别停在我桌子旁边啊啊啊啊”我心里多忐忑,嘴巴多沉默。
他用手拍我的桌子,我纹丝不动。
他又拍了两下,我巍如泰山。
“牛凯伦”他喊我名字。
卧槽。
“那个凳子的凳怎么写来着?是的邓吗?是瞪眼珠子的瞪吗?卧槽,这个字怎么写的啊,大爷的啊!”
我快要在讲台上石化。
“上面一个登台的登,登!不是家里的白织灯啊,登……登啊!你傻逼呀,登台的登。对,下面是个几,几个的几!一二三四五几个的几啊!你可真够笨的。”我的同桌在我旁边咬耳朵。
写好之后,我一脸感激的看着她。
写好之后,她一脸嫌弃的瞅着我。
写好之后,老师面露奸色。
我说:“你真好!”
她说:“有多好?”
我说:“我回头让我妈谢谢你。”
她说:“你打算让你妈怎么谢谢我?”
我小声说:“明天让我妈去你家提亲!”
她大声吼:“牛凯伦,你给我滚!”
我说:“你给我一毛钱我就滚。”
她盯着我没有说话,手心里躺着五毛的硬币。
我拿过硬币冲出学校大门。
果真不该相信女人的话,我过完周末回来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
那时我才知道,是她父母要她转学。时间无言,儿女并不情深,不懂得也不明白,一转眼就是一辈子。
我不再打探她的消息,只是有时候觉得天空很大,海水很咸。
我开始往前走,顺着时间的藤蔓。热闹和欢愉不肯轻易再来,平淡的日子像没有放糖的白开水,我羡慕那些带甜味的人生,不单是他们有饮料。
后来枯萎的种子慢慢破壳发芽,微微生长。
我总是比别人晚到的多。
高考结束,我在楼下的网吧上网,弹开关闭不停的页面,心情沮丧到极点。
仿佛特殊的日子,伟大的时刻,总要留下些纪念来,伤痛也有,眼泪也有,平凡的日子要创造出不平凡,要轰烈才能永生。
难忘的都是不完美。
美好的都已经过去。
过去的总是美好难忘,现在的总是痛苦难捱,多感谢每一天的虚度,多渴望以后的陪伴。
我最好的朋友z先生提议搞点别离的气氛,同屋的室友也凑热闹买了一大堆花生米。
你大爷的,买点肉会死啊!
我从网吧出来,在楼下的小超市里拎了一箱啤酒,一包红塔山,是我一个礼拜的生活费。
“小伙子,吃散伙饭啊?”老板娘问我道。平常在她家买烟花了不少钱。
“是啊是啊,吃个饭高兴高兴。”我一脸憨笑,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说:“这么高兴,考的不错吧?”
我觉得她在挑衅我,立马把脸一拉,大步上楼去,不再搭理。
z先生酒量可以,肚子大的人果然能喝,呼啦啦半箱啤酒下肚,依然面不改色。我那室友也精虫上脑,不一会酒全部喝干净。
我又下楼买酒。
我说:“老板一箱啤酒,一包红塔山,记账。”
老板看到我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点头说明天记得把账补上,加上之前的一共250块。
你大爷,我什么时候欠这么多!我卖屁股也还不起。
我说:“美丽而又仁慈的老板娘呐,能不能去掉一个零。”
她把脸从电视机里面挪过来:“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我心想:“呸,万恶的资本主义娘们儿!”
等我上楼去,z先生嚷嚷着要跟我对吹,室友喝多了在床上蜷缩着像毛毛虫。
又灌了两瓶啤酒下肚,话题扯到学校的八卦,谁和谁好上了,谁又和谁分道扬镳。晃晃悠悠,断断续续的清醒和迷醉,诉说了很多的心肠。
突然,他凑到我耳边,笑嘻嘻的问我:“是不是喜欢l小姐?”
我沉默,拒绝回答。
他说不开口就是默认。
高中三年,我最后一年才认识她。也是那一年,我用积攒了多日的生活费,买了部手机。
我清楚的记得,那部手机内存很小,一次只能储存二百条短信,所以每次删除内存的时候我的心如同滴血,她发来的短信我一条都不舍得删掉。
我在校外租房住,门口全是各种卖小吃早点的店铺。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发短信给她,问问她想吃什么。
时间久了,我也养成了爱吃早饭的好习惯,看来买个手机很有必要。
情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