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年付手一笑:“什么恩不恩的,不过适逢其会。修行之人路遇妖魔害人自当如此。”
“妖魔?”二人恍然,难怪那时只是黑暗。
“不错。那是修行了数千年的一头龙。”
二人相顾失色,何时招惹上龙了?安平忽然想到中年所说“进得来出不去”的问题,再联想中年那伤痕,猜忖定是中年耗尽内力把自己三人带来此间,却再无力量让自己出去了,心下更是感动不已,“先生如此大恩,却将自己伤成这样,叫安平难以心安了。只不知如何才能让先生之伤复原,否则安平要此生愧疚了。”
中年眼中似有凄然,摇头道:“这伤怕是难好了,除非有万年首乌、人参之类,唉,却向何处去寻?若是吾功力尚在,或可医得了这位姑娘”
安平忽然想到一事,顿时满怀信心的微笑:“现在先生多半也可治得了”
潭水清可见底,些许瀑水飞溅,直有点点水珠落到岸畔的徐蔚身上。
徐蔚正盘膝打坐,苦于无法冲到无极神剑第三重,想来是自己功力不足,也不管这片刻有多大用,竟在这种时侯练起功来。
思绪纷乱,这样的境况下怕是难以定下心来。徐蔚知道越是着急越难静心,奈何这“静”可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须知常人日思夜念,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吃饭时聊着天,走路时亦要眼观六路,就是睡觉也常做梦,能做到一心一意的已是难能可贵,若是心情不顺还常常失眠,一夜辗转难以入睡,更何况在心急如火时做到心静?
徐蔚越是想静,杂念越多,平日里的琐事都不停的往上涌,简直不受控制般,甚至连看过的小说中种种镜头都浮现上来,心中愈发焦急。
直坐了半天,才渐渐有些平静之意,杂念依旧纷扰,强行静心之下,汗珠点点滚落,竟有种一心二用的感觉,——一边是平心静气,一边杂念丛生,仿若两个人一般。莫名的又想到自己这许多杂念竟似不由自己,那却不妨把它当作另一个人的心思试试,只把那静得下来的才当作自己。
徐蔚不知道这一动念,竟想出来解决了千百年来多少修道之人无计可施的一种修炼办法,更料想不到是这一心二用的办法在将来危急关头影响有多大。当下靠着这种办法渐渐进入练功态,此长彼消下,那些杂念也渐渐减少却始终未能平息。就在这潭水边渐入佳境。
良久,炯目忽然睁开,天空似是又晴朗了几许,直可望见数十里外的亭台。徐蔚心知自己功力又突飞猛进再上一层,心中欢喜,只觉内息翻腾,抬手向空射去,一道金光电闪而出直刺破云霄。
成了!徐蔚惊喜之下一跃而起,只是这一跃已不再是“跃”而是直飞上天空数十米!心中电转,向潭水中间落去,十指皆出,但见十道金光直射入潭水,霎那碧水飞溅露出水底,那十道金光本是耀目绚烂,及到水底竟全不见踪影,怔目间,但见水底浮现出一片银光,露出个巨大的九宫太极图来。
徐蔚脑中飞转,料到那是一种古老的法术结界。暗提满十成功力,向水底的九宫太极图撞去。
没有发生意想中的变故,甚至没什么痛楚或是异样,只是在前的十指赫然没入图中,来不及再拔回来,身体已然进入。
却是另一番天地。不见了潭水、庐山,从另一个世界的天空里下落,连提了几口气缓住下落的身形,堪堪落到一处湖水边。
青山绿水,林木蓊郁,与来的世界相比空气格外清新,林木也粗大数倍,显是有千年才能长到如此,当然地理外貌也全不相干。鹅卵石遍地,依稀成一条小路蜿蜒向不远处几间古代的石屋。
心知到了异界,徐蔚将全身功力提至极限,——这里究竟是那黑气所居还是另有其人?徐蔚心里没底也不敢造次,自己这无极神剑虽是练到了第三重,人间怕是罕有敌手了,异界,能挡得住人家一击吗?徐蔚又忽然的想到,当初那位金枪盟的第一位盟主根本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而实实在在的是一个修行之人,否则凭自己修过“卯酉周天”尚还要费那么大功夫侥幸才能练成,“卯酉周天”呀,——那可是真正的修仙的功夫了!
远远的听到似是安平的声音:“现在先生多半也可治得了薛莹的伤了。呵呵,我初到中国时曾遇到一个算命的,说我是什么‘十世善人,要当心修行之人或是妖魔夺我的血来练功,我以前根本不信有什么神仙鬼怪的,全当他是疯子,直到今天遇到先生才知这世上果然有神仙。我愿以自己的血奉与先生疗伤,如此不就可以治得了薛莹了吗?只不知我是否真的是‘十世善人,亦不知我的血有没有用?”
第二十七章 十世善人(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