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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秘密露馅[2/2页]

盛玉成总监 曹家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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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黛瓦挑檐楼廊幽径通道都铺满烂膏药似的遮雨油毛毡,一片衰败景象。街道通过房管处找到个单间,离竹器不远,这也是独眼黄自己要的,说近水仙阁。
      他说的水仙阁是田家桥早先一景,两层楼亭,四柱八角挑檐歇顶,底层有盘梯绕上,上下层周匝都是矮栅空窗,人可以登临眺望。水仙阁不远处是贡院,黑鸦鸦一片封闭小房,考举人笔试用的。余城是省城,科举年代秋闱,各府县秀才集中前来大比,为能得到神佑不少生员上水仙阁祭拜,传说此地吉祥有仙龙升天。不过自清末废除科举后,此阁冷落,渐渐颓败,成为附近乡民放置杂物场所。58年大炼钢铁索性拆掉窗棂盘梯,只剩下个空亭。
      独眼黄为什么如此怀旧,无人能理解和洞察。又他重不提自己的家眷,就是原有的熟人印证,他只是笑笑回避,最后回答这是从来没有的事以结束。为什么如此?一个妻子投奔台湾的异已分子,政府没有缉拿追究,反而纵容关怀,肯定这中间有巨大隐情。运动始,独眼黄开始游街揪斗,但很快被军管会保护起来,后期他提出利用青云庵大殿办竹器厂吸收闲散劳动力就业,得到街道的支持。不久原熟悉的竹匠彭梧从监狱刑满出来,他接来安排,又将彭梧安吉老家妻小一起过来,自己房子给他们安顿,黄搬进厂里住。彭梧一手好竹技,厂里大大小小尊称他为彭梧叔。可惜,独眼黄不善于婆婆妈妈的管理,勉强维持着,直到何力伟任命下来,才卸掉沉重包袱浑身轻松。
      何力伟到厂没几天,独眼黄平时就掖在自己小屋内不知在鼓腾个啥?有时一天不出来,出来身上都是竹碎沫,到工场里揀青竹篾。能跟他谈几句的是彭梧叔。彭梧叔是竹业行家里手,厂子里手艺基本上是彭梧叔传授的,是实际上的生产的掌门人。奇怪五旬外的彭梧叔不戴老花眼,短短身材,精神实足,干起活来双手如彩蝶飞舞,姿势灵巧优美,但话不多,要是谁做生活偷奸耍懒,火辣辣的眼光会瞪睚过去。
      今天是独眼黄招呼何力伟与盛玉成进他房间。一进门,两人頓时傻眼:面前方桌上竟放着他们从尼姑荫宅盗来的四件竹器—提篮、四盒套件、园竹笾、一对竹枕!表面已经清理过,呈出淡淡漆光包浆,仿佛在嘲笑他们。屋里空气变得诡异,在窗内探进的阳光下俩人都感到被剥光衣裳似的尴尬,浑身燃起的羞愧火烧火燎般难受。盛玉成反应快,他强作镇静问:“黄老,你一直在盯哨?”
      独眼黄已经坐在他那张旧藤椅上,还拿起常用的紫砂壶啜了口,慢悠悠嚼着茶梗,道:“怎么办?”
      “你使坏,是你偷了我们的东西?”玉成转问力伟:“何厂长,你说是不是?我们是要来的样品,不是放在办公室的,他,他不应该擅自取动啊。”
      何力伟经过快速思想斗争,想不能服软,就顺玉成的思道问黄:“你要作什么完全可以正大光明些,何况是老前辈,这样对待后生是不太好的吧。”

第11章 秘密露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