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个小大人。”老徐喜欢死这孩子了。
这家饭馆上菜的速度不慢,说话的工夫几样菜已经来了,酒也来了。
服务员表示抱歉,说:“烤羊还得稍等一会儿。”
三叔招呼大哥和侄子喝起来,三婶滴酒不沾,跟小孙女一起喝奶茶。
酒过三杯,烤羊终于上桌了,喷香扑鼻,小孙女兴奋道:“爷爷,我要大肉。”
“行,爷爷给弄。”三叔笑呵呵地说。
三叔先弄了一大块儿肉,递到老徐盘子里,“来,来,大哥尝尝,这儿的烤羊肉可是出了名的,味道一极棒。”
“好好。”老徐接过羊肉,香气早已钻进鼻子里,满脑子都醉了。
“来,徐海。”三叔又递过一大块儿肉给徐海。
“行,我自己来吧,你快给孩子弄吧,孩子都等急了。”徐海说。
“爷爷,现在可以给我了吗?”小孙女嘟着小嘴问道。
弄得三叔怪心疼的,“爷爷马上给啊。”赶紧弄了块儿肉放到小孙女盘子里,拿刀切成小小块儿,“好了,宝儿吃吧。”
“奶奶,你吃。”小孙女拿一块儿肉送到三婶面前。
“哟,乖。”三婶那满脸幸福,“我孙女真好,还想着奶奶呢。谢谢啊。”三婶接过孩子小手递过来的肉。
“不客气。”小孙女说。
“哟,真有礼貌。”徐海夸奖。
“老师教得好。”三叔说,“他们那幼儿园的小孩都挺有礼貌的。这幼儿园没白上。”
“学会这些比什么都重要。”老徐说,“现在的孩子太缺乏这些基本教育了,幼儿园这样就对了。”
“爷爷,我还要一块儿肉。”
三叔一看小孙女盘子里已经空了,笑笑说:“这么快就吃光光了?”
“嗯,我爱吃这个。我还要一块。”
“行,爷爷再给弄一块儿。”
又弄了一块儿肉放进小孙女盘子里。
“谢谢。”小孙女说。
“真乖。”三叔说。
照顾完孩子,继续招呼大人们,“来,大哥,徐海,干一杯。”
老徐和徐海举杯,三人一饮而尽。
“吃菜吃菜。”三叔继续热情招呼。
“这肉真不错。”老徐夸赞,“以前还真没吃过这么嫩的烤羊肉,不光嫩,还入味,好吃。”
“是吧?”三叔得意地笑笑,“就这儿的最好吃,正宗。大哥再来一块儿。”说着又要帮老徐弄了一大块肉,老徐赶紧拦下,“太大了,吃不了。我自己来吧。”
“那就徐海先来这块儿。”一大块肉放到徐海盘子里,给老徐弄了一小块儿。
“爷爷,吃完饭我们做什么?”小孙女问。
“吃完饭啊?”三叔看看老徐,问:“大哥想做什么?这儿坐坐船啦,游泳,骑马,还有一些别的玩的。”
“游泳骑马我是都不行,你们带孩子玩玩吧。”老徐说。
“要不一起坐坐船,吹吹海风。”三叔说。
“也好,坐船观观风景。”老徐说。
“好。”三叔说。
“我们小美女也可喜欢坐船了,是不是?”三婶问。
“是。我也要坐大船,是可以坐船去韩国吗?”小孙女问。
“去韩国那得让你爸带你去了,咱们坐的这船去不了韩国。”三婶说。
“呵呵,还惦记着去韩国呢。”徐海笑说。
“看来他爸必须得带人家去一趟了。”三叔说,“说了得兑现。”
酒过三巡,喝好了,也吃饱了。一行五人先去酒店里安顿了一下。
然后便坐船游海去了。天空不算晴朗,却没有风,海面很平静。船速不快,柔风拂面。望着遥远的水天相接处,老徐心情平静舒爽。一行五人包括孩子在内都静静的。
在这种美好之下,老徐和徐海都会有种错觉,好像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生活如此美妙,亲人怎么可能放弃这一切离开了呢?
老徐离开家这几天,有时候真的会想拿起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老伴好像只是没跟自己出来玩,只是留在家里看家了,在老徐的脑海里和心里,老伴还活脱脱地存在着。
徐海心里也是同样。可转念又一回想,都是幻觉。
“唉”,徐海迎着海风沉沉叹了一声。
望望海,才知道人真是太渺小了,人生太短暂了。
“看,海鸥。”小孙女尖尖的一嗓子,打破了大人们的沉静。“在那儿。”顺着小姑娘的手指,果然见几只海鸥从空中掠过。这里是它们熟悉的生活之所,是它们的天地。
船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开始返航。
回到酒店老徐睡了个下午觉。
晚上参加了特色的篝火晚会,酒、肉、歌舞,热闹至极,孩子当然最开心。
三叔时不时就会观察大哥的神情,看大哥笑,三叔就放心了,让大哥高兴是三叔这些天的主要任务,不过即便大哥表面看起来笑呵呵甚至笑哈哈的,但心里不可能不痛,这种痛需要时间来治疗。
晚上吃罢喝罢热闹罢,一行人回到酒店休息。
三叔跟三婶说,“你跟孩子先回房,我跟大哥去房间坐一会儿。”
自从大哥来了,三叔还没来得及跟大哥好好聊过。
回到酒店,徐海沏了茶,放在老徐和三叔面前。
三叔说:“大哥今天累不累?”
“不累。”老徐面带疲惫地说。
三叔笑笑,他知道大哥的性格,累也不说。“大哥,我有话就直说了啊。我今天也喝了酒了,酒后直言,说得有什么不对你别介意啊。”
“咳,有什么介意的。”老徐说。
“我前些日子听孩子们你要去养老院?”
“哦,是有过这想法,不过后来就不打算去了。”老徐端起茶喝了口茶,“孩子们也不愿意让我去,后来我也觉得在家里养老挺好。”
“是,我也是想劝你,千万别去那儿,还是在家好。”
“我们商量过了,在家找个保姆,不去养老院了。找个做饭的,有个做伴儿的,就行了。”老徐说,“我也想过,我岁数大了,凑合吧。”
“这不是凑合的事,要找就得找个合适的人。”
“其实吧,保姆就是个伴。”徐海说:“找老伴跟找保姆一样吧,就是名称上听起来不同而已,意义是一样的。”
“嗯,找个人不结婚不领证,是吧,我知道在咱老家是那样,其实在哪儿都是那样,全国一个模式,这儿也那样。这儿倒是有那种中介机构,可以帮你介绍,双方提前就说好,生活在一起以后不涉及财产什么,之前都会有一个协议或公证什么的。”
“咱那边也有这样的机构。”徐海说,“不过签什么协议就不清楚了,不过这种机构代签的协议好像也不具备什么法律效力吧。”
“也是,不过就是个形式。”三叔说:“哦,那现在就是定了,找个保姆。现在有给介绍的人吗?”
“也有给说的,不过等回去再见面吧。”老徐说。
“大哥,这事就得往前看,嫂子吧。”三叔鼻子一酸,眼泪出来了,“唉,嫂子不容易,为了这个家吃苦受累的,别说孩子们了,连我们的心都没少操,我特别感谢嫂子,我也特别想念嫂子。”
被三叔一带动,老徐和徐海也眼睛红红的。
“可这人哪,没有一起来一起走的,总会有先有后,是吧?生老病死不由人。咱到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的话,对吧?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得往开了想,往以后想。”
老徐不说话也不点头,只是听着。
他困了。
第六十一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