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沈梦蝶迈出去的右脚顿了顿。身子看起来有些僵硬，郑嬷嬷似乎没有看到般，低声叹口气，良久，又继续说道；“二少爷对你是真的喜欢，为了你，不惜忤逆夫人，连戚家也不回，甚至去酒楼里买醉。沈小姐，你知不知道，老奴从未见过，二少爷对谁如此上心。”
沈念蝶沉默不语，迈出了左脚。“沈姑娘，你当真没有什么想再说的吗？”郑嬷嬷执意想要知道，沈念蝶对二少爷是什么想法，她实在是为二少爷打抱不平啊。
虽然沈念蝶是背对着郑嬷嬷，但是郑嬷嬷依稀看见，沈念蝶的肩膀在微微的抖动。“我知道他喜欢我，我知道…”沈念蝶此刻，就像那溺水的人一样，拼命挣扎着，妄图寻找着些什么。
“可是那又如何？”仿佛在回答郑嬷嬷的问题，又仿佛喃喃自语般。“嬷嬷，你说，我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沈念蝶转了身，抬起头，眼神空洞的望着郑嬷嬷，不等郑嬷嬷回答，沈念蝶又轻轻笑了起来。她想起了那日沈家之变，入目皆是火光，尖叫声和厮杀声混成一片，那些身穿官服的人将沈家人像畜生一样屠了个干干净净，母亲与弟弟临死前绝望的哀嚎。
“从我的父亲，像一条死狗被拖走的那一刻起，从我沈家，家破人亡的那一刻起，我沈念蝶此生唯一活下去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报这血海深仇！可我千不该，万不该遇到一个即是喜欢自己的，又是自己喜欢的，我何尝不想与戚皓庭春来煮酒，秋来赏菊，笑叙闲话家常？与他安安稳稳的和和美美的过完这一生！”声声尖锐，字字泣血，讲着讲着，沈念蝶便红了眼，不知是因为被灭门的仇恨，还是失去宝贵爱情的悲哀，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郑嬷嬷此时，唯有沉默，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女子，心底却埋藏着怎样的仇恨，怎样的绝望？
“可，就算是再怎么想，也只是奢望罢了。我怎能罔顾沈家上上下下一百二十多条人命去逍遥？怎能忘记这累累的血债？”说到最后，沈念蝶闭上眼，清秀的脸上写满了深深的绝望。
“沈姑娘…”看着沈念蝶如此，郑嬷嬷叹息，想安慰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静静的唤了一声沈姑娘。
沈念蝶自嘲的笑了笑，这一切，怪的了谁？明明谁都没错的啊，皇帝与皇后为了举国上下的黎明百姓，杀了父亲。而她，为了沈家血脉相连的亲人向皇帝与皇后复仇，又有什么不对呢？
怪只怪，她与戚皓庭，本不该相识，相见，而如今，想必，也不该再想思了。
“我与戚皓庭，终究是回不去了。”轻飘飘的一句话，不见愁丝，不见情绪，却是道尽了余生悲喜。“人生若只如初见，罢了，罢了。”
长叹一声，沈念蝶跌跌撞撞的上了马车。戚皓庭，只愿你接下来的余生，能够活得欢喜。易相识，易相思，难的是相见，难的是相聚。
而郑嬷嬷，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这沈小姐，也是个苦命人啊，只能感慨一声，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真是应了夫人那一
第1809章 若初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