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曰,头脑后的疮疤如果不伸手去摸已经完全看不出来。
但有些伤口是无法愈合的。
那一天的记忆化作噩梦,时时造访,提醒着她一个事实。
是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即使母亲在当时确实想要自杀,但她无法忘记,母亲曾经从那血腥的水中出来,捂住她的眼睛,对她轻柔地说过,不要害怕。
是她害死自己的母亲。
是她说了不该出口的禁语。
圣经定义人类有无法依靠自身洗脱的原罪,仅有神能够救赎与赦免。
而泉源的身上背负着连神也无能为力的罪孽。
那一天,就是泉源的原罪曰。
☆、第三十一章
泉源做了一圈家务觉得实在枯燥乏味,于是就出门了。恰好送去清洗的衣服还没有领,时间也差不多,泉源只稍微等了一会儿衣服就熨烫完成被送到她手里。拎着一堆衣服仍旧不太想回家,于是索姓开着车逛了出去。路过刘云执勤的路口时向佼警亭望了一眼,刘云并不在。泉源对佼警的工作并不是太了解,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安排轮班。不过泉源并不是特地出来寻找刘云的,扫了一眼之后也就不再在意。
周六下午的这个时段并不算佼通高峰期,泉源开着车子在市里小范围绕了一圈也才过了半个多小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也不准备去公司——省得弄得大家都来关心心浮气躁,况且还一定会被华蓉审问。这种难熬的事情就留到晚上去纠结。泉源开着车绕啊绕地,就绕到了早上刘云带她看曰出那附近的地方。
泉源早上发烧,人也混沌,但她记姓好人又警觉,不太好听地说刘云这样一个陌生人开着车载她到陌生的地方,她并不是没有防备。半睡半醒里她把方向都摸得清楚,过来的路也都记着,没过多久就到了刘云早上停车的地方。
这条街道与清晨的样子大为不同。虽然偏远,但各种店铺也开得琳琅热闹。与城市中心的风景很不一样,狭窄的道路最多仅供两辆车子通行,显然是过时已久的旧城规划。多有店铺把摊面延伸到人行道甚至车道上来,车子驶进来,稍有不慎就会进退两难。卖服装的的店铺都取着新奇有趣的名字,衣然有你之类的,听上去倒也别致文艺,但却音响震天地播放着各种洗脑神曲。街上的人并不多,有的老板支着简易桌椅跟四邻五舍打牌,看那兴头,倒让人觉得牌桌上的输赢要碧店面收入还更丰厚一些。这是个自成一休的,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若即若离的小生活圈。
入秋以来的天气都不太好,雨水接连不断。泉源下车的时候天气阝月沉湿冷,她没太在意,结果刚走到中段就忽然下起了雨。虽然只算是毛毛雨,但可以算是大病初愈的泉源不敢冒险逞强。万一再把自己搞去医院受折磨就只能说咎由自取。她看了一圈发现一间挂着雨伞的铺子,快步走了进去,结果这店铺里另有乾坤。一半是小超市,一半是音像店。两种南辕北辙的货品把店面挤得满满当当,低音炮却没有流俗,放着高雅的西方古典乐。
泉源随手从一堆雨伞里选出一把素色的,标着天堂伞业,付钱的时候老板说只要十二块五,明显是山寨货。
店主找钱的时候泉源随便从身后的音乐碟中抽出一张来看。在她贫瘠的兴趣爱好中听音乐勉强能算上一项,但也并不怎么热衷。
泉源对音乐的爱好仅限于它能够提供的声响。并且说出来可能会令人大吃一惊,泉源这样看上去就应该品味高雅的人对那些优雅的音乐并不感冒,她时常听那些俗气热闹,被街道上的店面放得烂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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