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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丧的事情很快就处理好了
      在方氏决定回去後,便让方清跑了趟「娘家」,毕竟也是亲戚,自然有收到丧帖。最後以方氏要代表出席为由,向秦老爷告知。起初秦老爷还感到困惑,但因为方氏甚少提出要求,又是人情之事,秦老爷也没多想就应许了。
      隔天一早,方氏带著秦方萦、方清、婢nV小厮各一人,加上车夫共六人,乘著马车往隔壁的荥青县前去。他们要赶的是第三天的公祭,到隔壁县顶多两天时间,途中会经过几个城镇,许久没出过远门的秦方萦,这回也兴奋起来,让方氏看了不禁感叹,儿子虽然聪慧早熟,终归只是个孩子。
      路途中因为走的都是大路,人多也热闹,没遇上什麽危险。秦方萦一路上走马看花,稍做休憩时也嚐了不少市井小吃,过得很愉快。直到一回逛到一间玉铺时,他才想起那个被强行收下的玉佩。
      靖皇洵……靖皇……
      总觉得莫名的熟悉。久久,脑中灵光一闪,秦方萦总算忆起这个姓氏,压不下内心的震撼,因为这该是个与他八竿子打不著的贵族之姓。
      靖皇,在近百年前,这还不是个姓氏,毕竟一个「皇」字就犯了大忌,谁敢与龙椅上头的人并称。
      近百年前,这天下是由皇帝和兄弟靖王一同打下来的,两人感情甚笃,皇帝认为天下有一半是弟弟的,还特地宣告天下,封了「靖皇」之名。但盛世产贼祸、乱世生太平,朝廷中出现了拥护靖王为「正帝」的声音,甚至有主动游说逆谋之人,靖王知道再容忍手足之情迟早生变,因此离开京城,南下远走。
      皇帝无可奈何,仅是提出了要求,让「靖皇」成为姓氏并血脉相传,希望後代子孙以及天下百姓都能牢记这份永不变心的情谊。只是靖王在年迈之际,曾嘱咐过後辈,皇室有难时必定协助,但平时府上必须保持低调,切忌张扬,这也成为了靖皇家的祖训。
      秦方萦没及时联想到这个显赫的身份,是因为靖皇家平日过於安静保守,且关於这姓氏的历史也都过了将近百年,他前世是一个眼光狭隘、不知世事的天真少年,耳闻过却没放在心上。
      他对靖皇家唯一的印象,是原本前途似锦、备受赞赏的大少爷,一夕之间成了个筋脉断裂、武功全失的废人。这事情还是他在逃亡时偶然听见的故事,那时他还有些同情,後又想到自己的落魄,何来资格同情他人。
      那名大少爷是年少时遭人毒手,沈寂多年,会再次被人提起似乎是做了件大事。不过那时的秦方萦已无馀力关心他人的事,所以知道的不多。
      秦方萦回想到这儿,只得到了个结论,便是他无意间卖了个大人情。虽然靖皇洵因为一件小事就扔了贴身玉佩,又许下口头承诺,不够谨慎,但秦方萦想到将来若发生变故,至少有条後路可退,心中顿时踏实许多。
      「萦儿,这些天先别到处乱走,知道吗?」秦方萦一回到马车上,方氏便耳提面命地交代,神情相当严肃。
      马车再次上路,速度却快上许多,秦方萦察觉不对劲。
      「怎麽了?遇上什麽事了吗?」
      「少爷,听说有贼人出没,将一整个宅子的人都杀光了!」同行的婢nV绿袖瞪著眼睛,把听来的消息告诉秦方萦,「而且这事就发生在咱们县里,只是不同个城,但还是很吓人啊!」
      「什麽时候的事?」秦方萦皱眉,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吊诡。
      「也就前几天的事,这事情太骇人所以被压了下来,只是大家私下都在传……少爷,那家人和老爷有生意往来,上个月奴婢还和他们家的下人聊过呢!」
      方氏见儿子面sE凝重,以为他在害怕,就伸手搂住他,道:「萦儿,这事跟我们也无关,别想太多。娘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就先别乱跑,忍个几天,等安稳了再说,好吗?」
      「娘,孩儿会听话,您也别担心。」秦方萦扫除内心的疑虑,仰起小脸望著母亲微笑。
      经过一整天的赶路,他们已经离开了秦府所在梁邑县,进入了荥青县的范围内,两地相差不大,多商人和旅人,都算热闹。在抵达第一个城镇後,方清立刻让小厮找了间不错的客栈,一行人住了下来。
      夜里躺在床上,秦方萦翻来覆去却如何也入不了眠,夜晚的寂静反而让白天混乱不清的思绪涌现,令他感到烦躁。他在听闻那桩灭门惨案之时,立刻联想到前世秦家的结局,但别说他现在才八岁,秦家出事是十年後的事情,再想到逄渊的目的,就知道两者间没太大关系。
      秦方萦觉得自己过於捕风捉影,有坏事发生都往那人身上猜测,他不免有些怨叹,前世满脑子都是逄渊,这世因为防范,同样都是逄渊。如此一来,他的重生还值得吗?
      但为了守护重要的人,秦方萦是早已决心不让逄渊好过。若要耗上一辈子,他也只能认了。
      暗自叹息,秦方萦发觉自己对这灭门一事莫名上心。在他有限的记忆里,八岁那年的琐事g本记不清,努力回想半天,再加上白天婢nV绿袖说过的讯息秦方萦也只能想起那家人似乎姓曹,他曾跟著秦老爷一起接待过;再来,曹家是实实在在的商人,与秦家仍管理武林江湖之事,甚至触及朝廷政事完全不同。
      思忖许久,秦方萦领悟到他人生的变数才刚开始,毕竟现在他待在方氏身边,少了逄渊,接触到的几乎都是新的人事物,没有过往的记忆和足够的经验做为依据和保障,凡事都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断。
      尽管不安充斥,秦方萦明白自己不但增进实力,还必须寻找可运用的力量,建立足以支撑他对抗敌人的堡垒。但秦方萦也知道一个八岁孩子,说这些有些滑稽,茫然之馀,他只能静观其变。
      ☆、32
      方天门是秦方萦的外祖父方雍年轻时自立的门派。方雍算是个武痴,多方研究各家武功技法,并四处上门讨教,结识不少同样对武学颇有热诚的朋友。原本仅是一人独派,後来选在荥青县定居後,便开始广收弟子,而逄渊是他教武多年後才收入门的弟子,年纪虽小但资质过人,也是众弟子中最被方雍重视的。
      方氏是方雍年近四十才获得的孩子,是方天门共同宠Ai的小师妹,与逄渊相差了八岁,那时逄渊入方天门刚满一年。
      方雍创立方天门的目的不过是想将自创的武功传授出去,没有太大的野心,因此许多弟子在成年後便离开,各自发展,留下的永远是武学未成的年轻弟子。唯有逄渊一直与方天门保持联系,适时关心後辈,加上他的出众,是方天门上下都认同的下任门主。只是老门主甫逝世,尸骨未寒,接任一事自然无从进行,但大家有志一同地将事情都交由逄渊打理。
      方天门在江湖上名声不大,但口碑维持得不错,至少是个正派。而秦方萦前世听见这个名称时,已经是名声狼籍、众人挞伐的「魔教」——方天教,就怕外人不知是从「方天门」而来,且是在传出他与魔教g结时才耳闻的。
      方天教的崛起过於迅速,若真坏事做尽,该是样样累积才会被冠上「魔教」之名,秦方萦认为就算他再如何孤陋寡闻,恶名远播的魔教也该要听过,却是到了逃亡那段日子,也是逄渊计画告成後这名称才真正大噪。
      秦方萦想了想,推测「方天教」的名字应该是逄渊上任後便更改的,只是维持表面一贯的低调,背地里开始一连串的y谋,直到时机成熟了才正大光明坦承,甚至宣扬,才导致後期的迅速崛起,引起众人恐慌。
      对於逄渊这个人,秦方萦完全不了解,除了感受到照顾和宠Ai,知道逄渊对秦家的企图之外,对於他的一举一动以及背後隐藏的身份等等,秦方萦知晓的甚至不如妹妹秦雪芸,g本是无知到了极点。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势必要掌握方天门的内部变化,以及逄渊的小动作,为此秦方萦苦恼不已,回到秦府的他肯定没办法得知一切。他知道秦府少爷的身份用处也不小,但容易被察觉,打草惊蛇,秦方萦自觉太过冒险。
      知道焦急无用,秦方萦压下满心的慌乱,调整好心情,陪著方氏到了方天门的所在地。
      方天门与其他门派惯於与世隔绝、占据一峰不同,而是在热闹的城镇中,只是位置相对偏僻安静,占地也不广。
      方氏在大门外下了马车,望著刻著「方天门」三个大字的牌子,是她所熟悉的字迹,更感惆怅。踏进多年不曾造访过的家门,方氏就见逄渊特地出来迎接,微微欠身,算是打个招呼。
      逄渊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但不失下任门主良好的风范,道:「秦夫人,一路辛苦了。已经安排好居处,门里的弟子会带您前往。」
      「谢谢逄公子。」
      方氏一身素白,头上戴著一顶白sE纱帽,方天门的年轻弟子都不知道这位让大师兄迎接的夫人是谁,但一些赶回来参加师傅葬礼的资深弟子在听见那声「秦夫人」後,顿时了然,望著那抹纤细的身子无不感叹。
      众人留意到方氏还牵著一名孩子,当他们将视线移转至那张小脸时,感叹成了惊叹,毕竟这麽漂亮的孩子相当少见。而罩著纱帽的方氏,无法看清的样貌更是挑起了大家的好奇,唯有知情的少许人又流露出惋惜。
      负责带领方氏一行人的是一名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看上去很活泼,一双眼黑白分明,相当有灵气。他的名字是华闵言,九岁入门,至今近四年;到达厢房前,他很尽责的介绍方天门的环境。方氏似乎很喜欢这个开朗的少年,在抵达他们居住的厢房後,还让方清包了一份点心给华闵言。
      「萦儿在这也无聊,不如让闵言带你四处看看吧?」
      听到方氏的建议,秦方萦第一个反应就想拒绝,谁知一旁的华闵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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