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专门用石头给她垒了一个厕所。农村人不讲究,上厕所就到猪圈里去,一边解小解,一边听着猪“哼哧哼哧”的喘气声,菊在广州这么多年,已经不习惯与猪共用一个地方解手。
院子的南边是一间小灶房,灶房里有一个的泥巴糊成的火灶,还有一个风箱,这两样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工具占据了灶房的绝部分空间,灶房里便再也放不下多少东西。
结婚后不到一个月耿长生就和爹娘分了家,这也是凤凰镇老一辈人传下来的规矩。孩子长了,老一辈替孩子娶上媳妇,孩子就该单独立起门户,老一辈人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菊和耿长生分家时分了两床新被子,一口铁锅,四个碗,还有一张吃饭的方桌。耿长生家当年一共收了不到五千斤粮食,一家七口人一入冬便几乎断了粮,粮食没法分,菊便和耿长生暂时与爹娘吃伙饭。
结婚后,菊按一个良家农村妇女的标准要求自己。新婚没几天,她便把耿长生给她买的结婚穿的衣服压在箱底,穿上了在半坡村时娘强忍着咳嗽为她缝的衣服。衣服用的最便宜的料子,穿在身上有时出了汗,菊便感觉衣服又干又硬,像针扎着般难受。
有一次,菊和小姑子一起去猫耳朵山上割猪草,一蹲身,裤裆竟然“哧”地一声裂开了一个口子。
菊羞红了脸,小姑子则在一边不屑地说:“有什么好羞的,都结了婚的人,你看我这条裤子。”
菊一看,小姑子的这条裤子显然不止一次地炸开过,现在用粗的针脚缝着,密密麻麻,一道一道,靠近腰的地方仍然裂开着。
菊对小姑子说:“姑娘了,你得注意形象。”
小姑子不以为然地“嚓”了一声说:“咱山里人,还讲什么形象。”
菊望着自己裂开的裤裆里露出的白花花的腿,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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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节:婚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