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闻闻自己,笑笑自嘲着。「还真有点臭,今日流了许多汗,呵。」他笑,又道:「那,珞儿伺候舟哥净身,可好?」说完,他的腰一弯,将璎珞给打横抱起,使得璎珞喊了声,x口狠狠地喘息,双眼瞪得圆大。
「舟哥!」她娇喊,可却没能制止他。
她就这样让她的夫君给抱入了他专属的汤池间内。
不大的浴间内,是用朴素的石子砌上的小浴池。
这小浴间只属於扬舟,不对外人开放。自g0ng内和建地下工的扬舟,时常至璎珞的香水行,泡上一池才烧上的香汤,好放松成日下疲累的筋骨。
将作大匠可不好当,得统左校署掌营构、右校署掌版筑、中校署掌舟车器用、甄官署掌石器和陶器,如今还得监督鸾鸟大寺的兴建,热汗冷汗不知流了多少。
「珞儿,今日烧什麽汤?」扬舟倚於池边,闭上酸涩的眼,让璎珞替他搓背。
「是甘松香汤,可放松心神,身子充满香气呢。」璎珞细细道来,替扬舟洗刷厚实的臂膀。
「那下回烧什麽汤?」他问,鼻尖略略cH0U动,嗅着那GU自香汤里溢出的草药香。
璎珞取来青草胰子,抹於扬舟的背上,温婉地道:「还没想好呢。」柔柔一笑,眼神如春风般迷人。「舟哥想洗什麽浴?我替你准备。」她问。
没立刻回答,扬舟双眼未睁,沉思片刻,嘴角才邪气地一g,瞬间睁眼道:「那,洗鸳鸯浴好了,珞儿你说呢?」眼尾,瞟向那纤细可坚强的nV人。
「就Ai贫嘴。」她掐掐他的肩,好笑地道:「那我可真要抓两只鸳鸯来和你戏水了,让你吓晕。」指尖拂过那黝黑臂上浮起的肌R,触感好是结实,他是她的男人,她Ai他。
「呵,你就是那只鸳鸯。」扬舟笑得灿烂,随之神情转为正经,收回方才的调笑,严肃地道:「不闹了,两日後刑部会将琥珀阗的胥靡们发放下,拨一批上东郊的鸾鸟大寺建地,让他们劳动服役,帮助兴建大寺,到时,我得忙了。」
璎珞听着,她喜欢听扬舟和她说岗位上的事。
「如今大寺的基底和架构大致已建好,仍有许多细部尚待处理,人力极为重要,国君异常看重,这是国事,关系着国运。」这些年,他为鸾鸟大寺费了不少的心思,从没好好地歇息过一日。
手上的动作没停,眉心略略一皱,璎珞道:「我也听说了,据说是将胥靡们拨成五批,一批上北方的绥州,一上南方的盐州,还有东部的汤州和西部的农州。」
她将扬舟背上的泡沫给冲去。「听说,好几万人呢,真是可怜,亡国奴的滋味可不好。」那双本是娇柔的眼,瞬间转为哀愁。
见她手上的动作越加缓慢,扬舟眼一撇,看向身後那似心里有事的妻子。
「你可怜人家了?二十五年前还是琥珀阗之人背信弃义,放缜入密国,才在琥珀谷屠杀了密国的五十万大军。」思及此事,他的心不禁地一紧,腹里充满了怨与恨。
他的父亲和兄长,扬氏的另外两名男人,便Si於二十五年前的那场血腥屠杀中,大规模地Si了五十万人。那时他仅十岁,一夕之间家破人亡,他孤立无援,成了没有至亲的孩子,空守着一幢看似富裕可内在却是荒芜的府第。这许是驱使他奋发向上的主要动力,可这代价太大,他赔不起,玩不起。
扬舟永远记得,是琥珀阗之人的一己私慾,害Si了密国的五十万大军,害了将士们的妻小与家人。如今,琥珀阗让密国给灭了,好啊……
「那也是被迫无奈,可这些奴隶们无辜呀。」璎珞反驳,可却不张扬,不大声。她知晓,扬舟的心里有伤,有失去亲人的伤痛,她不忍戳破,那过於残忍。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得记住了,珞儿。」他转身,那双锐利的眸子紧盯着璎珞看,要她记住他的话。
璎珞不以为然,只是将眼一敛,噘着嘴,轻捶扬舟的x膛,小声念道:「那,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了,你就是那可恨之人,我可怜你。」她抬眼,看向那双时而如利刃、时而如糖的瞳孔。
「傻瓜。」扬舟轻笑笑,吻了吻璎珞的额际。
「若是舟哥让人抓去当奴隶了,我也要说你活该,不理你了!」她拧着鼻,宛如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嗯……」扬舟不气,身子拢上前,以鼻尖蹭了下璎珞的鼻,随後握起她那双仍沾着水渍的手,嘴张着,yu咬她一口。「那我得咬你一口,做下记号,这样你就跑不了,就算我成了奴隶,你仍是我的,哇啊。」他咧牙,就要咬下。
「哎呀!」璎珞喊,赶紧将手给cH0U回,笑道:「那我也得咬你一口,让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她笑,小嘴朝他的肩袭去,真在他的肩上轻咬,烙下了浅浅的齿痕。
「坏丫头!坏丫头!」扬舟捉住璎珞,笑得灿烂地喊。
浴间里,嘻笑声不断,多年下的长思浅念,尽化作水气,迷散於飘渺的虚空中
鱼腥草卷?第一章《浴事》之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