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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暗灵常仪[1/2页]

斩灵曲 虎崽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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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转身,只等那人走至他面前。
      那人有着牛贺贵族那种特有的气质,举手投足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明明是男子,优雅中偏还夹杂着一丝阴柔。
      这是他们不同于其他国权贵的地方——他们优雅,就一定要优雅得有年代感。
      仿佛只有经历了岁月的积淀,这优雅,才能称之为真正的优雅。
      牛贺的贵族,普遍身材都略微瘦削,长发光洁,面上傅粉,周身熏香。
      好好一个男人,举止间非要装出一些些病态,这般的贵族,才是雍容得体。
      他们的眼神,永远忧郁,他们即使高兴,也要伴着愁容。
      当今的知生皇,便是这一众贵族中的典型,是众人争相模仿的对象。
      玉采看了他一眼,沉声道:“长生。”
      那人颔首笑道:“名满天下的司幽门玉采,竟然认得区区不才,在下甚感欣慰。”
      他不是贵族,他只是城北贱民,长老头的长子。
      他混迹权贵圈子,也把他们那一套调调,学得炉火纯青,信手拈来。
      他们牛贺贵族说话,都自带三分阴阳怪气。
      他说话不紧不慢,竟还和眼前这人,话起了家常。
      玉采终于知道,安宁平日里的妖妖道道,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果真不是天生,陋习从来都是一传十,十传百。
      玉采若不是心想,可能有求于他,此刻定会断然出手,将他打回贱民的原型。
      他声音低沉,缓缓说道:“你既在此地等本座,便莫要再兜圈子。”
      他心急如焚,长生却不紧不慢。
      他继续套着近乎:“不先了解彼此,我怎知宗主是否有诚意?”
      “本座劝你,最好适可而止。”
      玉采说罢,不再隐藏灵力。
      他将全身修为,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长生面前。
      长生突然感到压抑,在这种绝对的力量之下,他觉得透不过气来。
      面对如此强大的灵力,即使那人尚未出手,他也几乎站立不稳。
      然而,他仍是维持着贵族应有的模样,似笑非笑。
      他不疾不徐地说道:“要我打开三途阵可以……”
      “说条件。”玉采打断他,冷冷说道。
      “宗主是聪明人,”他在玉采的强压下,竟还有心思浅吟低唱,“法阵既然是我打开的,人自然不是宗主救的。”
      说话时,他不疾不徐地伸出手,对着玉采比了个“三”。
      “本座不说便是。”
      玉采这么一说,他权当应允。
      长生见状,接着说道:“法阵开启,不死不休。宗主此行之后,恐怕再不适合料理门中事务。”
      他这无疑是狮子大开口。
      没想到,玉采想也未想,忽地抬手,扔给他一个拳头大的什物,冷冷说道:“司幽门许你便是。”
      长生低头,端详手里那块黑色小圆盘,非石,非铁,非金,非玉,一面抛光,一面刻着几个古字。物件虽小,却似有百斤重,应是司幽门门主信物无疑。
      如此一来,他只当玉采是对安宁用情至深,为了救她,不惜将家底拱手相让。
      然而他却,并不满足。
      他看着玉采,摇了摇头。
      他摇头的幅度,都拿捏得从容优雅。
      他不紧不慢地说:“宗主此言差矣,有宗主在,偌大的司幽门,怎会听我差遣?”
      “三途阵后,世间再无玉采。”
      “宗主一诺千金,在下便当宗主这是答应了。”
      “开门。”
      如果长生早些认识安宁,她一定会好心提醒他,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看似正经,实则一点信誉也没有。
      此言不可信,他说出的每一句话,你都要掂量着听。
      这个道理,长生不懂。
      其实,安宁也并不是,完完全全地了解玉采——他会在某一件事情上,脑子突然短路,变得格外的,讲信用。
      长生口中念起灵咒,语毕,毫无动静。
      周遭静寂。
      猝不及防地,眼前红光大盛。
      玉采默默闭上双眼。
      长生慢了一步,只觉双目刺痛。他忽地抬手,用手背遮住双眼。这般急促而狼狈的动作,哪还有一丝一毫,牛贺贵族的影子。
      幸好身边那人,双眼紧闭,幸好他,将不久于人世。
      长生轻合双眸,将垂下的手,调整成先前那雍容的姿态,不紧不慢地说道:“眼前的路,只能看宗主的造化了,长某恕不奉陪。”
      玉采没说话,他只闭着眼,飘入那血红血红的法阵,再不回头。
      红光黯淡,那道石门,顷刻间又恢复如常。
      长生睁开眼,望着那目所不能及的人影,手中掂量着那块百斤重的小圆盘,心事重重。
      玉采进到法阵,发现仍是睁不开眼。
      即使闭着双眼,他也能感到周身那一片血淋淋的鲜红。
      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觉得自己身陷沼泽,无法抽离。四周是滚烫的液体,那液体没有丝毫浮力,周遭似有无数尖刀,向他逼近。
      火海、血川与刀山相互交叠,扭曲,旋转,动荡,将他包裹,困在其中。
      他只有任凭着刺痛与灼伤,不断下坠。
      他开口喊了句:“安宁。”却发现,喉咙干涩灼痛,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他试探着催动灵力护体,然而,全然没有效果。他所释放的灵力,完完全全地被法阵吸收。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也还好。
      但是,不过片刻,他刚才发动的攻击,又尽数弹回自己身上。不仅如此,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承受了双倍的攻击——一则来自他自己,另一则,来自法阵。
      他的修为,从来只用来对付别人。如今还在自己身上,他突然觉得,当真不赖。
      祝请说,三途法阵,不死不休。除非,有人能从内部,将其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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