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远渠的腥风血雨,一时间却未传到别的坊市。洛阳诸坊的官民们,一如往日、和顺安宁。
洛阳景行坊,南接铜驼坊、北邻洛阳北市,与时邕坊仅一街之隔。
景行驿馆内,有楼宇数座,青石为台,杉木作梁,乌瓦铺清!”转过头,他又抱拳道,“都尉大人千金之躯,岂可如此儿戏?如再碰到前日酒肆中那等刁民,大人危矣!此仇是我‘魏州八雄与祆教结下的,自有我等日后再去理会……”
“哈哈哈!‘魏州八雄忠心耿耿,不因私仇而意气行事,老夫甚是欣慰!尔等尽心护持华儿便好,与祆教的梁子、老夫自会另派好手代你们了结!”来人身形颀伟,鹰鼻隼目,浓髯络腮,不怒而自威!虽是常服装束,却不掩大将之风。
田华顿时收起平素骄矜之态,起身拜倒:“爹!”
林解元、不经和尚、阮菁菁三个也忙转过身来,抱拳行礼道:“田公安好!”
来人正是历任魏、博、德、沧、瀛五州都防御使,现为魏博节度使的田承嗣。
只见他双手略略下压、示意众人免礼,才徐徐道:“老夫微服而来,尔等切莫声张。通远渠之事我已知晓,罪不在‘魏州八雄。实乃太微宫与祆教暗中角力,殃及到江湖游侠罢了。华儿,不许你再没完没了、一味苛责他们。”
田华战战兢兢,嗫嚅道:“是!孩儿知道了……”
不经和尚合十双手、行礼道:“田公明鉴!”
田承嗣偏过头来、摆出一副笑脸,但双目中的阴鸷之气,却如电光般射向三人:“江湖之人,自当快意恩仇。我知你们心中、都想去寻祆教的麻烦,只不过祆教之力,却不是你们几人便能抗衡。这次我来洛阳,带了‘河朔二十八宿,正好协助你们寻剑报仇。”
林解元脸上却是阴晴不定,然而此次终究是自己马失前蹄、折损了兄弟,以至于“魏州八雄”战力大减。田公没有将他们赶走,已是格外开恩了,至于安排“河朔二十八宿”来顶替他们,却也是无可厚非之举。
想到这些,林解元才不情不愿拜道:“田公深谋远虑,卑下领命!”
田承嗣这才满意地抹了把须髯:“老夫另有家事要与华儿交代,你们且退下吧!”
林解元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只得向不经和尚、阮菁菁二人使了眼色,才抬着人高马大的熊百杀,一径出了这正堂。
田承嗣就正堂的一张圈椅上坐定,接过田华递上来的茶汤,抿了一口、看着林解元几人走远,才轻咳一声道:“华儿,听闻前几日你酒后失仪,在神都苑内做了一桩好事,惹得太子十分不悦,可有此事?!”
田华见爹爹方才言语间、对他颇有回护之意,本来已松了口气。谁知幕僚们刚走,却说翻脸便翻脸。大惊之下、又“噗通”一声跪倒,一头磕在地上,浑身宛如筛糠:“爹爹饶命!”
田华不讨饶便罢,这一跪、更勾起了田承嗣的无明业火。
第224章 田氏训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