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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紧紧握住:“元泽,叔父好久没看见你了,还以为闭眼之前没机会了呢!”
      王?宽慰:“叔父,您放宽心,卧床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王安礼不住叹气:“外人称我们仨为‘临川三王,也算咱们光耀王家门楣。只可惜我和安国都劝不了三哥。元泽,你该多劝说你父亲,让他不要一意孤行。”
      王?反倒来劝说两位叔父:“父亲为人坦荡,虽高居相位,却两袖清风。世人误解他便罢,可两位叔父也不理解他,父亲心中该有多难受?”
      王安礼愤恨道:“元泽,你也被你父亲蛊惑了吗?从小你父亲就能言善辩,官家就是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才支持变法。但凡你出了边境城门去外边看看,多少老百姓因变法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王?维护道:“那是下边的官吏胡作非为!”
      病床上的王安国道:“元泽啊!你还太年轻不知朝廷水深水浅。你父亲做过地方官,知道下边的人是什么样!可是他却纵容下边的人对变法歌功颂德,蒙蔽圣听,难道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没错,你父亲视钱财如粪土,他的自私体现在为了证明自己变革能够成功,不顾百姓死活!”
      王?也固执:“可是国库在变法之前已经入不敷出,现在却有许多盈余。这些钱给大宋的将士改善衣食,淘汰陈旧的兵器都有极大的作用。”
      王安礼痛心疾首:“朝廷的钱是哪里来的?是从百姓手中巧取豪夺来的!再这样下去,只怕百姓会挖了咱王家的祖坟!”
      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四叔、六叔,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做人岂能贪心?我大宋最大的祸患便是西夏和契丹。如果朝廷没有钱养兵士,谁来保家卫国?若是山河破碎,百姓亦成奴仆,更无尊严可言!”
      王安国道:“元泽啊!从前我也是这么劝你六叔的。可是苏辙和沈括走出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我相信这世上的路有很多条,绝不止你父亲那一条。”
      王安礼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元泽,你父亲什么都好,才学出众,意志坚韧,高洁清廉,可他有唯一的不好,那便是刚愎自用,不听别人劝说,以至于很多事都一意孤行。
      若你父亲任职地方,一定是一个造福百姓的好官,事实上,他在地方那几年也是得到了百姓的交口称赞。可是他得到官家青睐成了大宋的首相。宰相统领百官,最应该做的就是团结官员,共同谋划,及时把民情呈递给官家。
      但是你瞧瞧你父亲,把所有人几乎都得罪了个遍,台谏也被你父亲清空。你父亲这是在挖大宋的根基,将来是要遭后人唾骂的!”
      王安国和王安礼身为王安石的弟弟,同气连枝,要不是哥哥做得太过,他们又怎会站出来反对哥哥。
      王?道:“两位叔父恐是被苏辙蒙蔽。苏辙比父亲会做人,他八面玲珑,家中又有百万之巨,收买人心他最在行。父亲做事耿直,自然处处被苏辙压制。”
      王安礼叹道:“苏辙不是收买人心,而是人心所向。元泽啊,我和你四叔言尽于此,你回去好好想想罢!”
      谈话根本进行不下去,王?也不想久待,起身作揖道:“四叔好好调养身体,朝廷的事还是少操心,元泽告辞!”
      等到王?出了房门,王安国的眼中噙着泪水:“安礼啊,外人瞧来,我王家名声鼎盛,可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可知福兮祸之所伏,盛衰祸福只是一夕之间,就连晋时王谢都会凋零,何况咱们家。”

第434章 临川三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