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姬道：“世间最难的便是‘情之一字。这事不怪任何人，只因世人多情。”
莫愁也安抚道：“?儿，不要把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嫂嫂说得没错，世人多情，尤其是诗人。你没瞧着那天上的神仙也思凡么？”
小?点头。
跟随着赵玉牒的轿子，莫愁和小?一同来到了晏府。
此时，苏辙和沈括、韩世英都在。
进了门，小?一眼瞧见的便是韩世英，韩世英也瞧着她。
两个人的视线有短暂的相接又迅速挪走。
可叹两个有情人有口难言。
卧房里，其他人都被遣走。
莫愁很想同小?一起进去，但她到底是个局外人，只能同哥哥在外边等着。
小?抱着琵琶走到晏几道的病床前，幽幽呼唤：“七郎，七郎！”
听见熟悉的声音，虚弱的晏几道微微睁开眼睛。
当他看见小?的那一刻，笑容爬上眼角：“?儿，真的是你？还是我在做梦？”
小?柔声道：“七郎，这不是梦，?儿就在这里。”
晏几道颤巍巍抬手，小?立马握住：“七郎，你这是何苦？我只是个教坊出身的卑贱女子，你是晏殊大相公的爱子。我们是云泥之别，?儿不配做你的妻子。”
晏几道喉头干涩，小?立马端水来给他喝。
对晏几道来说，小?就是那滋润的救命之水。
“?儿，犹记得你我初见之时，你穿着藕粉色罗衣，身上带着淡淡的桂花香，琴声缠绵，歌声悠扬，酒还未及喝酒，我便已经醉了。”
小?道：“七郎，我亦记得。那时的你风流倜傥，言语风趣，写的词更是姐妹们最爱弹唱。可如今再瞧瞧你，如此清瘦，?儿心如刀割。”
晏几道望见小?带来的琵琶，央求道：“好?儿，再给我弹唱一首罢！日后我怕是再也听不着了。”
小?安慰道：“七郎不许胡说。听了?儿的曲子，七郎定会很快痊愈，依旧是金鞍美少年！”
坐到凳子上，小?拨弄琴弦，绵柔的曲调从她指尖流淌而出，金嗓子一开，歌声就连屋外的众人听了也都忍不住闭目倾听：
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惆怅消魂误。
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
一曲终了，晏几道感觉精神好了些，挣扎着要起身。
小?慌忙放下琵琶，垫高枕头，让他坐卧着。
晏几道抓住小?的手：“?儿，你当真就那么厌恶我，不肯嫁与我为妻？”
小?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看着晏几道深陷的眼窝，到底不忍心：“七郎，赵夫人对你情深义重，你不能这样对待她！我亦是女子，知道她的苦楚。”
“我感激她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相陪，可那不是爱慕之情。我俩勉强在一起，对她对我都是痛苦和折磨，不若彼此放手。她也能找到真正怜惜她的男子。”
第193章 多愁多病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