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也是束手无策。现在却平白无故地冒出一个目击证人，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巧合到让人觉得是故意。
弗朗茨心中一凛，暗道，果然，维尔纳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既然对方已经起疑，那就不能打马虎眼企图蒙混过关，而是要更加谨慎心细，因为从现在起，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逆转局势，导致满盘皆输的结果。
“昨天，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举报有人在海港口走私医药品。而我目前在军校学习并不当值，所以就打电话给以前的同事，让他们出巡。他们巡查后告诉我，并未找到可疑人物，当晚汉堡港甚至没有船只离开。我们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就没当回事。谁知，两个小时后，举报电话再次打来，给出的时间和地点都相当精确，于是，我决定亲自去一探究竟。去了海关巡查，并没找到走私犯，却意外地在钟楼底下找到了一个亚洲人长相的小姑娘。当时，她情绪并不稳定，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德国亚洲人不多，一般都集中在汉堡柏林，我立即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使臣枪杀案，直觉她和此案会有所关联，所以我将她带回住处，让我父母照看，直到她情绪稳定下来。所幸，她会说德语，从交谈中我确定了她的身份，她的兄长是日本大使之子，并且她和我诉说了案子发生的全过程。”
维尔纳问，“那凶手是谁？是谁开的枪。”
弗朗茨，“据她所述，是安娜。”
维尔纳听他直呼其名，不由诧异，便问，“你和这位小姐很熟？”
弗朗茨似乎意识到失言，忙道，“并非很熟，只是兄弟的女朋友。”
安娜身份尊贵，不管她的男朋友是谁，都是非富即贵，而弗朗茨能够和这样的人称兄道弟，倒也是叫人看高一眼。
维尔纳问，“既然你也是军校生，为何不在校中。”
弗朗茨道，“一次行动中受伤，所以在家养伤。”
维尔纳不经意地问，“什么行动？”
弗朗茨，“女武神行动。”
闻言，维尔纳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他，“你就是那个歼灭间谍有功的军校生？”
弗朗茨难掩脸上惊诧，问道，“队长听说过我。”
维尔纳哈哈一笑，“消灭美国间谍，那可是头等大功，我怎么会不知道。少年出英雄，很好很好。”
虽然维尔纳嘴里不说，但心里却对他刮目相看。既然是为国家立大功的人，就不会站在国家利益的对立面，所以维尔纳自然而然地对他放松了警惕，连原本咄咄逼人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维尔纳道，“这事疑点众多，我还是要一一问清楚。”
弗朗茨立即表示应该如此。
维尔纳问，“你可知是谁举报？”
弗朗茨摇头，“对方刻意压低声音，听不出男女。”
维尔纳道，“这个电话谁也不打，却偏偏打给你，你不觉得这点很耐人寻味么？”
之前的铺垫，先声夺人地博得了他的好感，所以即便维尔纳仍有所怀疑，却也没把矛头转向弗朗茨。
维尔纳沉吟，“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隐情。”
“我不知道为何那人选中我，不过……”随着这声转折，弗朗茨脸上露出一抹犹豫，“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维尔纳，“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弗朗茨斟酌一番，道，“虽然属下没有证据，但我觉得这个打匿名电话来的人是……”
他故意拉长尾音，而维尔纳也随着这一声是竖起了耳朵，不由自主的追问，“是谁，你说。”
弗朗茨，“蒋瑶光。”
“她？”维尔纳有些惊讶，自己倒是和她打过照面，只是从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现在听弗朗茨这么一说，很是疑惑，“你为什么觉得会是她？”
弗朗茨道，“因为她和安娜有过节。”
维尔纳一时不明，追问，“什么过节？”
“是一些风花雪月的事。”
“你别吞吞吐吐，有什么直接说。”
于是，弗朗茨没再犹豫，直言不讳地道，“蒋瑶光钟情于赫尔曼，而赫尔曼和安娜又是两小无猜……”
维尔纳一脸惊讶，“怎么，还有这种事儿？”
弗朗茨道，“军中无人不晓。”
让维尔纳吃惊的倒不是这儿女情长，而是这帝国第一天才也被牵扯了进来。先不说赫尔曼对整个帝国的影响力，就是他父亲也是军中数一数二的高官。一个冯.海瑟尔贝格上将已经让人够头痛了，如果再得罪一个准将，他还不如今年直接退休得了。
他摸着胡子仔细思考了片刻，横着想，竖着想，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漏洞百出，忍不住又问，“那蒋瑶光又是如何找到这个目击证人的？”
弗朗茨看着维尔纳，欲言又止。
见状，维尔纳很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弗朗茨也彻底放下心中顾虑，大胆地道，“亚洲版块中日在战争中，这一边元首也在中国和日本之间取决不定。如果，日本大使在德国遇刺身亡，日德关系必然受到影响，对中国来说，百利无一害。”
经他这么一提醒，维尔纳瞬间恍然，脱口叫道，“难道你觉得这件命案的背后，是蒋瑶光在搞鬼？”
弗朗茨，“我人微官低，不敢妄言。”
维尔纳伸手一拍桌子，带着几分怒容地道，“我看你胆大的很，还说不敢妄言。”
弗朗茨立即闭嘴，一脸低眉顺目的样子。
维尔纳脸上发怒，心中却在暗自震惊，弗朗茨说的也是一种可能。但，要是真的这样，事情就会变得十分复杂，一边是大华民国，一边是大日帝国，连元首都举棋不定，他又凭什么做决定？所以，站在他的立场上来说，不把蒋瑶光牵涉进来才是明智之举，相较之下，牺牲安娜也是最好最简单的结果！
他平稳下心情，对弗朗茨道，“你刚才说过的话，我就当做没听见，你也不可与第二人说。既然安娜杀了人，又有目击证人，我们就停留在简单的杀人案上。”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弗朗茨顺从地点头，他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暗吃惊，维尔纳的反应被蒋瑶光全部料中。那些试探的话，以及做的铺垫，都是瑶光给的提示。她之所以敢把自己牵连进去，是因为一早就捏准了维尔纳的心态，他一定会把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维尔纳道，“你现在去把证人带到我这里，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亨瑞警官和海瑟尔贝格上将。”
弗朗茨并腿行了个军礼。
见他转身要退下，维尔纳又叫住他道，“你对疑犯证人熟悉，在这件案子结束之前，你就留在这里助我一臂之力。”
第 120 章 Dl第一百二十章 契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