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我在病床上躺久了一样——”，陈舒道着，泪停了，泪水也渐渐干在了脸上。
“只是——我有着淮...又有着陈露死去的这一梦魇...”，陈舒微笑着看向方淮，“相比于生活在幸福快乐的环境中，只有舞蹈梦而又被眼前的幸福麻木了的陈露来说...要悲剧的多，也要幸运的多。”
“好了——”，方淮柔声道着，擦去了陈舒脸上的泪痕，“莎士比亚不是说过嘛，再优秀的人也有迷失自己的时候。”
“只是有我，有你，有悲剧。这才造就了我们比陈露幸运的多的状态...”
“嗯..”，陈舒点了点头笑着道。
二人循着路走着，忽的方淮在不远一旁的大厦上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时..方芳？！！”
感叹完了而沉默许久的陈舒见着方淮的样子，疑惑的道，“怎么了？”
“......没，看错了，以为那里有个人”，方淮迅速改变视角看着远处的街道道。
“呵呵...这么晚了也就咱们了嘛——”
“嗯，说的也是..”，方淮道着，“嗯——咱们也该回去了——有些冷了吧？”
“嗯..是有点。”
“快回去吧，趁着身子还动的起来，不然摔倒了就麻烦了”，方淮有些紧张的道。
陈舒点点头，便是依着方淮沿着来路回了去。
送陈舒回了病房，方淮撑着陈舒，放下拄拐，将陈舒抱上了床，为陈舒改好了被子——
见着陈舒提着被子的样子，温柔的笑了笑道：“好了，祝愿有个好梦。”
“嗯..谢谢，你也是”，陈舒幸福的道，便是闭上眼，转瞬睡了。
方淮见着陈舒睡了，才是又站到窗边，回想着之前大厦上的人影。
“那个人影真的很像方芳...而且好像一直在楼上看着我们....”
“怪渗人的..”
念着，方淮转头看了看陈舒，“不过现在舒也已经睡着了——黑猫应该也不会再来侵扰了...”
“去看看吧——”念着，便是锁好了窗，出了病房关好了门，沿着原路到了那大厦下面。
是一切开始之时的那大厦。此时在大厦一旁正悬着那一轮明月，好像站在那大厦上月亮便触手可及。
借着月光，那个人人影更加清楚了，正是方芳。她正低着头，明显向下看着自己。
微微笑笑，便沿着熟悉的阶梯，踏着“哒哒”的声响上了楼顶。
缓缓踏上，到了最顶上，一如既往的一个狭小的四方平台。
方芳一转先前的站姿正悠然的坐在楼边沿上，荡着脚。
“方芳一定是在等着自己”，念着，方淮踏着“哒哒”的声响到了平台上，走到方芳身边，一齐坐下。
“在这干嘛呢？”
“赏月啊——~”方芳回应道，一如既往的笑容。
“嗯——是很舒心啊——”
“是吧——~。”
“嗯..。”
对话着，随而二人长久的沉默。
方芳先开口，“你..左手腕上的伤——？”
方淮稍的惊恐起，“啊..没什么，就是因为一点私事而已。”
“哦——”方芳点了点头，“没关系，我懂的。”
方淮惊讶的看去。
“因为我以前也为我男朋友做过”，方芳说着，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甚至比以往更甚，更加从容。
方淮更加惊讶了。
“陈舒..舒和你说过了吧？”方芳调整对陈舒的呼唤道。
“啊..没有......”方淮疑惑的看着道。
“嗯——没关系，见着你们刚刚在外溜达，想必是感动之余忘了吧——”
“我的男朋友叫魏延。和李艳一样，因为黑猫的欺骗死了。”
方淮脸上的惊讶更甚了，看着方芳好似苦笑又好似从容的笑着的脸。
“没什么啦——毕竟咱们都是和黑猫签约的，经历基本都是大同小异的。”
方淮听着，回想着点了点头，“嗯——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哈哈，是吧——~”
“那个时候，我和魏延我们俩人得了绝症，很快就要死了...是真的很快......”
“那个时候魏延背着我签了约...现在想想不是不能理解了——为了尽可能的幸福，为了至少让我活下来..”，方芳低下头，脸上的笑容却更甚了。
“哈哈哈...，然后嘛——因为一次车祸，魏延他变成了半个植物人...说半个是因为他意识还有，只是被困在了囚笼里..。”
“......”方淮听着，觉着这形容的有些恐怖。
方芳不顾方淮反应的继续道，“然后......我被那只黑猫骗了...不过这事情也无所谓，因为它骗我说是植物人..呵呵，就算它说了实情我也照样会许愿让他康复回来——”，方芳仰着头望着月亮，伸出手好像要够到那月亮。
“可是——...呵呵，就和李艳吴齐一样，我不知在这方面被骗了，我还根本不知道魏延他之前为了我们签了约......”
“虽然就算这样，我也可能还是会为了魏延签约......但是至少此前会仔细考虑一番，所以也确实可能不签..呵呵。”
方淮沉默的听着，搭在大厦边沿的双手攥起了拳头。
“然后嘛——呵呵呵......”方芳悲戚的笑道，“然后啊——魏延他因为希望的彻底失去而绝望了。”
“那时他也已经时日无多了......绝望的他也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了...只是绝望的待着，等着自己即将的死亡。”
“但是自己那时候还不知道..”，方芳眼角流出了泪，轻轻抹去，好像这泪只是无足轻重的东西一般，轻描淡写一样的抹去。
“我就疯狂的找令我们回去的方法..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炼金术符阵......”
“而后我也就和你们一样的做了无数次研究...呵呵呵，可惜都基本不得要领——”
“虽然不得要领，但是我也还是极力的借着此安慰魏延......可惜这根本不起作用..。他还是绝望着，在恐惧中麻木的待着。”
“最后..魏延突然死了的时候我才知道了魏延原来早就时日无多了...”
方芳低下头苦笑着道。
转而又瞟了一眼方淮左手上的伤，“就连你所做的这些，我也曾和你一样的做过无数次...”
方淮听此猛地喜悦起，竟是不由自主的问起：“那结果怎么呀？！！！”
随而方淮才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方芳见此只是笑笑示意不必在意，而解释道，“结果的话——呵呵..，我自然是半途而废了。”
“但是依着那猫的话，至少咱们走的路是正确的嘛——！”
方淮听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方芳见此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嗯——总之不管怎样我们都还要做下去——...”
说着，又瞥了一眼方淮左手腕，“做的这些都会有收获的。”
“嗯——”，方淮见着方芳的神情，越发坚定了起。
“会有收获的——！！！”说着，方芳猛地站起，手再得够向天边的月亮，“你和陈舒，你们的事情，我们的事情，都会有收获的！！！”
第104章 深夜的光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