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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6 章 晋江文学城[1/2页]

容修 席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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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扯起一抹难看的笑来,“当年,大松失踪之后,我和容修几个兄弟,也去找过大松的父母……”
      白翼给大家讲了讲当年在崇文里作妖的事。
      讲了讲那半个月来,他们是怎么折磨两位老人家的,而二老又是怎么待他们的……
      舞台下方的观众静悄悄地听着。
      白翼说着,看向台下的那名粉丝,说道:“大松犯了罪,按法律来,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毫无怨言,和大松的父母没有关系,这是法律上的。另一方面,大松逃亡了九年,我进去了九年,那两位老人被外界指责了九年……”
      白翼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如今,大松伏法了,二位老人又要过着有儿子不如没儿子的生活,到闭上眼睛那天,儿子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我觉得,这已经是对为人父母的他们,最大的惩罚了。”
      白翼说完,小渡家现场静悄悄的,连一直争执的粉丝们也不说话了。
      容修用目光扫视着幽暗的全场,说道:
      “网络上有很多人——不要对号入座,我是说,很多人——他们自诩‘正义的使者,永远站在道德制高点,善于激起民众情绪、惹起话题争端。然而,我却认为,真正的‘正义是能够化解仇怨的,能够让人心平气和的,能够抚平人们心灵创伤的——
      “法律制裁了大松,大松心服口服,接受国家的管教和改造,但是,如果我们去骚扰他无辜的父母,他一定会怀恨在心。如果我们那么做,和指使他犯罪的华云霆有什么区别?”
      说着,容修突然话锋一转,深邃的目光犀利起来。
      “但是,我始终不相信,我dk的粉丝,会做出伤害无辜老人的事——”
      容修一句话,令全场震惊了下。
      容修环视观众池,神色愈发地深沉,眸中那抹深邃也越加发寒。
      他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臂,朝身后的背景墙大荧幕指了一下。
      与此同时。
      大荧幕里出现了一个无声的画面。
      在场的观众们仰头朝led大屏看去。
      那是一个夜间的视频,拍摄得非常清晰。
      “是微博上的那个人!”周赞赞第一个喊出了声,“那个人肉大松爸妈的……狂热粉丝。”
      场下观众嗡嗡作响,大家讨论了一番,大家从视频里看见那个小伙子,从一辆出租车下来,两手揣兜,小跑着进了一家公司。
      “那个楼是金州演艺?”观众池里有人说道。
      雷鸟那边的粉丝们脸色不太好,因为雷鸟乐队目前就正在和金州演艺合作。
      这时候,环绕音响里传来一个男声:“人肉是违法的行为,这个人已经在一小时前,于河北金州演艺总部,被警方带走接受调查。”
      粉丝们回头回脑寻找说话的人,有人转身望向二楼监听室。
      顾劲臣站在落地窗前,对话筒说:“希望dk.粉丝们不要恐慌,不要模仿那人的不法行为,那位自称dk狂热粉丝人肉大松父母的人,并不是官方后援会的成员。”
      舞台下顿时混乱起来!
      食草狼在音响师身边,接过那个刚从顾老师手里拿到的u盘,在视频播放之前,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视频。
      直播间更是炸了,网友们可以去度娘。
      什么?
      所谓的dk狂热粉丝,竟然进了金州公司的大门?
      金州演艺是什么?那不是雷鸟的现任东家吗?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那位记者,比赛还没结束,您想去哪?”顾劲臣站在二楼监控室,透过玻璃窗,望向刚才提问的记者。
      那名记者脸色微变,他正在喧闹的人群里慢慢往后退。
      听见顾劲臣的问话,他愣了愣,仰头望向伫立在二楼窗边拿着话筒的顾劲臣。
      “这位记者先生,对于你今晚破坏比赛流程、恶意损害dk名誉的行为,dk官方将会依法取证公证,并将采取相应的法律手段,首先向您发出律师函。”
      记者脸色大变,转身往二道门的方向走去。
      观众池里传来后排男粉丝们一阵起哄声。
      这群井子门歌手们最近跑了不少白场,一直由钱塘派活儿,捧着容哥的饭碗。
      今晚没有门票,硬闯进门之后,根本挤不到前边。
      眼瞅着帮不上容修什么忙,正急的抓耳挠腮。
      正好这时,见一直咄咄逼人问容修和白翼问题的记者从人群里挤出来。
      哥几个干脆围过去,堵住了门,嘘得那人面红耳赤——
      “想走?没门儿!比赛没比完呢,大记者,你想走哪切?”
      “没听顾影帝说吗,你想走哪去,等着律师函知道吗?”
      “站这,敢动一下,关门打狗。”
      “欺到咱二哥头上了,今儿不比完赛,不许跑!”
      对,等着接律师函吧!
      还有金州,雷鸟,欺人太甚,赛前搞事情,根本没有王冠精神!
      直播间弹幕刷得飞快。
      井子门和东四双方粉丝们又骂开了。
      容修站在舞台上,遥望向远处对面的二楼。
      这双坏眼睛让他看不清楚对方,但他还是对那个方向微微颔首表示了感谢。
      这一回,顾劲臣的反应和行动,甚至比他更快一些。
      容修垂眸笑了下,在他忙着给队员特训抽不出空时,调派了张南去查那位“狂热粉丝”,张南在调查过程中表示,已经有人一直在跟着这个事了,那四个人是顾家的人。
      舞台侧边评委席也很热闹,三位评委正皱着眉小声交谈。
      茶几上的手机亮着的。
      坐在中间的那名中年评委,正在对组委会汇报什么。
      而员工通道口那边,走廊里,能看见候场室的那扇门一直半敞着,坐在屋里的雷鸟四人脸色极差。
      “什么狂热粉丝,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雷鸟主唱低吼道,“金州一直和dk有仇吧?”
      “不说粉丝的事,”戈强紧绷着下巴,“那个记者你不认识?”
      雷鸟主唱眨了眨眼:“他以前就是咱们东四的娱记啊,现在做自媒体,如果他不想搞事情,我提建议也没有用啊。”
      “强词狡辩。”戈强双手攥拳,手背上青筋明显,气得眼睛发红,半天没说出来话。
      “老大,这是比赛,关乎前程,你别有妇人之仁行吗?”
      “……”
      雷鸟乐队只有戈强一人是京城土著,他费尽心思才找到三名摇滚高手、组成了一支和原乐队水准差不多的团队。
      但是,事到如今才发现,一支乐队的成功,“水平”有时并不是第一重要的。
      突然很想念过去的兄弟们,戈强坐在候场室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
      食草狼归位之后,两位主持的麦克风也开了。
      两人维护了观众秩序。
      “现在真相大白了,”白翼扶着麦克风,说道,“我就知道,咱家妹子都是善良的好姑娘,兄弟们都是讲原则有义气的,欺负老人的绝不是咱们dk的人!”
      “说得对!二哥,咱们兄弟光明磊落,绝不会干那种丢人现眼的事!”
      台下的歌迷们大声地应和道。
      “刚才容修说的那些,也是我的想法——我的奶奶和小妹,都是心地善良的人,我觉着,她们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不愿意我一直心里有恨,不希望我一直放不下——”
      白翼环视观众,说道:
      “我知道,网上有很多人在抵制我,从良乡监狱出来的时候,张管教告诉过我,千万不能把未来的路走得稀碎,我知道这条路很难,但我还是站在舞台上了……”
      “二哥!别忘初心!我们都支持你!”
      “白翼!你对得起任何人!别放弃!”
      观众们尖叫起来。
      “的确,我文化不高,不会说太多好听的,就像你们说的,我对得起任何人,也许吧……可是,我知道,我至少对不起一个人,就是……”
      dk后援会的姑娘们实在忍不住了,对着雷鸟那边的粉丝尖叫着,有的妹子眼睛都红了。
      白翼上前固定好麦架,对着话筒说:
      “我对不起……年少时的自己。”
      舞台灯光渐暗。
      挑高7米的舞台天花板上一片漆黑。
      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会不会影响dk的发挥?
      那个讨厌的记者逼问二哥九年前的事,会不会让二哥表现失误?
      网上视频的车祸照片有多么震撼人心,让人心酸不敢直视。
      当时的容修和白翼就在案发现场,这些年他们是怎么过的?
      他们只是想重新站在舞台上,像十年前一样,为什么那么艰难,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敌视,明明拥有一样的目标和理想,大家一起好好的玩音乐,一起追逐理想不好吗?
      dk女孩们心思单纯,她们很多时候、很多问题都想不明白,但她们心中唯一明确的就是——
      “容修!白翼!幻神!冰灰!小宠!我们永远支持dk!加油!”
      渐渐地,头顶上空亮起了星星点点的月光白灯光,犹如深夜里的繁星。
      容修和沈起幻,一人主音,一人旋律,两位国内知名的吉他手,今晚为他们的贝斯伴奏。
      小渡家的千万高端音响中,传来了赛前热身歌曲的前奏,冰灰的键盘很快跟了上去,听前奏,并不是白翼的那三首原创。
      忧伤的旋律让舞台下的观众们彻底安静了下来。
      白翼扶着麦克风,那把没有太多技巧的江湖嗓,穿过话筒,传达到每个粉丝的心里——
      “曾经说过不会抽的烟,
      “都已经吸进肺里好几年,
      “曾经的梦想天真无邪,
      “后来满脑子都是为了钱,
      “每年生日闭眼许的愿,
      “能有几个可以灵验?
      “人总会变,
      “——抱歉。”
      一句“抱歉”,白翼对台下微微颔首垂眼。
      黑暗中,男人们一袭长及曳地的黑色长袍,他们没有戴上兜帽。
      柔光白的灯光下,那黑袍素的很,但细看来,却繁复华丽,层层叠叠。
      堆领和兜帽,剪裁精致,往下延伸,从男人们的下颌、颈下,一直遮到了脚下……
      夜染的黑,禁欲的黑,黑得神秘,黑得让人着迷。
      吉他和键盘的伴奏,缓和简单的鼓,非常接地气的、二哥的口水歌style。
      唱到这里,白翼笑了起来,那笑是自嘲的、无奈的、妥协的,他调侃地看向左右,看容修,又看幻神。
      他唱:“都说生命可以不分贵贱,可有人生来,就被叫做少爷。”
      容修真少爷沈起幻:“……”
      两位大少爷正专注地为白翼伴奏,见对方调皮,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后白翼抬起眼,眺望远处二道门方向,笑着唱:“有人只能看着地面,抬起头,却是些肮脏的嘴脸。”
      “励志要走在社会的前列,
      “可总是败在势力的面前,
      “肺腑之言,
      “——抱歉。”
      一句接着一句的“抱歉”,歌迷们不知道二哥到底在对谁说,但是,很多姑娘的嗓子都哽住了。
      不得不承认,现场演出,共鸣的重要性,歌词朴素易懂,在场和白翼年纪差不多的摇滚老炮们太多了,他们听到了心坎里。
      他说:“我想忘了从前的一切,做一个凡事不问的俗人。”
      他说:“我想从今天起,远离人群,做一只狡猾的狐狸。”
      在很多粉丝妹子的心里,二哥的确一直以来都嘻嘻哈哈、油嘴滑舌的,真的像个没长心的。
      但是,直到后来,大家才知道,二哥才是心里最苦的那个。
      从二十一岁到三十岁,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光,他在铁窗中度过。
      多少的夜晚,白翼看着水池里映着的那张脸,觉得自己长大了,也越来越陌生。
      九年,三千多天,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三十岁的自己。
      他用了所有的青春,思考了很多很多的道理。
      还有思念,思念生离的兄弟,思念死别的家人。
      白翼的板寸又长了些,白发也愈发地明显了。
      冰灰曾经建议过他,说有一种发色叫“奶奶灰”非常时髦,但是白翼始终没有去染发。
      记得那天,出狱的事曝光了,兄弟们都告诉他,要他坚强,大家愿意与他共进退,他也只是笑笑。
      深夜里,他照着镜子,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
      正如此时,他静静地站在麦克风前,不再有玩世不恭的笑,有的只是真诚的倾诉——
      “那天我双手合十,
      “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我用了一半的青春,
      “来思考做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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