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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追逐(下)[2/2页]

[剑网三]朝夕旦寐 潇色声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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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起一番热烈光景。
      不过说来奇怪,他们理应也望见了前方的浩气大营,却不肯放慢迂回,仍旧紧追到底,是因为想捉拿将军、执拗得过了头,还是别具用心、故意为之?
      如果是另有图谋,那他们此时为它所做的牺牲,未免大了些。
      霎时,我想到唐随,他鼓动起这么多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自己又去了哪里,会不会正潜在附近的某个暗处,等着我们一旦懈怠,便阴恻恻送上一记追命箭?
      我们还得再跑。
      “叶姑娘,你如今这匹坐骑,身上的旧伤可真不少啊。”
      许逐只身留在原地,观了一会儿浩恶激战,未动声色,冷不丁低下头,瞥了赤电两眼,后者打了个响鼻,仿佛介意被人直勾勾盯着,把脑袋歪向一边,不给他看。
      我好笑的摸了摸它头顶:“它曾是军马,战场上刀剑无眼,自然免不了要吃这些苦的。”
      许逐点头:“受了如此多伤,精神气力还恢复得这么好,它的老主人在护养上很用心呢。”
      “何止是用心……”我想起卧龙丘那会儿,第一次得见将军怒形于色的情境,“要是有人敢伤这马,她还会跟人家拼命,不斗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
      接着我的后腰被人不轻不重掐了一记。
      “少说废话。”将军从鼻子里漠然哼声,微有嗔意。
      啧,这人敢做还不许人说。
      我忍着笑不点破她,收敛心思,撮出哨声招呼大白,让它带亦之先行离开。
      亦之讶然:“那你们呢?”
      我笑答:“随后就来。”
      唐随想杀的人是我,由我和将军对付就好,不能再牵扯到凌师弟了。
      亦之深深望来一眼,末了一声长叹,孑然转身。
      许逐静静瞧着师弟那一人一马的形影,等他去得远了,方才幽然出声:“叶姑娘,你们有急事?”
      “不错。”
      我不欲同他多说,话锋一转,只作告别:“许大哥,大恩不言谢,我暂且就此别过,等过得五六日,再回营来解释。”
      许逐颔首,但未置可否,目光微移,似不经意落在将军的眉眼间。
      他凝望着她,陡作沉吟:“这位姑娘,你有点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儿碰到过?”
      将军回道:“这种搭讪路数太老套了,阁下不如另换个新招,至少不会显得你无趣。”
      许逐才开口就吃瘪,也不着恼,反而淡淡一哂:“姑娘的嘴很厉害,在下佩服。只是你和这匹红马于我而言,都太过眼熟,熟得就像……”
      他笑意不变,手却慢慢搭上腰间的剑柄:“……恨之入骨的大仇人一样。”
      我听之看之,悚然惊讶,许逐和将军,有过私仇么?
      腰身倏尔一紧,将军伸臂搂住我,把脸埋进我肩头,摆出一副柔弱模样,闷闷道:“阿萧,你们浩气盟的人怎么这么凶,两句话不对就要动刀子么?”
      许逐按剑不答,注视将军,神情更冷。
      将军是聪明人,危险时变通极快,但这变通在他面前,总觉勉强。
      我缓定心神,板起脸对许逐道:“许大哥,从马嵬一别后,我遇到过许多麻烦,眼下还有伤在身,全靠这位朋友出手相助,陪我千里迢迢来昆仑山寻医。如此仁义之人,理应受我盟弟子敬重,你却凭自身一时臆断就拔剑相向,此事若传到江湖上,是否会令外人认为我盟善恶黑白不辨,而行事专横跋扈?”
      我自忖一番话说得句句在理,滴水不漏。
      许逐闻言静默,忽而淡哼出声:“她是你的恩人?”
      我立马回道:“正是。”
      “既是与你有恩,那我盟该重重答谢才是。”他呵呵一笑,重又打量将军,“叶姑娘,你的恩人,她叫什么,何处人氏,师从何派?”
      “许大哥,人家只是一个姑娘,你问这么多,会不会过于唐突了?”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鲜少有过感恩戴德的作为,如今问得这么详尽,对将军可不太好。
      许逐不紧不慢道:“盟中正在筹备大事,这阵子不能有半点疏忽。我大老远见到你带着几个生人跑来大营,总得先问个清楚。”
      “我的恩人是善是恶,我自己知道,”我挺直脊梁挡住将军,隔绝他的视线,“不必劳烦你许大哥记挂的。”
      说罢提缰欲走。
      “叶姑娘,她是谁?”许逐不依不饶,坐骑一驱,拦到马前。
      他已拔剑在手。
      “她不是坏人。”我端着一派镇静,可却清晰感知到后面人的身体蓦然一滞。
      将军不安。
      “不肯说实话么?”
      许逐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太好看:“开阳坛主和少盟主如今正在此间,叶姑娘过而不见,好像说不过去。”
      “我说过,五六日后,我自会回营。”他的口气听着不善,我不得不警惕起来。
      许逐冷笑:“现在去见不是更好么,带上你的,恩人?”
      他把“恩人”两字咬得极重,三分嘲弄七分鄙夷,刻意引人生怒。
      而我也确实怒了,他分明怀疑着将军,却不点破,欲擒故纵,折磨人心。
      “她,是谁?!”
      见我不语,他逼问更急。
      我若跟他为敌,难保不会在盟中担上一个逆顽不训的坏名声,甚至还能让某些别有居心之人趁机煽风造谣;若不和他为敌,无动于衷,那将军,我是不是就无法保住,任由他带去大营中拷问?
      我不能落人口实,更不能置将军于险境而不顾……
      “我复姓公输,天策府尉迟营下。”
      两难之间,将军倏忽自报家门,施施然又道:“天策府已覆灭多时,阿萧怕引得我伤心难过,所以不愿提及。阁下铁硬心肠,对其中滋味,想必很难感同吧?”
      许逐目色骤然一寒,但稍纵即逝
      “我也猜到你不是一般人。”
      他将赤电马臀上挂着的长弓重戟扫了好几眼,而后长长思索:“天策府……”
      却迟迟没有放我们走的意思。
      我愈发着急,欧阳智那边有三十七人,而围截他们的同袍只有十数个,纵然人人骁勇,也抵挡不得多久,我们如果一直不能走掉,他们迟早还会追上来。
      “许逐,看你平时聪明,怎么这会儿倒犯傻了?”
      好死不死,被我料中,欧阳智第一个摆脱了同袍的阻拦,马头一拨,拧身杀来。
      许逐剑锋一振,扬眉戒备:“找死!”
      欧阳智纵声长笑,厉目陡折,望向了我,身后的人。
      “先锋大人,我终于追上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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