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离经易道么?”
东方点头:“我想补全还没精通的太素九针。”
我想了想,这样也好。
她又问我:“师父,你还要留在这么?”
我寻思一阵,御神师姐一早领了命,率人前往南河村襄助唐军去了,这一助就得好几个月,虫虫和糯米两个小姑娘不能老待在这里,梓铮过几日便要牵回山庄的,白子羽那边,陆轻炎前日将问缘带回之后,据说也在张罗着把她送至纯阳宫养伤。
混乱之后,就剩下人走茶凉。
我笑了一笑:“为师自然不会在这一个人凄凄凉凉的。将军救了你,便于我有恩,天策府已经沦陷,回去路上更是凶险,我得去帮她一回。”
如今想来,我与这个人,实在是牵扯不尽。
穆鲤沉吟道:“昨夜我在坊里姐妹那得知,小七师叔正召集弟子前往太原城,此地我也待不了多久了。阡墨,我将你托付给盟里的同门,但你自己须万事小心,好不好?”
东方的眼中掠过茫然,她低下头,抿了一下鬓角,再抬眸时,嫣然笑道:“师姐,你和师父尽管去做该做的事,我会一切都好。”
那时,她那一眼里的果决和淡然,我记得尤为深刻。
与她们作别之后,我打点一番,便去找白子羽,他们要回纯阳宫,与将军一个方向,正好同行。
另一个缘由,我想看看问缘的身体如何,到底要治什么伤。
再见到问缘,她的脸色一如那时苍白,身体虚得有时都不能自己坐在马上,全由着那陆轻炎扶在怀里,两人共骑一马,轻缓前行。白子羽并未随我们一起,他和我那初祀师姐一样,还要领着同门的弟子抵挡狼牙,只得托了他的静虚师弟楚尘枫带问缘回去。
回华山的大路被狼牙军阻挡了,我们便抄了小道迂回。
一时间行程很慢,陆轻炎话本就少,问缘身体不太好,话不能多说,那个楚尘枫大抵是个闷不住的人,于是来找我搭话,还要给我算命。
然而,他算命不是相面,却是卜卦,且给我卜了一个上坤下坤的纯阴之卦,十分神秘的告诉我道:“初六,履霜,坚冰至曰,履霜坚冰,阴使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
我摇头:“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立刻很鄙夷我:“这么简单的卦象都不懂?就是告诉你,勿要以为事小便轻看。你一生质朴,外强内弱,若是不想以后悔恨难过,便从如今起事事三思,处处谨慎,嗯,千万不能一时冲动,伤人伤己。”
我无言以对。
他又回头看向问缘:“还有你啊妹子,当初你去救人,我拉都拉不住呢。不过现在倒便宜了轻炎这家伙,黏得……啧,我的眼睛还是瞎了的好。”
问缘冷冷瞟他一眼:“是啊,你瞎了之后,算命骗人的时候就更像个老神棍了。那时候别说你是纯阳静虚门下,不然,传到谢师伯耳朵里,你就不只是眼瞎了哦。”
楚尘枫哼了一声,脖子一梗:“防患于未然,算命有什么不好?”
问缘闭眼,都懒得瞧他了:“骗人就不好。”
陆轻炎冷不丁抬头:“楚兄,去年我奉命寻找琉璃珠,你给我算出它被埋在华山。我在山上挖了半个月,除了挖到雪和石头,什么都没有。”
楚尘枫:“……轻炎你当自己是哑巴行不行?”
陆轻炎颔首道:“好。但我并不是真的哑巴。”
楚尘枫默默一手捂起腰,将那个外邦人瞪了好半天。
他闷了一会儿之后,又过来找我聊天,说他觉得好玩的事情。可扯来扯去,我并没有听明白任何一句,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哈哈大笑,我们三个人木着脸看他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笑得嘴僵,但是我的脸却一路硬着都崩得疼了。比起将军,他聊天解闷的本领,可差得远了。
渡过渭水时,我向着南河村的方向,远远张望了好半天,到底是忍住了没有纵身过去。
师姐身居战乱前沿,我知道她撑得辛苦,却不能帮她什么,我该去做的,是自己还未了结的事情。
在驿店落脚之后,我便找楚尘枫说起问缘的伤情,他那一番无人理解的寂寞,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提及问缘,他敛去一路的嬉笑口吻,突然缄默。
见他如此,我知觉情形不妙,扯着他问道:“她要去养什么伤?是不是那群人除了给她下蛊,还动手打她了?”
楚尘枫回头瞥我一眼:“她身上没有被人殴打的痕迹。”
我继续追问道:“养什么伤?”
他沉吟半天,自觉敷衍不了我,就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再转身向我说道:“那个蛊的作用,你知道么?”
我点头,暄儿说过,金蟾迷心蛊,封人内力之用。
他无奈地笑:“问缘七岁入门,苦练十三年的紫霞功,小小一个蛊毒,让她半点都使不上来,她的心气那么高,哪里能忍受这份羞辱?所以中蛊之后,她做了件,糊涂事。”
我一呆:“什么事?”
楚尘枫定定瞧我:“她强行运转内息,要把蛊虫逼出去,但蛊毒深重,使内息反噬,将她奇经八脉,俱都震损,她那十三年的功法,一夜之间,全部散尽。你见她如今这般虚弱模样,并不全是蛊毒的缘故。要养的伤,也是经络之伤。”
全部……散尽……
那一身白衣出尘,剑驰如风的清冷姑娘,遭受反噬时,当是何种难忍疼痛,功力散去,又是何等折磨心冷。
彼时,我心沉眼热,苦于无酒,不能掩去。
楚尘枫又道:“轻炎将她带回来后,子羽师兄与我耗了两日两夜,逼不出她身体里的蛊,等回了华山,师尊他老人家道法高超,或许有解救之术。”
我怔怔问他:“她为何那么傻,就不能,不能等我们吗?”
楚尘枫望天,暮色如水,残阳烈火。
他道:“问缘小时候就很犟,常去论剑台练剑,那地方很清静,但离纯阳主观太远,往往到了天黑她才赶回来。子羽师兄看一个小姑娘老走夜路,万一遇到麻烦就很不好,便叫我去接她,可我每次都接不到她,她一直都是独自走路,不肯累及旁人
那一晚,我后悔至极,竟不曾问过暄儿如何解蛊,其时间,当真是千头万绪,辗转反侧,我想得头都疼了。
挨到天亮,我终于做出决心,不想再与他们同行。
对于我突然变了主意,问缘她很惊讶,还有点气恼,可我不能与她坦白,不然,我便走不脱了。
我只能悄然独行。
却没料到被陆轻炎尾随了。
第 18 章 风声乱(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