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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赵贞吉催领“贺表”[1/2页]

大明枭相 吉檀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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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洪走进来,先将那些贺表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案上。
      接着满脸堆着笑,提着一盆热水,胳膊也挽上来,挂着一块热毛巾,跪倒在家境面前。
      “主子,今日好大喜啊!奴才给主子温温圣颜!”
      说完,便用热毛巾慢慢替嘉靖擦了擦脸,因一夜未眠,脸上有很多油,陈洪擦了好几遍才干净,这时嘉靖仍旧闭着眼。
      陈洪便有些着急道:“主子,您睁开龙眼瞧瞧,京官们的贺表都来了!”
      嘉靖却不睁眼,慢悠悠道:“徐阶高拱李春芳呢?”
      陈洪早有腹稿,将热毛巾放在金盆上,“正要回奏主子,奴才没让阁老们现在就来,这会他们正在内阁值房候着。”
      嘉靖缓缓睁开了双眼,“有事?”
      陈洪:“还真有件怪事,昨夜内阁众人在裕王爷的带领下,去看望了那些罪员……”
      “罪员?”嘉靖冷笑着望向陈洪,“朕何时说他们有罪了?”
      陈洪浑身一冷,连忙道:“是奴才有罪,是奴才有罪。”
      “说下去。”
      陈洪:“当时在京当官的都来了,唯独户部那个海瑞没来。因为这个,徐阶和赵贞吉连着派了好几拨人马去催,也没催来。怪就怪在,高拱和杨博他们也都派人去催了。”
      “然后呢。”
      陈洪:“主子哪里知道,这个海瑞身有反骨,现在抓住李娘娘家里不放,明明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他非要再生是非。”
      嘉靖:“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吗?”
      陈洪:“奴才已经派人去查了。”
      嘉靖重新阖上双眼,“不要打草惊蛇,慢慢查。这个海瑞既然没来都察院,也一定没写贺表吧?”
      陈洪一愣。
      他一个人哪里能捧来所有京官们的贺表,他捧的这批是内阁和六部九卿诸位大人们的,是最重要的一批。
      嘉靖:“立刻去裕王府,这件事让他处理。”
      “主子,这不妥吧……”陈洪有些惊愕,让裕王处理海瑞,这不是有藏私之嫌吗?
      嘉靖声音有些冷厉:“现在就去。”
      “是……”
      陈洪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是没有底,因而脚踩在地上,也像是在踩在棉花上。
      他本想让嘉靖对高拱杨博他们起疑心,毕竟这种关键时候,谁都知道海瑞举止不对劲,而高拱杨博派人催请也不对劲,若能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胜利,可以打压黄锦那一派系。
      但嘉靖让他直接问裕王……
      昨天忙到后半夜,裕王到子时末才躺上床休息,本来就弱的身子这时感觉更虚弱了。因而裕王府早早就传话,今早需要安静,除非宫里的旨意,任何事都要在午后才能禀报。
      但就这个时候,大门外震天响起了鞭炮声。
      里面跑出来一个管事的太监,压低声音喊道:“什么人!都说了王爷在休息,还敢放鞭炮!”
      “是陈公公,快!快开中门!”门外守门的禁军首领连忙敲门。
      很快,陈洪带着一帮太监出现在了中门外。
      一帮太监连忙跪下。
      陈洪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在来到裕王府后,更加慈眉善目起来。
      “无须多礼,快去禀报王爷娘娘和世子爷,皇上有旨意。”
      寝宫里,好几个宫女太监帮裕王穿袍服,而陈妃因为家里的事,这几日都被关了禁闭,李妃却是很活跃,穿着礼服抱着世子从寝宫出来了。
      裕王:“你们别出去了,我去接旨。”
      “王爷,这时候,父皇能有什么旨意?多半是咱们家里的事。”李妃有意出去听听。
      “住口!在里面等着!”
      裕王还是埋怨李妃擅自做主坑害陈妃的,而李妃显然也怕裕王,瘪着嘴不吭声,泪花连闪。
      裕王大步迈出。
      远远望着陈洪领一众太监站在院子,裕王快步,立刻就要跪在地上。
      “王爷!王爷!”
      陈洪慌忙上前拦住他,“只是口头旨意,万岁爷让奴才转达皇上,海瑞昨夜并未到都察院,户部的人已经催好几遍,甚至连高拱和杨博他们也派人去催了,都没催来。皇上让您全权处理。”
      说完,陈洪便跪了下来。
      裕王将陈洪扶起来,“公公无需多礼,父皇除了这些,可还说过旁的什么?”
      陈洪:“没有了。”
      裕王眯着眼,“是有人和父皇说了什么吗?”
      陈洪:“也没有。”
      裕王装出温言,笑着对陈洪道:“公公宫里若是没有旁的急差,不如到里面坐一坐?”
      天底下都知道今天是嘉靖乔迁的大喜日子,怎么会没有旁的急差?
      陈洪:“奴才多谢王爷。只是宫里确有急差,徐阁老他们都等着百官的贺表,请皇上御驾万寿宫呢。”
      回到寝宫,裕王也没心思睡了,将事情讲给李妃。
      李妃在地上踱着步,对身边的太监婢女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先出去吧。”
      太监婢女们应了声,统统离开,还将门关上了。
      “这是干什么?”裕王问。
      李妃:“妾身知道,王爷您还在怪我对陈娘娘做的那件事。”
      “她对你能有什么威胁?你又何必要这样做?”裕王阴沉着一张脸。
      “弱肉强食,王爷知道前些天陈娘娘做了什么。”
      “可我从来没看清你!那只是权宜之计!”
      “若非王爷没看清。”李妃笑得有些凄苦,“我恐怕早就死在那间偏殿里了,哪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同王爷讲话?”
      裕王沉默了。
      他不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知道宫中的凶险,更知道有些人歹毒起来,是连最亲近的人都能陷害的。
      但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后院着火。
      “王爷,妾身并不是要和你争执这件事。”李妃坐在裕王身旁,双手牢牢握着他的手,“皇上不清楚,陈洪不清楚,徐阶不清楚,王爷您不应该不清楚事态的严重。否则以高师傅他们平日谨慎小心的性格,又怎会僭越,帮着户部去催海瑞呢?”
      裕王咬紧牙根,“你什么意思?”
      “王爷,要变天了,我们也该有个态度。”
      裕王豁然站了起来,有些懊恼,“你要我拿什么态度!”
      “为我大明的江山社稷,为列祖列宗,也为这亿兆子民,这些不久的将来,都是您的。”李妃见裕王这时还不能下定决心,不再拐外抹角了。
      “父皇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让陈洪到王府,让您出面摆平此事。这时候您若退步,不仅会害了海瑞,还会让天下臣民失望。王爷,您不止是父皇的储君,还是大明的储君,有些事虽是迫不得已,却不得不做。”
      裕王踌躇着,“可今天是父皇乔迁的大喜日子,有再大的事,不能再等等吗?”
      “不能再等,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李妃坚定道,“拨开云雾见天明,这也是挽回父王贤君明主的一次机会,王爷也不希望将来登极时,史书对父王不公的评判吧?”
      “你想我怎么做?”
      李妃:“发生再大的事,父王都不会动您,您是大明唯一的储君。一旦海瑞举事,首先受到牵连的一定是他的家人,妾身希望王爷能将海瑞的家人送走,不能让忠臣寒心。”
      “好,这个我答应你。”
      “先是海瑞的家人,接着便是海瑞的朋友。纵观如今的朝局,和海瑞仍有往来的便是王用汲,趁着一切尚好的时候,妾身希望王爷能将王用汲举荐到地方,越远越好,越快越好。唯有让天下人看到海瑞孑然一身,无党无私,连个朋友都没有,他所做之事才有意义。”
      “好。”
      “最后一个,海瑞是户部主事,接着受到牵连的便是徐阶和赵贞吉,高拱杨博黄光升和胡文远这些人派人去催,也脱不了干系。现在想来,一定是有人提前谋局,主动入局。否则一方入局,一方不入局,未入局的显然更有嫌疑,这样子一杆子怀疑下去,总不能一杆子打死,事情就得慢慢审,审,就有斡旋的余地,王爷您在这时一定要力保这些人的性命,一个都不能出事,出事一人,所有脏水都会泼过去,海瑞所做之事便会被扣上党争和藏私的帽子,牵连一大片,大兴牢狱之下,将比大礼仪还要严重,我大明再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最后这一项,让裕王沉默了好久。
      他明白事情有多严重,但他也知道这时若不反抗,让天下臣民寒心,将来很多事也就无从谈起。这时候,更多是顺从本心,顺从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份善意和仁心。
      “好。”
      多灿烂的阳光!
      红日初升,光芒万丈。今日的北京城没有下雪,也格外敞亮。
      河道衙门外站了一群官员,正招待着裕王府出来的冯保。
      冯保问:“送王大人的船好了吗?”
      “回公公,已经准备好了。”
      只听见外面远远近近的呦呵声,王用汲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被催到船上,就要远赴山西任职了。
      来送他的,只有海瑞一人。
      也唯有他一个京官,今天能这样悠闲,不必去都察院候着。
      “刚峰兄,不是说都察院还要议事吗?你的贺表还没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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