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海上的缘故，鲜肉不缺的只有各种鱼，水兵们都是捕鱼好手，一边添柴热火锅一边就地网鱼开吃，反响很好。
但是就算是什么都能吃的火锅，也不能光靠鱼，还得有点真正的肉。可船上存放的其他肉类基本都是干肉咸肉之流，涮火锅风味不佳。就这么权当在晚饭后补了顿夜宵，之后官兵都散去回到底舱里休息聊天，夜幕降临，甲板上便空落落的没几个人了。
但其实大家都还醒着，不少人只是短暂的眯一会，因为晚上的歼灭任务。
待到月亮升到正中央，大约晚上八点整，沈凉已经在视野里看见了孤云阁群岛。影影绰绰的村落在岛屿内部林立，很明显，这里是并非什么遗世独立的孤岛，而是住着不少人的海外村落。
“孤云阁群岛，曾隶属于漩涡魔神子民的遗迹，魔神战争结束后大批人口前往内陆，如今常住人口仅有十万余，分属云来海水师总督所辖，也就是当代开阳星。不过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名义上，它是璃月国土，实际上璃月七星的手眼很少能通达此处。若不是因为孤云阁有伐难的水师镇压，兴许这里每每也是多事之地。”伐难介绍。
“开阳星？”
“璃月七星乃是璃月的七名大商人，单纯从治国角度来说，和我们仙家互不干涉，一文一武。我等璃月仙众负责扫清宵小，而这些人类领袖负责民生政务。不过明面上嘛，七星都是领袖。”伐难笑着解释道，“例如开阳星，名义上是云来海总督，我只是她手底下的一名提督罢了。”
“伐难姐姐既然说名义上，那实际上……”
她说到这里住了嘴，有些自矜的轻柔一笑。
【意思就是名义上海军总督是人类，实际上她才是璃月的水师实权老大，所有水师都听她的。】米丝忒琳给沈凉注释，【在军权方面，璃月七星看起来是没办法和仙家争夺，仙家固守军权而人类占据政权……嗯，和稻妻差不多。】
稻妻也是如此，作为顶尖武力的虎千代的“百鬼军”，狐斋宫麾下聚全稻妻阴阳师的“阴阳寮”，以及灵善坊以家族方式培养给稻妻的特种部队“影向天狗众”。这些武力都把持在“非人”种族手里，而人类往往在这方面拿不到最高权力，只能就职于文臣工作。
这倒不是说妖怪和人类互相排斥，而是人类与异族的天生不同。
人类生来孱弱，和异族生来就凶猛的战斗力不同，所以无论是璃月仙家还是稻妻妖怪在报国方面都喜欢“从军”“习武”。可异族们往往又不能真正深切的体察人类民心民情，搞民生、经济、文化等政治方面不如人类。
文武分治，也正好可以避免争权。当然这也不是百分百的，人类勇猛之辈一样在军中可以做到最高长官，例如海?岛的名将“海御前”。而异族也能担任极高的公职，别的不说就尘世七执政哪个不是魔神，哪个不是开国时期殚精竭虑的治国领袖？
沈凉正盘算着，伐难看他沉默不语，似乎误解了什么，便站起身来指着孤云阁方向道：“公主殿下是否觉得璃月管的太宽，为何不允许孤云阁群岛自治，为何要率军前去歼灭孤云阁？”
沈凉心说我没有啊，你们璃月的国事关我屁事，爱打谁打谁我是来上学的又不是来参政的。
“孤云阁群岛远离内陆，却又不事生产，他们的经济来源……长公主以为如何？”伐难问，“十万人口便是十万张嘴，需要吃喝，那就势必会催生盗匪。璃月乃是海权国家，万商云集，可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航线要经过孤云阁群岛，这便是他们的财源。须知璃月水师再强，也不可能护航整片海域所有商船，因为这事每年让璃月损失无计……而仅仅是为了让那十万人口吃饱饭。”
沈凉耸耸肩。
“伐难并不是说那十万人便不需要生存了，而是……每当璃月七星希望他们搬迁，或按照璃月的规划发展渔获时，他们总是不同意。”伐难语气有些冷，“璃月给过不止一次机会了，是孤云阁把握不住。长公主也许不理解我等苦衷，但本次歼灭战绝非无故杀生。”
沈凉再度耸耸肩。
他其实理解……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很容易理解，毕竟雷电真好像也没教过他。
这种事很简单嘛，因为有了路径依赖，有人靠这个飞黄腾达，你让人家现在就改换一条路生活，要影响很多人的。不是说你给的路径更好就要按照你的路径生存，人家靠打劫活了一辈子，最高话事人都是打劫上去的，怎么可能洗白，想洗白你手底下所有人都要弄死你。
这就叫百万漕工衣食所系。
“看起来长公主并不相信伐难的说辞啊，也罢。”伐难轻叹。
沈凉一脸懵逼，“我不是，我没有，你说啥了？”
但可能是因为沈凉的态度太过随意，伐难望了望月亮确定时辰，便朝沈凉伸出手，柔声道：“这样吧，长公主要随伐难一探孤云阁么？看看这个地方为什么要剿灭，亲身所见，届时公主殿下也不会对璃月人的执政方式存在理解上的偏差。”
沈凉眼神一亮，去敌方大本营探一探？伐难居然有这个胆子？还是带他这种“贵客”去危险之地！
沈凉果断握住伐难的手，“怎么去？”
“长公主勇气可嘉，事实上这也是我们的企划，毕竟孤云阁还有无数妇女孩童和普通人，水师也不太可能见人便杀，总得先去探探。”伐难笑道，“当然，不能这么去，得改换一下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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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过海面，一艘不大的快船抵达了一个破落码头。
码头上有一个钓着鱼的码头工，正草帽盖着脸睡的正香。他附近有孩童打打闹闹，还有妇人在码头旁边的小水塘里洗衣服。海水不能直接用来冲洗衣服的，所以海边人的聪明就是挖一道沟壑引水进来，用砂砾过滤几层，再存在水塘里的水便是较为清澈的淡水了。
这码头旁边就是小渔村，总之，就是一副宁静祥和远离尘嚣的农村姿态，老人的鼾声，孩子们玩闹的笑声，妇人们洗衣拍打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几个人跳下小船。
一身墨蓝色立领旗袍，气质柔弱的文学少女在仆人的帮助下踏上码头，她似乎是姐姐，手里还牵着一个比她矮了一头，白发过腰，正好奇的打量四周的漂亮“小女孩”。
很明显这对漂亮当令人咂舌的姐妹出身富贵人家，身子纤弱肌肤白净，素手一看便是不沾阳春水的，连指茧都没有。而她们背后的仆人们一看便是璃月的武师，健壮又背着武器……来孤云阁这种地方，不带几个武师的贵族小姐怎么可能呢？
躺在椅子上草帽盖脸的老人不露声色的看了眼这七八个个小船下来的人，看到那俩小姐背后的武师甚至带着神之眼，稍微注意了一下，但仍旧不做声。
这时那一头白色长发的“妹妹”跳过来，大声道：“船老大呢？好不容易
第二十四章 孤云阁事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