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过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又突然低头看了下自己一身单薄的夏衫,不由愣了下,转头看向唐绾,沉声问道:“少夫人,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唐绾愣了下,她抿着眉头想了片刻,低声道:“六月初六。”
这话一落,就见身侧的老人突然神色一冷,旋即闭了闭眼睛,幽幽叹了口气道:
“原来今日是王妃娘娘的忌日,真是老了,我竟连这都忘记了,可惜了,那样心性洒脱的王妃竟然选择这种方式……”
唐绾撑着伞慢慢地往回走,脑海里都是方才老管家口中的话。
她握住伞柄的手指又用力了几分,指甲泛出了一片浅白。
从老管家的只言片语中,她努力拼凑出了青州王和王妃之间的故事。
负重伤的皇子被隐居深山的女子所救,但彼此都深知身份悬殊,都克制着自己满腔的爱意。
皇子被寻来的骑兵接了回去。
三个月后,女子被李学海以皇子病情加重为由骗到了京都。
从那一刻起,皇子和女子就沦落成了当今陛下对付顾氏的棋子。
用男女之情和兄弟之情为道德绑架的手段,让誉王主动撕毁和顾氏嫡女的婚约,又退居青州。
本以为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却没成想到头来一切都是圈套,从开始就是算计。
接下来,就是书中的零星提到的内容了。
起初,青州大半的土地被南楚占了去,青州王费尽心思成立青羽军和青羽营,团结难民,短短两年内就成功收回了大部分的疆土。
之后,远在京都的严帝在龙椅上坐立不安,只得不断给青州王下绊子,在青州和南楚的每一场战役上都布下了致命的杀招,自此青州和南楚战事十分胶着。
以至于,青州王会同意顾太后的旨意,让青州王妃和年仅三岁的萧澈回京。
在誉王府住了一段时间后,就被太后接进了宫里。
之后就是王妃一族被屠,至此疯癫、自尽而亡。
唐绾缓缓抬眸,就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回了房里。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幽幽叹了一口气,伸手推开房缓步走了进步。
失去了母亲的萧澈,又变成了严帝和李学海来牵制青州王的棋子。
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李学海是顾氏的人,忠于顾太后,所以才会将年仅五岁的萧澈让李学海带大。
李学海在誉王身上尝到了操纵别人人生所带来的巨大成就感。
试想一个身份高贵、一举一动就能影响整个朝局的人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下的每一步棋都和他预想中的一模一样。
书中有一段李学海的内心描写,他得意地认为自己才是主宰整个朝野走势的人。
那一刻,他又将目光望向了萧澈。
萧澈的性子是被人故意养成这样的,冷血、暴戾,甚至是不善吐露内心的。
想到这里,她浑身气息顿时冷了下来,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渐渐接近,她猛地转身朝着门外看去。
心里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漫上眼底,就如被暗无天日的黑暗覆盖了。
萧久望着房内望向自己的目光在一瞬间结成了冰刃,他迈进门槛的脚步不由僵住了。
唐绾只觉得眉心突突跳了起来,手心沁出了一层冷汗,她沉声道:“何事?”
听见这句,萧久才觉得如临大赦,稳了稳心神往房内走了几步,颤声道:“少夫人,少主给您的信。”
唐绾浑身冰冷的气息顿时一变,疾步往前迈了一大步,接过他手里的信笺,打开一看,只有六个字。
“明日即回,勿念。”
她捏着那张只有一指宽的纸条,翻看了几遍,才确定了,他真的只写了这六个字。
她跌坐在一侧的软塌上,目光呆呆地望着手里的纸条,深吸了几口气,刚想将纸条收起,却发现自己莹白的指尖沾上了些墨迹、
她愣了下,旋即又将纸条递到鼻尖闻了闻,外面这么大的雨。
这墨水还未干,还有浓重的墨水味……
想到这里,唐绾浑身一冷,方才心里所有的心疼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满腔的怒气。
好你个萧澈。
她猛地抬眸唤住了刚想离开的萧久,寒声问道:“萧澈在哪里?”
“嗯?”萧久抿着眉头,不解道。
“我再问你一遍,他在府里哪里?”唐绾右手死死地攥住了那张纸条,双眸顿时冒出了火花,用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道。
萧久浑身僵住,双眸飞快地眨了几下,下意识问道:“少夫人怎么知道的?”
这时,唐绾突然想起了老管家最后的话。
“今日是王妃娘娘的忌日。”
一下子就猜到了萧澈此刻在何处。
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快步往雨幕里冲。
第450章 从他的痛和恨入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