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被严帝多留了一小会,落在了众位权臣的后面。
刚出了未央宫,他嘴角边微微抽搐了下,闭了闭眼,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腰间,却摸了一空。
方才进宫时,腰间的匕首就解下放在了马车里了。
想起那张多年未见,却依旧膈应他的脸庞,他咬得后槽牙发酸。
“澈儿,此次立了大功,但既然南楚有心和我大萧议和,你也不可再做出太过偏激的事来,但是……”
严帝敛下眼底的轻笑,压低声音道,“但如你能把握住分寸,只是寻些私仇,皇伯伯还是能护住你的。”
想起方才严帝特意落下他叮嘱的话,萧澈嗤笑了一声。
这对父子还真是如出一辙,真是把人当傻子看。
缓步下阶梯,此刻想必未时已过,春日的阳光已经渐渐落在宫墙后面去。
踏过金水桥,行过重重宫门,就听见一声低沉的声音。
“什么?”
萧澈脚步顿了下,抬眸看去,不远处的宫门口,唐营将军正侧身站着,和一脸愁容的唐墨在说些什么。
“对,还没出来。”唐墨的声音低沉沙哑,语气中含着说不出的焦急。
听见这句话,萧澈什么都明白了过来。
她是辰时末入的宫,到现在将近三个时辰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手指蜷缩起来,再次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眼眸深处被禁锢已久的困兽,此刻不管不顾地冲了出来。
转身大步往长信宫走去。
守在长信宫门前的太监宫女见了他,刚想行礼,皆被他瞪了出去。
望着这座奢华的宫殿。碧瓦朱墙,他的脚步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
那些幼时在这座宫殿发生的一切,仿佛此刻带着冷意的春风,无孔不入,让他浑身微微发凉。
但是那股曾经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却已经荡然无存,唯一残存的只有怨。
萧澈闭了闭眼,冷着一张脸就快步往大殿走去。
一入内,幽幽的目光就凝在那到纤细的背影上,只见那人跪在光洁的地板上,整个殿内只剩下她一人。
此刻她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正转头,一张惨白的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双带着哀怨、无奈的眼眸,一对上他的视线,就一触即离。
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不想见到的人……
他扯了扯嘴角,双眸很快被怒气吞没了。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唐绾感觉似有无边无际的阴云压了过来,连着四周的温度都忽然降了下来。
那股唐绾极为熟悉的气场,此刻化作冰冷的雨水,兜头而下,让她遍体生寒。
果真,萧澈就是冷气的代名词。
就像是自带制冷效果的……
萧冷气!
唐绾突然被自己的脑洞惊了下,禁不住弯了弯嘴角,就有一道阴沉的声音直直钻入她的耳际。
“现在这样,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和他低沉的声音一起落下的,还有那道巨大的阴影。
他站在她身侧,一下子就遮住了落在她身上的大半光亮。
唐绾抬起平静的双眸,仰头与他对视,轻声道:“莫非萧少主觉得此刻我哭就能改变什么吗?”
话罢,她稳住心神,定定地回望着他。
四目相对,唐绾看到了萧澈眼中闪过心疼,随后又被一抹错愕代替了。
而她,将疲惫之色深藏,眼中只有淡漠,以及无奈。
是萧澈率先把视线移到了别处,眸中的风暴正剧烈地翻滚着,垂在身侧的手掌握紧,冷声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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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她再也不用讨好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