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却不敢转身往里间看,脑海里都是今日马车上,表小姐和那贼人的对话,她止不住地回忆起这一年来的日子。
以往的种种,和今日的一切,无不在告诉她,小姐被六皇子和表小姐算计了,甚至可能已经被害死了。
她用手掌死死捂着嘴,不敢发出抽泣声。
她得想办法将这一切告诉少将军,还有那个长得像小姐的虞姑娘,格外的让她在意。
玉絮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所以当烛光映在她的脸庞时,她整个人往后缩了下,眼中充满了惊慌失措,她急急抬手用袖口胡乱擦了几下眼角。
林音音眼眸眯了眯,瞧着脸色惨白得如笼了一层霜雪的玉絮,她低声道,“玉絮,你怎么哭了?”
听见这话,玉絮急急起身,跪在林音音脚边,颤声道,“小姐,你为何起身了?是玉絮吵到你了?”
林音音眸光微沉,漆黑的瞳色冰凉如水,扯了扯殷红的唇瓣,“不是,我只是渴了,想喝口水,你到底怎么了?”
弯腰拉着玉絮起身,抬手替她拂去脸上的泪痕,“现在只有你我相依为命了,你心里有事一定要和我说。”
玉絮点了点头,克制住心里的害怕,哽咽道,“我、只是有些想小姐了。”
玉絮惊慌失措的神情,分毫不差地落入林音音的眼眸,她微微眯起眼眸,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顿时心生一计,虽然此计有些冒险,但是却可以试出那人是不是唐绾,更重要的是能知道萧澈知不知情。
林音音垂眸望着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玉絮,伸手拍了下她的后背,“睡吧,表姐知道,定也不想你这般伤心。”
“是,玉絮听您的。”玉絮抬手胡乱用袖口擦了几下眼睛,望着转身进了里间的林音音,心里渐渐镇定下来。
这些年来,小姐将表小姐当成亲妹妹对待,整个唐府将表小姐都当成了主子看。
没想成,她既然存了害小姐的心。
她躺在软塌上却无法入眠,瞪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油灯,眼泪却一直往下淌。
此刻已过亥时,街巷人烟稀少,只有三三两两的醉鬼倒在清和巷的青石板砖上。
清和巷的红袖阁时有靡靡之音传出。
周子阙倚靠着窗户,幽幽的目光望着远处的青州府邸的方向,嘴角挂着一抹轻笑。
一头青丝未束,直直披散下来,几缕垂下来的发丝随着徐徐夜风不断擦过脸颊,整个人笑得极为的魅惑。
少顷,带着冷意的夜风裹挟着秋雨沁入窗来,落在脸颊上,犹如女子微凉的指尖轻抚面颊,他却宛若未觉。
一刻钟过去,他身上凌乱的衣裳被秋雨打湿。
周子阙猛地阖上窗户,转身仰躺在凌乱的床榻上,百无聊赖地拾起置在茶几上的纸扇。
在手里把玩着,纸扇不断开开合合,这声响在充斥着暧昧声响的夜里格外的突兀。
他将那玉骨的纸扇凑到鼻下,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在。
是那人的香气。
定是他飞身揽住她的腰身,将她从悬崖边拽回来时染上的香味,有点薄荷草的气息,却又多了一分甜腻,让他浑身燥热了起来。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是她刘元挟持站在悬崖边的画面。
那一刻,他的呼吸仿佛停滞了,心里的某个地方被人狠狠的刺了一下。
所有理智在那一刻化为了乌有,不去管刘元被萧澈抓住会如何,也不去想萧澈的人会如何将他的异常禀告给萧澈。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他必须救她,他不想她死。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想到那人已嫁作人妇,他的心就是一阵的抽痛,右手攥紧了胸前的衣襟。
喘息间,有一双白如藕节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腰身。
周子阙被这动静勾回了魂,那手臂犹如小蛇般在他的身上游走。
下一刻,一张染着嫣红的脸庞搁在他的肩膀上。
“主子,你怎么了?”
一道软绵的声音在周子阙耳边炸响,他猛地回过神来,一把将缠上来的女子掀开。
床榻上满脸潮红的女子忽然失去了倚靠,软绵绵地摔倒在床榻上。
一双美目瞪大,嘟着嘴唇委屈道,“主子?”
周子阙伸手拢了拢身上凌乱的外袍,面无表情地闭了闭眼,声音寡淡道,“滚出去。”
女子懵了下,不解方才还极尽缠绵的男子,眼下变作了这副薄情的样子。
她磕磕巴巴道,“主子,可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
“滚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男子的嗓音单寒,面色笼着生人勿进的距离感,漆黑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着寒芒,让人心生胆寒。
女子狠狠咬住下唇,拾起自己的衣衫,边往身上套了套,边往外走。
周子阙拧了拧眉心,只觉得方才还萦绕在鼻尖的淡淡清香,被这庸俗的香粉驱散了,顿时心里一阵烦闷。
倏地,他用力一推,窗子“吱”一声响,夜风拂来,吹散了他的烦躁,却吹不散他心里的燥热。
那股陌生的悸动强烈到让他再也无法忽视。
烛光摇曳,男子眼中那肆无忌惮的欲念淌了出来。
第111章 无法忽视的悸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