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近乎哽咽的声音和脑海里那稚嫩的童声重合了。
“我错了,公子!”
“我错了,娘亲!”
他闭了闭眼,低哑的声音道,“我错了,娘亲!澈儿真的错了!”
下一瞬,就有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手掌上。
他指尖一颤,猛地回过神来,浑身颤抖,突然松开了少女的脖子,任由她跌落在草丛上。
转身背对着她,认命地闭上眼睛,不去看身后的女子,拖着疲惫的身心缓慢地往回走。
唐绾艰难地喘着粗气,眼眶通红,见身前的人要走,她克制住身子本能的惧怕,以及窜上天灵盖的怒火。
伸出白嫩的手指揪住他的衣角。
“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压住心里的怒气,嘴上却是求饶的话。
男子背光侧眸看来,但唐绾却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见他双眸仿佛有寒星在闪烁,看上去凶悍如兽。
她紧紧咬住下唇,终是没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坠,但拽着他衣角的手指却越拽越紧。
“放手!”
男子冷沉、低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散开,她倔强地摇了摇头,却不松手。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侧身冷冷地瞥了院门一眼,躲在门边的萧久身子一缩,急急抬腿走了出来。
此刻少主眼眸微眯,沉而凉的瞳仁氤氲出寡淡的邪,已经不见方才的半分嗜血残暴的样子,见少主凉凉地睨了他脚下的女子一眼。
萧久急急上前去,掰开唐绾的手掌,见少主拖着被女子扯得歪歪扭扭的衣袍,头也不回地往扶云殿走。
见人走远,唐绾挣脱着从草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地往回走。
萧久叹了口气,转身想去搀扶唐绾,却被她推开了。
浑身瘫软,只得扶着墙壁缓慢往前走的少女,此刻就像是寒冬里被冷风刮落枝头的雏鸟,四周的空气仿佛凝滞了般,只剩下她艰难的喘息声。
这到底是为何?这少主和这虞姑娘到底是演得哪一处啊?
他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唐绾再次将自己关在房内,感觉周身的温度降至冰点,凉风如长长的银针般扎入骨髓深处,浑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耗尽。
却倔强地将溢出眼泪生生憋了回去,憋得那双漂亮的眸子周圈都泛着红。
缓了好一会儿,战战兢兢地从枕头下摸出了那把匕首,对着枕头猛扎了几下,出了一口恶气。
青州王除了萧澈,还有一个刚满十岁二儿子萧故?,两人是同父异母所生,但是这青州府的二公子在书中提及的次数屈指可数。
第一次出场就是被作者当工具人,来衬托萧澈的暴戾。
萧澈回府时,遇见了萧故笙在花园里放风筝,萧澈顿时暴走,接下来就是小公子被萧澈钳制住了脖子,后被甩到一侧的草丛里。
她抬手摸了摸火烧火燎般刺痛的脖颈,只觉得一股心火直冲脑门,烧得她简直就要爆炸了。
忽然想起方才萧澈无意识说的那句话。
“我错了,娘亲?”
没想到这风筝是和萧澈的娘亲有关系,怪不得他会暴走。
但是书中并没有交代萧澈暴走的原因,这个情节只是为了让林音音下定决心除掉萧澈,为体现女主的心理挣扎而设,真是差点坑死她了。
唐绾崩溃地抓了抓头发,将头发揪成鸟窝。
这真的是被捅了马蜂窝了,不,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估计不用等林音音动手了,她就会被自己作死了。
想起萧澈刚才离去的背影,就像是垂垂老矣的暮年之人,拖着残败的身躯走远。
她叹了口气,心里酸涩极了,但下一刻,他几乎失控地掐着她脖子的那一幕将她心里那点心虚击碎了。
去他的,斯德哥尔摩症!
等一下,她似乎忽视了些什么,她挪用了放风筝这个剧情,萧故笙之后的遭遇就全部都发生在她的身上了。
同样是风筝,同样是掐脖子。
眼下看来,剧情是不变的,但是事件中的人物却可以改变。
例如上次她抢了男二周子阙的戏份一样,对了,还有之前救下顾?冉,和顾?冉送平安扣一事。
这一切都和书中发生的一样,只是主要的人物出现了偏差。
第42章 他恨透了任人摆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