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和大太太想让咱们吃哑巴亏,我可忍不了,犯错的人,凭什么这样轻而易举就能逃脱?当初你不小心将你祖母撞入花池之中,不也跪了多时?又是闭门思过,又是罚了抄佛经,更是让阖府丫鬟婆子私下里说了好些天,这次你被杜清婉推下水,我不能忍气吞声。”又语重心长说了一句,“不是娘不能忍,只是这次人命关天,我真忍不了。”
杜清歌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有些震动,说实话,她没想到许姨娘竟能说动老太太,让老太太最后改了主意……
倒也不是为了让杜清婉跪下谢罪,这口气,确实也该出一出,也得让大太太明白,欺负人得有限度,不能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这次也算给杜清婉长教训了。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杜清歌又喝了一次药,歇下了。
许姨娘累了一晚上,也去歇着了,周妈妈和冬雪过来伺候着,这件事情老太太派了赵妈妈在府里头敲打了一番,丫鬟婆子护院小厮们,倒是没人敢嚼舌头。
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对外只说杜家三小姐染了风寒,不便见客。
…………
此时此刻,阖府安安静静的时候,刘姨娘却在屋里大发了一通脾气。
早上起来伺候的大丫打了水进屋给刘姨娘洗脸,水盆子一把就被刘姨娘打翻在地上。
她想不通,想要杀人的明明是杜清婉,为何到了最后,挨了打的是却是她们这一房头的丫鬟?被关进柴房不让送吃喝的,却是她的女儿……
这事情也太不公平了。
忍了一个晚上,刘姨娘终于忍不住了,想要去找杜老太太评理,还没出门就被身边的李妈妈拦下来了。
“事已至此,姨娘您难道还指望老太太会同您讲公平?给您和二小姐做主吗?”李妈妈拉着怒火攻心的刘姨娘坐下,支开了身边人,压低了声音苦口婆心道,“您也瞧见了,这次大小姐犯下的可是故意杀人的罪过,即便如此,太太,老太太,包括咱们将军,他们一个个都要保大小姐,为何?不就是因为她是嫡女吗?尚未出嫁的嫡女,这事情发生在自己家里,顶多算是家丑,压一压也就过了。”
“便是要我忍下这口气吗?”刘姨娘熬了一夜没睡,加上生气,肝火旺盛,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杜清艳如今被关在柴房中,老太太不让送饭,水也不让喝,昨晚上她偷偷去瞧,竟被两个婆子拦下来,死活不让见一面,柴房烧火婆子更是小声嘲讽她,“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姨娘,老太太下的命令,怎敢违抗?”
在这将军府里头被欺负成这样,她怎么能忍?
而且,这些年她一直都帮着大太太,关键时刻,大太太非但不念着她半分好帮帮她,反而一次又一次的落井下石,坑害她们母女。
刘姨娘越想越气,不由捏紧了手指,冷冷道,“这气我实在忍不了,就算不为了二丫头,也得为了平哥儿。”
平哥儿是刘姨娘的儿子,自生下后就被乳母抱走了,吃穿用度都与她没有关系,都是大太太一手操持,虽她是亲娘,可平哥儿从来不与她这个亲娘亲近,倒是喜欢跟着大太太,为此她也哭过许多次,但每次大太太都会跟她说,“你也别哭了,儿子跟着我总比跟着你强吧?跟着我,好歹是嫡母养大的,跟着你,不过是媵妾养大的,别的不说,单说上学这一条,教习先生都是见人下菜碟,对嫡子嫡女自然是好的,庶子庶女,学也罢,不学也罢,谁又会在意?”
每次大太太对她这样说,她想想也觉得有道理,毕竟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将来好,便也忍下来了。
如今一想,倒像是自己的儿子沦为质子一般,被大太太拿捏着。
“若你真为平哥儿着想,您就该先压下这口气,别冲动,咱们从长计议,慢慢的打算。”李妈妈跟着刘姨娘也有十几年了,虽说她从前也是刘家的奴婢,但她无儿无女,跟着刘姨娘到了杜府,刘姨娘待她向来很好,十几年如一日,二人之间,便也如同亲人一般了。
“如果从长计议?”刘姨娘皱眉,“这府里头,除了大太太就是许姨娘,她们两个人那个都比咱们强,一个是正头娘子,另外一个又是受宠的姨娘,我夹在中间,这些年形同空气一般,谁能看得起?谁能看得上?就连老爷也不爱多瞧我两眼,哎,终究是我自己不强大……”
“您莫要灰心。”李妈妈拉了刘姨娘的手,心疼道,“这世上的人和事,大抵都逃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命运,今儿她们得意,明儿就未必了。”
“那我该怎么办?二丫头如今还关着呢,平哥儿又养在太太膝下……”
“既大太太靠不住要害你,不如,您暂时先和许姨娘走近些吧……”李妈妈小声提醒了一句,“许姨娘和您都是姨娘,许多事情,总会多几分感同身受的……”
刘姨娘听了李妈妈的话,皱了皱眉,心里有了新的思量……
第214章 从长计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