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收回了勺，换了个勺准备吃自己的那份。
结果才舀起来，那头，某王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再来一个。”
……
后厨、深夜、不甚明亮的烛火，简陋的小饭桌。
另外再桌上食不言，寝不语的几人，心中也纷纷无声地闪过奇怪的暖意。
即将和离的夫妻，主子、奴仆，老人，小丫鬟。坐在一起，共同吃着一锅简单、却喷香四溢的粥……
这晚，谁也没有轻易离席。
……
转眼，三日之期已到。
便到了陆青禾与鹿觉交账的日子。
王府书房内，鹿觉将账本腾上桌，沉重叹了口气——
这档子差事之后，恐怕他这名誉在外的“金算盘”可就不保了！
“鹿大总管这般伤心呕血，该不是这几日算账本伤了身体？”
一声带着些微调侃的声音传来，这厢，陆青禾提着裙摆跨门而入，瞧见满桌子的账本，又回头张望了一眼，好奇：“王爷还没来？”
“嗯。”
鹿觉不自然的搓着手心，一脸愧色看了看陆青禾，又收回眼神，“这次多亏王妃的功劳，否则这么多账本实在难以厘清。”
陆青禾笑而不语。
鹿觉的心思她明白：王妃确实是个能人，也帮上了忙，可这算盘打的这么响亮石破天惊，长久下来，王爷未必不会让她掌管王府里的事物，到时候，他就像什么？
糟糠！
对，就像被抛弃的糟糠之妻！
这不怪鹿觉危机感四伏。
陆青禾在现代，便常常展现出惊人的速算、数据梳理能力，常常惊呆旁人。就连大学教授都说，她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何况是数字科学远远不及现代的古代呢？
鹿觉受到震惊与打击，再正常不过。
……
前脚话音落下，后脚一身玄色长袍，用天蚕丝，流行苏绣绣制而成的慕容邺就到了。“人到齐了，账目可是捋好了？”
陆青禾一眼便觉得这身长袍精致华贵，却也不是普通人能轻易驾驭得了。
在自己身上这般舍得，倒还要跟她抠那三件事儿，真真儿的铁公鸡，一毛不拔！
“爷，您查阅吧，都办好了。”
慕容邺走过去，端端坐下来，看到桌上整齐且记录清晰的账目，慢悠悠晃出一句，“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不，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无是处，整个废物一枚，陆青禾的手指头也比不上。
鹿觉苦着一张脸，笑也笑不出来。
慕容邺细细地过了一遍账目，花的时间不少，约莫好几盏茶的功夫。
令他有些诧异的是，账目确实是捋顺了。
很多从来不明白的地方，现在一目了然；账本上每行每列都计算精密，甚至连有问题的地方，都标记上红印。
横排数列，还出现了很多从前没见过的各种图形，但无师自通的……
他能根据指引看得懂。
“这些图案形状，从前怎未见你用过？”他问鹿觉。
“是王妃整理的。”鹿觉垂着头。
慕容邺看一眼陆青禾，棱唇轻启。“看不出来，倒是个细致人。”
第19章 全桃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