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沿路遇上的邻居,亦都个个强自板着脸,或紧锁眉头,但他们嘴边憋着的笑可骗不了人。
中院西厢,能见到的窗户,皆蒙上了白纱,门楣和门框也贴着用一条很长白绫编成的白花。
由于贾老头属于横死之人,并不能设立什么“音容永存世”之类的白联。
门里头透出丝丝缕缕烟气,何家爷儿俩走到贾家门边,又特意后退了一步,往内打望。
贾家屋内显得异常静寂,仿佛贾东旭和梁拉娣的呜咽声都极不真实。
于是,他们还能听到更轻微的脚步声、呼吸声,更有画笔在描绘的动响。
“唰!沙沙沙……”
爷儿俩一瞧,就见到了一双套在脚上的黑布鞋,鞋底正对着门口。
贾老头遗体就用三张条凳搭着一块大木板,停在门内正当中,头朝墙。
他已经换好了长褂子寿衣,双手交叉于肚腹处。他的右侧则是个香炉摆放在圆凳上。
在此前,香炉正对着那面墙下的木床,才是贾老头两口子睡的。
把贾老头换好寿衣,搬到门口的大木板处,这就是三大爷嘴里所说的“换床”。
换床,也叫倒头。四九城老辈人叫“易箦”。意思是不能让死者在生前的睡床上咽气,要给他换张床,还要调转头的方向。
直到后世八、九十年代,整个北方大部分人还是睡在炕上的。
传统丧俗认为,老人在炕上咽了气,就等同于背了一张沉重的床到另一个世界,难以投胎转世。
而若是不让老人脚对着门,甚至有可能连去另一个世界都找不到门。
但很明显,贾老头是早就在床上咽了气的。
所以,何雨柱大胆猜测,在一大爷的安排下,贾东旭是拆了原先那张木床,拿一块床板来停灵的。
香炉上已经插了满满当当的香,烟气缭绕。
同时,在香炉另一边,靠近门的位置,何雨柱见到半边画架上铺着半张白纸,一个端坐着的画师正用一只手在纸上描描画画。
纸上逐渐呈现出来的贾老头半张脸,颧骨高耸,眉低眼小,笑容可掬,令人能感受到这老先生在世时,是多么的亲切和蔼。
何雨柱不得不感叹遗像师傅的手艺精湛,但是他怎么看,怎么觉着画像的贾老头神情总透着股尖刻的意味。
随后,何雨柱就听到屋内传出贾东旭不太耐烦的声音:“一大爷!这、这还要跪多久、哭多久啊?”
“守灵哪有论时候的!你要是饿了想吃点,还是需要上厕所,倒是可以走开一会……”一大爷语气严肃的说。
梁拉娣紧跟着纳闷的问:“你?十几分钟前不是才喝过碗米面糊糊嘛。要出去透口气,我没意见!但是……”
“我只给你一支烟的功夫,要是待会还没见人回?我就报公安,找居委会。掘地三尺也把你抓回来!”她说着,轻笑一声。
这下子,贾东旭更慌了神了,嗖地站起来:“我、我不干了。我要找我妈去!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都是她造成的……”
“给我爸守灵,给我爸办丧事,就不能全压我一人身上。跪了大半天,啥事也不能干,我很累的好吗?”
“站住!跪下!”梁拉娣断喝出声,没给贾东旭丝毫情面,质问道。“你累了,你妈跑了?我又何辜……”
第0036章 贾家老头驾鹤西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