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拿出一大本册子递了过来:“这是一些婚礼方案,你看下有没有喜欢的。”
她没接:“随便吧,你选就行。”
程砚云抿了下唇,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声开口:“小辞,以前的事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白穗辞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她今天第一次正眼瞧他。
男人长身玉立,姿容皆为上乘,能力卓越,又是程家最为受宠的小儿子,想攀上他这根高枝的女人数不胜数,按说白穗辞跟他也算是门当户对,没有挑剔的资格,但……
她想起多年前,被一群人围堵在学校厕所里。
冷水兜头浇下,在十二月的气温里,寒意刺骨。
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被利器划过的还在渗血的伤痕。
锋利的瑞士军刀贴上她的面颊,为首的少年半蹲在她的面前,笑得顽劣又恶意。
“你说,如果现在我用点力气,你这张脸会变成什么样?”
“外面那群混混应该就看不上你了吧?”
“用脸作饵,想害你姐姐被轮奸。”
“你可真贱啊。”
话音才落,白穗辞就感到脸上传来了一阵锐痛,她还没叫出声,执着刀的手就停了下来。
“砚云,别把事情闹大了,她毕竟是寅初的妹妹。”身旁有人劝了一句。
被喊住的少年似是考虑了一会儿,随后直起身,像看条狗一样看着白穗辞,轻蔑道:
“那就把她给我脱光了。”
“录下来。”
……
自从盛境渊说完赌约之后,他就凭空消失了大半个月。
最初白穗辞以为他忙,后来才从白寅初的朋友圈里知道,他只是带着她度假去了。
蓝海金沙,椰林婆娑,烛光晚餐,玫瑰香槟
每一张精心调整过构图和角度的照片,都彰显着白寅初被盛境渊捧在心尖的幸福。
电梯门开了,白穗辞收起手机走出去,老远就看到了那辆眼熟的迈巴赫。
她拉开车门,身高腿长的男人倚坐在后座上,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活脱脱一斯文败类。
他翻看着文件,知道她坐进来,连眼也没抬。
白穗辞关上车门,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调侃道:“盛先生不愧是鱼塘管理大师,业务繁忙啊。”
他没理。
唐洲把车开上了高架,不知道要去哪。
盛境渊没说,她也懒得问。
霓虹灯火消融于水面,被月色一荡,波光潋滟。
白穗辞降下车窗,任由海风把她海藻般的长发吹得乱舞。
“没你厉害。”
嗯?
白穗辞回头。
盛境渊在文件上签下了龙飞凤舞的名字,力透纸背。
“我说,比起白小姐的斯德哥尔摩,我略逊一筹。”
第7章 赌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