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永琪看了眼站在盥洗台前抬头看着这布帘的碧落。
“来人,拆下来看看。”
“遵命!”很快一个矮凳被拿了进来,一个番子进来三下五除二的把布帘拆了下来。一个被拉开的铜环被递到了梅永琪的手里面。梅永琪把铜环递给了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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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看了眼梅永琪微笑着态度谦卑的请教:“以县令的身份,如果家中有物件坏了。应该会马上就被修理吧?如此判断这应该是刚刚被弄坏的吧?不知道我这个想当然的判断是否正确。术业有专攻,请梅千户为我解惑。”
“碧落主簿太客气了。以政宣司的培训内容之广。刑侦也是课程之一吧。您的判断很正确,的确应该是新的痕迹。”
“浴桶应该是没有装满,丫鬟就因为别的事情而放弃了。或者被强制中断了。”梅永琪听到碧落色解释,不断的点头。旁边的番子给他耳语一番。他点了点头。
“后院一共八个仆人,和县令一家人一同走了。但是里面有三个是本乡本土的人。番子们的追查发现这六位家里都不知道她们的去向。一般都是一个月回家几天。平时都是住在这里的。所以信息的时间差很大。想来走的有点突然。”梅永琪一面说一面和碧落退出了盥洗室。两人进来后直接进盥洗室的原因是在屋子里面家具和摆设都很整齐,看不出有什么痕迹。两人退出盥洗室以后就在屋子里面开始观察。床上帷幔拉着,看不见。拉开以后床上的被子和褥子都整整齐齐的。梅永琪掀开了被子,下面也被整理的相当平整。看不出任何的痕迹。梳妆台倒是上各色四海商社和北地流行的各式女性化妆养护用品铺满了台面。而梳妆台上的首饰架上却空空如也。梅永琪和碧落同时伸手探向梳妆台的抽屉,碧落笑着缩回了手,笑着请梅永琪继续。梅永琪手刚刚拉上梳妆台的把手就发现把手是插在抽屉上的。早就被破坏了。抽屉拉开时候发现里面的首饰没有了。梅永琪回身走到床头,爬上床伸手去拉床柜上的把手。一拉就把门都拉了下来。里面有一行格子的锁头都是松掉的。
“这应该不是他们自己拉坏的吧?不至于那么匆忙吧?”碧落在后面说道。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不是自己要走,或者根本就没有想要走。”梅永琪叫人进来用酽醋和白酒分别熏蒸整个房间。一炷香以后打开窗户和门散去味道。再进去发现床栏、床板和家具上以及地上有大量的血液的痕迹。连盥洗室中也有大量的血迹。
“这是血痕,这应该是拖痕。看来我们的县令夫妇已经死了。这香炉是他们用来掩盖血腥味的。”梅永琪向碧落解释到。
“从昨晚到现在还不到十个时辰,他们如何处理尸体?”碧落问了一句。
“查看县衙所有的井!还有水缸!把隔壁楼也给我熏蒸一遍!”梅永琪喝到。
“应该也不会活下来的。”碧落有点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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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绣楼内有呻吟声!”一个女番子在县令女儿的绣楼二楼走廊上向下叫道。几个女番子打开门窗把熏蒸的铜盆都端了出来。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地。最后在绣床中发现了暗格。打开后一个身着小衣的年轻女孩躺在里面,嘴唇都发紫了。女番子们连忙把她抱了出来。他们都学过急救。两个女番子开始对这个女孩儿施救。终于在两个人轮流的人工呼吸下,女孩儿终于恢复了呼吸,睁开了眼睛。
“我是死了么?”一句话说完就又昏了过去。不过这时候她呼吸平稳,口唇也有了血色,不再黑紫。女番子对着楼下的梅永琪说道:“没事儿了,不过晕了过去。我们守着,恢复意识就询问。”梅永琪很满意这两个女番子的表现。点了点头就对着碧落说道:“这能等她醒了。如此虚弱怕是不能再受刺激。等醒过来在确定身份吧。”
“大人!后厨的缸里面有尸体!”两人连忙赶往后厨。一众番子在从缸里面把尸体往外搬。但是因为尸体都僵硬了,都交织在一起。按照尸体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最可能发生的时间在凌晨那几个时辰之内。随着大缸被砸开,里面交织着的尸体多达十具。再加上绣楼中发现的女孩儿了那县令一家十一个人就全了。这些尸体都被是穿着小衣被塞进去的。大多数都是被割喉而死的。只有县令夫人的丫头双手和身体上有着不止一处的抵抗伤、割裂伤和穿刺伤。从现场看来,是一队人进了后院,杀了县令一家人。但是却漏掉了一个女孩儿。从尸体中最年轻的那个女孩尸体上的特征来判断,是的应该是丫鬟。毕竟手上的老茧可不是一个县令的女儿会有的。那现在还昏睡中的女孩儿就是县令的女儿金婉儿了。在院中的搜查中,发现了院中的假山中有暗道通往城外。梅永琪的手下番子已经进入暗道探查。前后进去了三队人了。
这件事情看来不简单,想来倒是不复杂。根据谁的利益最大谁的嫌疑最大的原则。县丞尹子奇和典史花万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而这两个人还在原地根本没在乎的样子很令人疑惑。这次过来的燕军是政宪司的宪兵。一个总旗差不多五十多个人。梅永琪跑到后院的书房内打开地图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周边一百里内竟然有北河渡巡司、明山鼓楼巡司、水驿及置巡司、口螺?巡司一共千人!在洞庭湖的对面还有齐湖巡司、香楼巡司、武口巡司、鼎港巡司、小港巡司等五个巡司。如果他们沉瀣一气的话,这巴陵县城曲曲一个总旗的兵力根本不够看。
碧落笑了,看着梅永琪说道:“你是怎么看这帮货的。你以为是燕山卫的战兵么?不说装备,光训练强度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果五十个人据守这个县衙,只要弹药和粮食、水足够。他们能撑最少一个月。还没算你手下的番子呢。”
梅永琪手书了一封信,然后叫道:“来人!”不一会儿,两队番子出了县城,一队沿长江北上去了荆州府,一队南下去了常德府。那里都有燕山卫外派支援南下交接的行营所在。如果乘坐快船打个来回三天也就够了。两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当做没有发现尸体。后院所有人都撤出,在县衙左近的县学内安顿下来。幸亏了这帮宪兵的总旗原本是辎重队出来的。每次行动都会带上双份的辎重。这时候这双份的辎重几乎是能救命的啊。碧落在人前和梅永琪吵了一架,大骂梅永琪无能。梅永琪被手下番子拉住,随即扔下狠话:“这巴陵老子呆不下去了!你有种自己搞定!到时候别来求我!”说完就带着自己的手下出了巴陵去了对岸的岳州府。岳州南绾三湘,北控荆汉,岳阳城陵矶是极佳的渡口,是整个湖湘的水运门户。算的上是通衢。所以基本上为了物流的方便,城墙都被拆了好几段。那里有南朝岳州洞庭守备,岳州卫。按照纸面数据。有水寨水军两千,卫所五千。可实际上加起来也没有五百人。真正有战斗力的是岳州卫的家兵五十人。连甲胄都给卖光了。出来穿的都是纸甲佩的都是竹刀。而那些巡司兵丁都是本乡本土的乡兵,平时负责航路和商道的安全。虽然没有什么战争经验。但也都是身强力壮的主儿。
第一百六十八章 岳州巴陵的血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