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救,你却为了她恢复如初,”淡漠如冰雪的声音里藏着一丝叹息,“冲儿,当日师傅是怎么教你的?”
陆冲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缓缓说道:“徒儿记得第一日入剑师堂,师傅就对徒儿说过,杀手不得有情。”
“你现在又是怎么做的?”柳玉堂的声音一下子煞冷起来。
不怪他如此生气,陆冲是他的关门弟子,亦是众位弟子中天分最高,手中功绩最出色的弟子,他甚至想过将门主之位传授给他,偏偏就是自己最器重的弟子一夕之间失去了行踪,一藏匿便是数年,若不是这些年他专门派人在外面打探,只怕陆冲会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埋没一辈子。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有什么比失去一身武学,在江湖上默默无闻还要更受折磨的?
陆冲偏偏不要旁人求之不得的这些,眼下又为了一个女子,甚至都快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若不是深知自己爱徒的性子,在短短时间内对一位女子听之任之,不符他性子,再深挖下去,才知数年前这二人就有了交集。
所有的谜团一瞬间了然,难怪爱徒忽然失踪,难怪要叛离师门,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一个人。
夜晚的花园风声呼啸,柳玉堂微眯起一双凤眼,冷声道:“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也可以放过她一马。”不知为何,这该是值得高兴的事,陆冲听了此话,心里一咯噔,竟是漫天的不安涌上来,便听自己最敬重的师傅说道,“但是你,必须跟我回去。”
“我放过你,你不行。”柳玉堂深知这个女人在世上存在一日,便是爱徒最触碰不得的软肋,特别身为杀手,有了软肋,有朝一日迟早会命丧于此。为何柳玉堂知道如此清晰,他年轻时比如今更要风流潇洒,却也是绕不过情爱这二字,狠狠栽了一个跟头,打那以后痛定思痛,对女人越发深恶痛绝。
柳玉堂冷冷道:“我要你,亲手杀了她。”
“你不杀她,我便杀死你。”
……
安合半夜越发口渴,迷迷糊糊醒来,被窝冷了一半,下意识一摸枕畔,顿时清醒了。不知为何安合心里空落落的,但没有多想,解渴后继续躺进被窝里睡觉,但睡得不安稳,直到身侧躺进来了人,她下意识凑过去,就像是搁岸的鱼儿触碰到了水,寒冷中捧起了火炉,男人将她拥在怀里,依偎着睡去了。
第二天安合醒来之前,脸上隐约拂落着痒意,她忍不住睁眼醒来,就见陆冲早已醒来了,正支着胳膊侧身看他,黑眸俯下来,眼里好似藏着惊涛骇浪,安合被深深吸引进去,忍不住低头蹭入他怀里,而陆冲驾轻就熟的伸手搂住她,不知不觉二人滚进了被窝里。
男人拂在耳边的呼吸渐喘,双臂犹如铜墙铁壁似的,箍得她腰间发紧,安合心跳如鼓,似乎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不敢抬眼主动看男人,只能无力攀附在他身上。
然而锦被之下红浪高掀,男人眼眸深邃,藏着一层层潜伏的暗欲,可临到要紧关头,却是将她放下来,低头只在她发烫的脸颊上浅浅落下一吻,说了句,“时辰还早,你再多睡一会。”便起身离开床,只剩下安合无措枕在锦被之中,周身残留着男人的余温,不由的想起刚才他紧拥的怀抱。
仿佛是要天崩地裂,男人眼里暗流涌动,险些将她卷入进去,几乎令她窒息,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忘了呼吸,可是却在这时陆冲放开了她。
安合虽未经历过男欢女爱,但对男女之事略通一二,知晓情到浓处时男人的反应绝不会像陆冲这般,所以他走后,安合心里才会有些失落,不由怀疑自己还不够吸引他驻足流连?这个念头只冒出来一瞬间,很快被安合打压下去。
对陆冲是什么感情,她自己最清楚不过,而陆冲对她又是何种心绪,她不是傻子,她也深爱着这个男人,怎么会不知晓?定然不是因为这层原因,要紧关头他放开她,或许是想要在成亲那日在行事,她是知道他的,早在杏花村时,明知自己不是他妹妹,却还捧在手心里怕化了。
他是那般爱护自己,定然不愿在名分未定时唐突了她。
男人总要给她最好的。
一想到这,安合心里甜滋滋的,浑然不觉莫大的打击将要来临。
第八十七章 陆冲面临的抉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