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崇明的未婚夫顾诏知还是她的旧情郎,可惜安合骄纵顽劣,不堪为妇,成了本朝以来头一个被主动退婚的公主。
要皇室颜面往哪里搁?
但安合素来嚣张惯了,风口浪尖上依旧我行我素,不曾理会过旁人憎恶鄙夷恐惧的目光,但后来兴许是流言太过嚣张,御史往宫里呈一封又一封的折子,皇上每日案前堆积最多的,便是关于安合的折子。
再后来,安合公主渐渐不大在京城走动,在外边儿流连山水。
鲜少人再见过她真面目。
这样一来,这女人说她是公主,又生的这般不同凡响,气势超然,倒是有几分道理。
可一位公主会到这山沟沟里来?
众人就不信了。
说好听点儿,安合公主在外边游山玩水,陶冶情操,说难听点儿每到一个地方,各地官员为了巴结这位皇上敬爱的姐姐,那叫一个奢侈浪费,而依照安合的性子,该是享用惯了这般奢侈的待遇,无论如何也不会来穷乡僻壤受苦。
就算出动,身边一定奴仆环绕,车马拥堵,不会只身一人前来。
此女容貌绝美又如何,自称公主未免有太多漏洞。
芝芝站在大堂之上,县令坐在上方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大胆刁民!竟然敢冒充皇室公主,来人啊,将她押下去,听候发落!”
说罢,两侧的衙役上前来,要将芝芝扣拿。
芝芝挑眉冷笑,“你们敢?”
她不笑的时候,气质宛若雪山上的白莲,清冷动人,而她一声冷笑,声音不响不轻,那拧起的眉尖却像是一道刀子,冷冽锋利,自带着气势,将堂上的众人重重一下子震慑,一时间都不敢上场。
好似真是一个公主!
接下来轮到芝芝说话了。
她说道:“不信是吧,好啊,陈三民,你有本事就把我关押到大牢里,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陈三民是县令的名字。
整个衙门都喊他大人老爷,从没有人敢直呼其名,就连县令的岳父大人,也都要客客气气的。
芝芝缓缓拨弄手腕上的镯子,她穿着一身质地繁复的锦衣,往大堂一站便是不可侵犯,让人心里一咯噔。陈县令心里一哆嗦,有点儿半信半疑,可要相信这位乍然出现在面前的女子是当今的安合公主,难免有缺乏证据,就问道:“你说你是安合公主,有什么证据?”说起这位公主时,他特地朝上拱了拱手,以示敬仰。
芝芝说道:“要什么证物,我就是证物。”说完了这句话,她缓缓往前走,陈县令眼色一动,衙役连忙来护驾。芝芝看在眼里,勾唇嘲讽道:“众所周知我不在京城,在山野之间游玩,享尽风景美色,可是他们哪里知道,皇上派我来另有目的,若是陈县令不听,我也不勉强,只是你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了一顿,微眯起眼,陈县令额头一跳,无端心慌起来,拂袖赶走一旁衙役,隔着桌案俯身朝她探听而去,芝芝便低声说了句什么话,让这陈县令眨眼间面如土色,登时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没回过神。
芝芝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漫不经心问道:“所以现在,陈县令的选择是什么呢?”
陈县令紧紧盯着她,不自觉咽了一大口唾沫星子。
信她吗?
可口说无凭,她说自己是公主,他还天皇老子呢。
可要是不信,到时候那事真发生了怎么办?
他恍惚想起当今皇上的一桩事。
几年前,皇上到宫外微服私访,去一家豆腐店进膳。
那豆腐店老板的女儿貌美如花,引起京兆尹公子的恶心,想将她掳回家,偏偏抢人的这天正遇上行事低调的皇上。
皇上见到强抢民女这件事,还是发生在自己面前,当然要为民做主,却不想惊动官府,起先派人心平气和去商量。京兆尹公子是个做事狠毒果决的,认定了事就不会改变,自小又被家里宠坏,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哪里容人指手画脚,当即与皇上一行人闹翻。
最后惊动官府。
底下人哪里见过皇上,却是认得上官的儿子,自然要庇护后者。
当时皇上不让随从声张,被官府押去了大牢。
皇上在牢狱中待了足足三天,看清楚了官官勾结,上下欺瞒的行径,等到那狱卒耐心尽失,要动刑时,身边的公公才拿出皇牌,众人大惊失色。
京兆尹急忙忙赶来,他是见过皇上的,等到了大牢里,
第五十五章 震慑[1/2页]